祁可在山林里忙了好幾天,用無人機拍下了高清全景,投影出來反復琢磨研究,將有用的土地一塊塊圈出來,做藥田的標上藥字號,養禽畜的標上牧字號,用數字排序,省了起名字的煩惱。
需要人力開墾的都留給了離村子近的土地,離得遠渺無人煙的就由著祁可大刀闊斧地干了,推倒的大樹灌木和刨出來的樹根一律收入千荷境,平整土地后澆一遍靈境的水,生地變熟地,就好種藥材、種牧草、種一切了。
她莊子上的那二百畝農田都被羊群占了,就是去年修房子時買的羊,沒吃完的活羊都養在農田里隨意地啃食牧草,但她其余的大牲口那是半根毛都不見了,村長他們有時問起祁可一律回答扔在山里了。
于是現在祁可還得抓緊時間弄出一塊避風的小山地,把她養在千荷境內的騾馬和老牛都放出來給大家看,這要不上機械怎么來得及弄完。
村民們在悠閑地過完了初七后也開始忙活起春播來,柏擎派人給祁可送來了講好的三百只母羊和十只種公羊,另外還有她特別要的豆種也搞來了一點,真的只有一點點,不到三百斤。
正如祁可所說,去年洪災,洪水沖毀無數房屋農田,本就損失了大批的糧食和糧種,幸存的災民為了不餓死又把手上僅剩的糧種給吃了,能搞來這些豆種也是費盡了力氣,如果沒有朝廷和官府的救濟,今年的春播全河陽州都要受影響。
別人家怎么春播當然不關祁可的事,她只是想了解一下外面的時事,所以她才會積極地與那些來買蔬菜的商人們交好,從他們嘴里聽來的各方消息綜合一下多多少少能窺探一角,好過什么都不知道。
春播事事繁雜,祁可白天偷偷摸摸開墾自己的山地,晚上還要帶領村民搞土肥,氮磷鉀少了哪一樣都不行,氮肥是沒轍了,還指望種豆子,磷肥和鉀肥倒是有現成的。
土磷肥來自骨頭,吃剩的各種肉骨頭砸碎泡水攪和攪和,土鉀肥最簡單的來源就是草木灰,灶膛和火龍里燒完的柴禾灰扒一扒。
請村里的年輕人幫忙,把羊群匯合到一起拉到山里去,送到她終于布置完的牧字一號山谷,澆過靈境水的地面長滿了不同品種的牧草,在千荷境里養得油光水滑的騾馬和老牛正在悠閑地吃草,原本瘦巴巴的老牛此時都長出了一身膘,一看就是那種有力氣干活的,相比之下,柏擎剛派人送來的三百多只羊真是瘦得好像受到了虐待一樣。
羊群留下,年輕人們還幫著修了修遮風避雨的牲口棚,然后將耕田的大牲口全部牽走,回到村里惹來全村圍觀,紛紛排隊登記借用這些大牲口的順序。
送羊群來的人同船還捎來了大量木料,返程時帶走了代耕架的圖紙,木頭換圖紙也是節省了祁可自己攢木料的時間和精力,為表謝意她還送了一套用小木片拼出來的代耕架的模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