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這里做準備的時刻,海寇們也完全明白過來這是上當了,踏進了陷阱,完全無心再戰,甚至連倒地的同伴都顧不上檢查生死、把傷員帶走,只管自己掉頭往大海跑。
然后,目瞪口呆地在海邊停住腳。
找不到他們的小船了。
不見了。
消失了。
飛了。
海寇們還以為自己跑錯了方向,但他們幾十號人在海灘上一字排開,沒有任何人找到他們小船的蹤影,但他們登陸時小船在潮濕沙地上拖拽的痕跡仍在。
痕跡猶在,唯獨不見了船。
沒了小船,就回不去大船,甚至自己的性命也難保,海寇們不是不知道自己都干過什么,都深知一旦某天落到當地人手上肯定沒好下場。
但人總是這樣,不見棺材不落淚,更何況他們是不知攥了多少人命在手的亡命之徒,面對絕境一樣的境地,他們想到的不是投降,而是紛紛給火槍裝彈,三五人一組,互相掩護,掉頭沖鋒。
跑進大海是死,沖進村子才能活,等進了村定要殺光全村的人。
祁可和照臨不急不躁地等著他們回頭,如果真有膽沖進大海,海里還有海洋機器人在等著他們,她倆從頭到尾就沒想過要放人回去。
精準地估算著海寇們沖過來的距離,照臨無聲地下達指令,早已準備好的炮筒頓時發出連續的五聲巨響,每一炮都精準地收割幾條人命,五炮打完,起碼死了十二三個人,傷者無數,還在沖鋒的海寇銳減了一半。
村口的呂晨他們看不清海灘上祁可的動作,見她過去后就沒了動靜還正在犯嘀咕的時候,突然的火光和劇烈的炮響一下子震醒了他們。
“五炮了,火銃和弓箭手向炮車靠攏打掩護,其他人跟我沖!”
呂晨高高舉起他的長刀,嘶吼著,端著火銃和弓箭的青壯飛快地沖向祁可那五輛獨輪車,呂晨帶著大刀隊跟在后面。
火銃和弓箭手沖到獨輪車后面,借著車子的掩護負責撿漏,祁可的獨輪車擺開這么大的扇形,在第一輪火炮下逃脫出來的海寇自然是沖到了近前,雙方之間距離拉近到了火槍的射程范圍里,這時候就得火銃手們趕緊補槍,弓箭的射程更短,還得再等一等。
女仆們此時一腳踢開炮筒,手持炸藥包直接點火,手拋出去,距離遠近隨心所欲,比那發射速度慢騰騰的火銃不知道要靈活多少,火銃開一槍就得慢悠悠裝彈,有這時間都夠身手麻利的女仆們扔好幾個炸藥包了。
靠手拋炸藥包炸了兩輪后,還能站著的海寇所剩無幾,但他們分得更散,再用炸藥包就不劃算了,扔一個過去只能炸到一個人。
這時候終于是弓箭手和大刀隊發揮戰斗力的時刻,也是戰場上的主力,火銃和火炮那都是輔助,畢竟要考慮到柏家軍的軍需困難,所以這么多年弓箭和大刀至今仍是大軍的主要武器。
近身肉搏是柏家軍的強項,戰場上廝殺的功夫那都是刀刀見血見肉,習慣了用火槍的海寇們漸漸地開始招架不住,憑一股蠻力橫沖直撞,然后因為失血過多很快就虛弱下去無力再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