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擎急怒地轉身回屋,他的親兵長跟在后面,覺得擎少話沒說完還有下文。
“進入縣境的流民有問題?”
“他們有病!”柏擎氣得頭發昏,把手里的信甩給親兵長,“自己看!”
親兵長才看了一半就起了一身白毛汗。
“身染疫病的流民化整為零潛入縣境傳播疫病?!”
親兵長差點用力過猛把信紙撕了,他仔仔細細又看了一遍,終于在后半部分看到了先前被略過去的內容,祁可提到明天會將整理好的口供送來,但病人都因為連續的腹瀉和高熱神智不穩定,時好時壞,說話顛三倒四,她只能盡量還原,不保證一字不差。
“還好還好,祁可抓到的都是活口,明天送口供過來,有口供就好辦了。”
“祁可這是抓到了一支正好到她地盤上的隊伍,但在這支隊伍之前和之后,已經不知有幾支同樣的隊伍進來了,不知道他們現在是仍在一起還是已經分開、身上都帶的什么病、有沒有人病重死亡。我們一概不知道。”柏擎暴躁得地在屋里走來走去。
秦薛兩位把總就在這時正好進門,他倆離得最近先到,親兵找人時不知詳情,只說祁可送了個壞消息擎少要召人議事,兩人剛在門口遇上就聽到他們柏大少爺的咆哮聲。
“擎少,出什么事了?祁可送了什么壞消息來?”
親兵長把手里捏得發皺的信紙遞給他倆。
柏擎一抬眼,透過沒關的房門,正好看到院里還蹲在親兵刀鞘上的小雕兒,一拍腦袋。
“你們先看信,想想怎么辦,我給祁可寫個回信。”
柏擎去隔壁屋寫信,兩位把總坐燈下看信,才看開頭的幾行,那臉色就變得要吃人一樣。
百總們陸續趕到,進門看到二位把總臉色發黑,皆是腳步一頓心里發突,等看到信上內容,那臉色也變得跟上峰一樣了。
柏擎拿著回信出來,就看到廳堂里坐滿了人,個個臉色難看,心里就知道他們都看過信了。
親兵長接過信出門親手放進小雕兒的包包里將它放飛,再回到屋里參加議事。
就這么短的時間,屋里已經吵得不可開交,把總和百總們各抒己見,圍繞著祁可的緊急通知,各有各的看法,唯有一點共識,就是明天一早要轉告衙門知曉,沒人質疑祁可的消息是否真實可靠,但出于謹慎考慮還是把軍醫都叫來再看看是否有疫病的傾向。
軍醫們來后看到信上有寫病人身上長紅色皮疹觸摸腹部能明顯摸到肝脾腫大,就立刻判斷是人傳人的疫病。
接著軍醫們也被留了下來參與議事。
在柏擎的主持下,各抒己見的討論漸漸地有了一個可執行的方向。
既然可以認定流民潮中有人故意利用染病的病人傳播疫情,那么需要及時設立防線,不能流民潮踏入東臨縣境。。
所幸整個東安府都屬于柏家軍治下的海防線,在境內調兵不屬于異動,柏擎決定先從千戶所調人去東臨縣的縣碑處設路障,攔住流民潮的去路,同時也是為了爭取時間,明天一早除了要去衙門報信,還要往東安府發緊急軍情,請大將軍從各縣調兵增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