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好各自的銀票,約了看物資倉庫盤賬的日子,男人們起身告辭,村長們回家,士兵們回去復命。
祁可和照臨并肩回到后宅,一腳踏進廳堂的門,祁可就擺出了一張秋后算賬的臉。
“哼哼哼~”祁可手指著照臨,“你倒是瞞得緊。”
“不然怎么叫驚喜?”照臨理直氣壯,“你的演技沒那么好,那位又是參將,什么場面沒見過?你要是事先知情,一舉一動騙不過他的眼睛,你看你們當時三個人整齊劃一的驚愕表情多么可愛。”
照臨說著,打出一張全息畫面,這是之前牟參將說到任命祁可為副村長時,她和兩位村長一起傻掉的表情,相當整齊。
祁可看罷,只得低頭承認自己的演技低劣,做不到在事先知情的情況下,還能做出正確的自然反應。
“副村長是怎么回事?他們怎么想的?給我這樣一個頭銜?”
“大概是看到你身上的潛力,你立功這么多,不獎賞你說不過去,但要按功勞給銀子的話,柏家軍這么窮,又給不出,那就給你一個權力有限的小職位,既拉攏了你,他們還省錢,雙方還都有面子。”照臨不難分析出上面是怎么想的。
“讓女人做村長,有先例的嗎?”
“有的,在男女不限,誰行誰上的傳統風俗下,任命女人做村長,一點都不奇怪。”
照臨控制著全息畫面一轉,讓她剛剛整理好的那些言論放給祁可聽。
“嗯,這還差不多,不然平白無故讓我當個小村官,我還怕他們有后手要對付我呢。”
“你不信任他們?”
“不敢信任。柏家軍的這一套做法,說白了就是建立在勞動力嚴重不足的現狀下的妥協辦法。”祁可面露嘲諷,微微一笑,“青壯要入伍參軍,村里無人干活,勞動力低下,生產力不足,只要出現了一個能干一點的能人,當然要趕緊提上來樹作標桿。”
“你想提防的是什么?”
“我告訴你一個正在發生的歷史。”祁可抻了抻脖子,“勞動力不足的時候國家宣傳婦女能頂半邊天,鼓勵女人走出家庭出來工作;不需要了就變成國家老齡化新生兒不足,要女人回歸家庭多生孩子。”
“你擔心有朝一日村子真的富裕了,你就被男人們過河拆橋卸磨殺驢了?”照臨瞬間領悟祁可的意思。
“能不怕嗎?若柏家軍還生活在以前的地盤,那我倒是不怕他們翻臉。可實際上不一樣,我們生活在資源豐富的富庶地方,本地人窮是因為沒有受過教育,不知道如何利用大自然給予的財富,我當然害怕他們一旦日子好過了,就把我踢開了。”祁可舔了舔唇,“現在柏家軍還在柏家人的控制下,看上去還不錯,但他們畢竟是朝廷的軍隊,世事難料,現在看著是好的,誰知道以后什么樣?”
“明白了,無論是京城還是軍中,我們不賭人性,只看風險,我會做好防備計劃,如果將來真的有人要抹消我們的功勞,那么我們怎么給予的財富,我們就怎么收回來,這是忘恩負義的代價,不損你應有的功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