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民收進來后,我們會關注他們日常聊天的內容,看看有沒有幕后主使的線索,想出這種惡毒伎倆的人心思狡詐,會藏得很深,沒那么容易暴露出來。”
“無妨,你們做你們的,我們有一個冬天跟他們耗,現在打斷了他們往縣里送病人的路子,正好看看他們接下來有什么新招數。”
將領們看完了這個分流營地的情況,回到本營后,柏大將軍親自下令營地的環境整潔要比照照臨的那個營地,要弄得干干凈凈,勤洗手,勤打掃,減少士兵之間疾病的發生和傳播。
隨著這條命令下來的還有流民營地里面在鬧痢疾的事,兩件事結合到一起,就讓很多一開始對勤打掃感到不以為然的士兵閉了嘴,一貫的認識上,男人臟一點臭一點都是男子氣概,但跟痢疾相比,男子氣概也要靠邊站。
柏家軍的增援到達后,騷動不安隨時要暴亂的流民又一次安分了下來,照臨依舊帶著女仆去拒馬前招募老弱婦幼和手藝人,允許帶家屬,于是被招走的人都帶一串家屬,假得沒邊了,但柏家軍里面從大將軍到底下的士兵都視而不見。
而被照臨招走的人,來時都是好好地走進營地的,但次日就開始有人生病,發病嚴重的直接就起不來了,全都被揪出來送到隔離區,隔離區原本只有五十個鬧痢疾的輕重癥,三五天的工夫就暴增到一百五十多人。
顯然,在照臨招人的時候,有已經染病的人冒充家屬的身份混了進來,想在營地里傳播疾病,畢竟在常識里,收容流民的營地通常是骯臟和混亂不堪,極其適合疾病的傳播。
那些流民不知道也想象不了,這世上會有干凈得能做范例的營地,送進來的病人根本沒有引起多大的亂子,有發病的第一時間送隔離區,病死了就拉出去火化。
這些生病的人還有力氣說話時,透露了一個共同的消息,有專門的人在流民群中尋找他們這種帶病的人,挑出來后放到一起,軍隊將路攔斷后原本以為沒機會送入東臨縣了,沒想到軍隊在招工,于是就混進來想在營地里傳播疾病,等軍隊也染病后防線就破了。
但說了這么多,幕后主使是誰依然無人知道,出面跑腿的都是小卒子,有病人看到過有眼熟的小卒子混進了營地,但沒在這個隔離區,而且因為講不清小卒子的長相,無法畫像尋人。
半個月的時間一晃而過,柏大將軍不能久留,提前幾日帶人返回東安府,將增援的兵力交給了柏擎,后續還會有兵力過來輪換,而柏大將軍趕回東安府也是為了要跟朝廷打嘴皮子仗,流民被攔在四平縣境不得寸進,四平縣肯定要聯合官場上的同鄉同僚同年向朝廷告狀,柏大將軍可不想背黑鍋。。
第二輪分流營地悄然建好,蔑匠那一家四口的家庭債在這半個月里不但已經抵消了,每天還有盈余,而且這半個月的觀察下來,他們一家人都沒有染上急癥,符合換營地的條件,是個極好的標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