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寇精于駕船，熟知大海，他們的地盤必然靠近海邊，他們的船上有船炮，可見勢力發展很大，很有錢，極可能有自己專用的港口碼頭，南邊的沿海部族全都查過了？”
“商人們不會往南邊內陸跑啊，他們的貨到了海港碼頭就直接卸了，往內陸運是其他商人的事，他們打交道最多的就是沿海那幾個土司部族。”牟參將說道，“能找來的商人，我們都找來問詢過了。”
“倘若跟我朝百姓無關，海寇的來歷就麻煩了。”柏擎面色凝重。
“海外……”牟參將和成封異口同聲，可見都是有過同樣的設想。
“為了查海寇的來歷，我們請了那么多商人協助，誰也不是傻的，海寇可能來自海外，這個猜測他們都心里有數了。”
“沒事，心里知道別往外說就好，要是引起東安府的恐慌，他們知道下場，商人們比我們更懂趨利避害。”
“是，府衙和大將軍都是這么想的。”
“海寇有可能來自海外，這個猜測給朝廷上折子了嗎？”
“不知道，我出發前沒聽大將軍說起過，不過肯定早晚是要上奏的，能多批我們一點軍費就好了。”
“做夢吧。”柏擎和成封又異口同聲，對朝廷的口袋里還有沒有錢一點都不看好。
“可不就是做夢嘛。”牟參將拍拍肚子站起身，“走啦，都回屋歇個午覺去，下午起來看戲，從去年忙到現在，這還頭一回有空坐下來輕松看場戲呢。”
“誒，走走走，屋里還放著冰盤呢，這會肯定已經涼快了。”
成封拉了柏擎一把，兩人跟在牟參將身后轉去后面客房歇午覺。
等外面院里的士兵們也陸續放下碗后，送飯的女仆們再次現身，安靜地清潔打掃收拾善后，推著獨輪車返回客棧。
監控一切的照臨自然把他們三人的對話都聽在了耳朵里，軍方把活做到了前頭，排除了海寇來自本朝百姓的可能性，更大可能來自海外。
這些都對，只是他們手中情報不足，所以調查進行不下去。
但照臨知道，海寇的那艘大船現在停泊在哪個碼頭。
因為上次與商船的戰斗，海寇的船體船舷受損，平時采買淡水食物可以隨便找個碼頭，但是修船的話，為了保護船炮的秘密，必須得找有勾結的合作方。
所以這艘船，現在正停泊在南方一個叫阿連河村的村碼頭上，隸屬于龍古部族，南方沿海部族之一。
東安府請來的商人中其實有人懂這個部族的土話，但他們都沒想到的是，海寇船上會講龍古部族土話的人很少，屬于在船上干活的后勤人手，不負責上岸打仗，只要這幾個人沒落到官府手上，官府就查不到海寇的真實來歷。
照臨現在也只是知道這一步，海寇到底來自海外哪個國家還要繼續盯梢，他們早晚有一天要回自己的老巢，這就是一個比耐心的活，或者她運氣好，提前一步，利用語言篩選對比找到海寇的真實來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