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沒這么顛啊。”祁可右手挽韁,左手舉起來揮舞了一下,“去年我一個人帶著狼群和一支騾馬隊從千戶所回來,中途除了遇到打劫的流民沒有別的意外,那時候只覺得路破,但今天感覺一年而已,路面破得更厲害了。這說明什么?這條路連基本養護都沒做啊,放任它越來越壞啊。”
“那修路這事要提上議程了,借這茶會的機會跟成封提一提吧。”
“嗯,反正四柳村只出自己份內的錢。”
“公賬上的錢也只夠出份內的部分。”照臨給祁可吃了顆定心丸,“想多出都沒有,那一千兩是要做棉花生意的本金。”
“行,等聊起來再說。”
兩人邊走邊聊,祁可繼續忍耐了一段路后,不想再受罪了,于是在照臨的掩護下,全員縮回了千荷境休息。
照臨以她們剛剛的步速為基礎計算了一下走到鎮上得多長時間,然后掐著時間出現在大柳村外,一副風塵仆仆的樣子從人家村口經過,再行了幾里路總算看到了鎮口。
鎮上的士兵在祁可眼里雖然叫不上名字但都是熟臉,從進鎮子開始就不斷地有人跟她打招呼問好,祁可也熱情地還禮,在他們的指引下順利地來到了百戶所的側門,按規矩出示了邀請參加茶會的信件后就被放行入內,由士兵帶她們進去,送到內宅門口由里面的婦人出來接進去。
內宅也包括軍屬們的住處,能帶家屬的必都是有職位有身份的,所以百戶所的內宅跟千戶所的內宅是一樣,一家家分別住一個小院,挺熱鬧的。
祁可帶了這么多人,一個小院就全安排下了,屋子還是很寬敞的,幾人一間并不逼仄,不會人一多就走路都困難,她們的馬匹也在卸下行李后牽去馬廄照顧了。
客人遠道而來,第一件事自然是先安頓下來,整理行李,洗手凈面更衣,打扮好了再去拜訪主人。
祁可在屋里坐了一會兒,把小院參觀了一遍,卻始終不見孫玉蓮派人過來,還想洗手凈面呢,連壺熱水都沒有。
照臨馬上調監控畫面,發現士兵在領著祁可往內宅來的路上,孫玉蓮就知道她到了,但她一句話都不說,什么吩咐都沒有,就好像沒這個人似的,一臉笑瞇瞇地只和朋友們聊天,懷念往日。
而之前在門上接應祁可的其實是別人家的軍屬,就是夫人正忙下人不湊手請手下軍屬幫個忙照應一下的意思,壓根不是孫玉蓮的下人,人家幫完忙自然就走了,祁可就被撂在了小院里無人問津。
“什么意思?給我下馬威?我剛進門就不受待見?那何必邀請我來?做戲都不會做?”祁可看著照臨投影出來的實時畫面,冷笑連連。
照臨打開一個新畫面,投影出一副百戶所的全景地圖,將她們與孫玉蓮和其他客人所住的小院標示出來,發現祁可這個小院雖然也屬于客院,但位置比較偏,不在客人扎堆的那一片,想過去串個門還得拐幾道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