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將軍有所不知,祁可那口號喊得響啊。”章百總樂呵呵地笑道,“她說為什么一幫男人就敢這么明晃晃地踢開她門闖進宅院行兇,不就因為女人好欺負么,她就讓世人看看女人到底好不好欺負。”
“事實證明,女人不好欺負,尤其她祁可。”柏擎沒好氣地終于發聲,“膽肥了,敢當街使用火藥,敢頂撞縣尊,還是當著一群人的面頂撞,她是不是覺得我能收場?”
“少將軍,當時那情形真怨不得祁可,六具棺材呢,都是十來歲的豆蔻少女,鼻青臉腫,在棺材里活活悶死,死相猙獰恐怖,那縣尊一句場面話都沒有轉頭就訓斥祁可,找祁可麻煩不就是找我們柏家軍的麻煩?祁可那暴脾氣,哎呀,真是怨不得人生氣。”
柏大將軍抬手就照兒子后腦勺拍了一巴掌。
“有什么不能收場的?一縣父母,上任一年了,縣里治安搞成這樣子,百姓糊口的正經營生日漸凋零,開妓館的倒是家大業大,哼,他有臉告狀讓他告。”
柏大將軍一品武官,他自然是不怕一個七品縣令搞花樣欺負他兒子的。
“大將軍,少將軍,祁可當時也是這么說的,邊地軍政以軍為主,祁可那倒霉事往大了說就是民欺軍,光看見祁可是女子,忘了她頭上還有軍戶二字,當真以為我們柏家軍好欺負呢。”說到這里,章百總也是滿肚子不爽。
“祁可在拿到宅子的當天就換了招牌開起了婦嬰堂?”柏擎揉著后腦勺,突然橫插一句看似不相干的話。
“是的,少將軍,祁可從衙門回來就掛上新招牌打了鞭炮開張了,開張當晚就收了被吃絕戶的一家女眷,祖孫三代全是女子。”
“她這婦嬰堂這幾日經營得還順利嗎?”
“除了被吃絕戶的那祖孫三代的族人不甘心鬧了一場然后被收拾了一頓之后,婦嬰堂就消停了,沒聽說有什么新動靜。”
“呵呵。”柏擎了然,“行了,替她操心呢,從她租個民宅收買婦孺開始就該猜到她另有所圖,她早劃算好了,就看哪個沒腦子的蠢貨主動跳出來落她手里,看吧,一個開妓館的就這么被她吃得干干凈凈,一點渣都不剩,她吃完了一抹嘴誰都不能說她貪吃,因為她還站在大義上。”
“她要建工場,收買的女人正好去工場做工,簽了死契的女仆比雇人干活可靠,雇工學到了手藝就有可能被別人高價挖走,女仆走不了。”柏大將軍也想明白了祁可一直收買女人的真實意圖,覺得合情合理沒什么可說的,“但她頂撞縣尊這事可大可小,以下犯上這罪名扣下來她吃不住。”
“嗯,趁現在時間還早,我一會兒給她寫信問問她怎么想的,最遲明天她就會收到信了。”柏擎說道。
“行吧,我讓其他人先回東安府,我多呆幾天,看看祁可的回復。”柏大將軍好奇的念頭升騰,內心里也知道這里面多少有幾分是看在祁可是祁珂的份上。
父子倆說定,柏擎讓手下把這一堆東西重新抬回庫房,等空閑下來再想想怎么分配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