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有幾張五兩、十兩銀子的小鈔。”老婦又從床頭摸出一個錢袋,拿出幾張銀票展開來給曹金氏過目兩眼,“袋里還有碎銀和銅錢,這幾日夫人一直昏迷不醒,我們按大夫說的天天熬雞湯給夫人喂下,好在夫人昏迷中還會吞咽,一鍋雞湯一天下來能喂下去半鍋,這些碎銀就是這幾日買雞用剩的。”
一袋子碎銀是特意安排的,昏迷的曹金氏這幾日一直都是各種營養針,在她蘇醒前一天才撤去救護機器人,并對她打針的針眼做了治療,如今她醒來,針眼都痊愈了,一點痕跡沒留下。
“……好……謝謝、謝謝……”曹金氏激動地顫抖,眼眶泛紅流下眼淚,順手救她的陌生人為她考慮了這么多,而她視為親人的那些人卻一心要她的性命。
“夫人可千萬別哭,傷眼睛的。”
“夫人要不要喝點水?昏睡這么多天醒來,想來肯定口渴了。”一直坐在床邊的那個老婦起身去端來一杯溫水,兩人合作將曹金氏半抱起來,給她喂了半杯。
曹金氏剛剛激動起來的情緒被這樣一打岔自然就散了一些,等溫水入喉,更是不管不顧地先喝水,若不是她太虛弱,喝的又急,一整杯水都能喝下去。
喝完水重新躺好,曹金氏的心情也平復了下來。
“兩位婆婆,謝謝你們照顧我這幾天,我現在是在哪里?這屋子是你們家的嗎?”
“這里是客棧后面的單獨小院,專門租給帶家眷的客商,有一個小廚房,燒燒熱水啊,煮飯煮菜啊不用去前面。”
“夫人不用擔心,房費和我們倆的工錢都是結清的,等夫人養好了身子退房時掌柜那邊可能還會退錢出來。”
“我何德何能,素不相識的陌生人竟然為我做這么多。”
“對方說了,這些錢是夫人應得的,受了這天大的委屈,拿點賠償金是應該的。”
“……對,是應該的。”曹金氏嘴角含笑,眼里也有了神采,錢是底氣。
“夫人剛醒過來,說了這么多話,要不要先休息一下?我們倆出去給夫人熬雞湯,用這雞湯給夫人做點兒雞絲粥,夫人這幾日都是喝湯,肚子里空空的肯定不舒服,咱們先喝粥慢慢調理。”
“好,有勞二位婆婆。”
兩個老婦人即刻起身離去,曹金氏閉目養神,她現在感到很安心,雙手扶著肚子喃喃自語。
“寶寶呀,咱娘倆大難不死,以后只有咱倆相依為命了,你可要好好地降生啊,無論你是男是女,你都是你爹唯一的骨血了。”
說著說著曹金氏又流下了眼淚,她趕緊抓起被角擦了擦,不敢哭,傷眼又傷身,劃不來。
“但是,寶寶啊,咱娘倆孤兒寡母又有錢,得趕緊找個安全地方定居才好,不知道哪里才會是我們的新家。”
曹金氏摸了摸錢袋,袋子里除了銀票和碎銀沒有別的東西,更重要的身份文牒估計是沒有帶出來,想要找地方定居就有點難辦了,無論是租個小院還是買宅子都辦不成。
這并不是責怪救命恩人的意思,身份文牒這東西一般是收起來的,外人自然找不到,她保住了性命還得了一筆錢,這素昧謀面的救命恩人已經仁至義盡了,接下來的困難就該她自己克服,否則,與忘恩負義的白眼狼有什么區別?
嗯,去哪里定居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