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仆們充當手術護士,用鉗子把傷口拉開,鹽水沖洗,紗布吸干,救護機器人實時監控祁可下鉗子找鉛彈的過程,糾正她下手的位置角度,偏了要正回來,而不是在傷口里一通亂攪,憑運氣取彈。
總算兩枚鉛彈卡得不深,整個過程還是比較順利的,祁可夾第一顆彈時確實手軟,夾了幾下都打滑脫手,頓時有點心浮氣躁,但前期的學習訓練是有用的,基本功不是白練的,重新穩了穩情緒再做嘗試,才終于成功地夾住往外拿,第二顆彈就好多了,一次性取出成功。
傷者身體被固定,又被打了局麻,疼痛降低,但鉗子伸進傷口找鉛彈還是有感覺的,并不是全麻的那種狀態,基于人道主義,避免傷員在這種情況下胡思亂想自己嚇自己,女仆們還時不時地告訴傷員祁可在干什么。
心大粗糙的傷員自己沒嚇著,因為從小到大,再猙獰的傷口都見過了,收尸也無數次了,并不覺得自己這傷有多嚴重,還怕祁可嚇到手軟,反過來安慰她慢慢弄不要急。
如此友好的醫患關系,祁可覺得開張第一個傷員,一定要給他弄好了。
兩枚鉛彈順利取出后,再次檢查傷口內沒有血管破裂內出血的情況,開始縫合,這個傷口內有兩彈,創面比較大,祁可細心地縫了五針,好看不好看就先不說了,反正是順利縫完了,救護機器人現場打分,及格。
當然,成績是傳給照臨的,不是當場公布,還有傷員在呢,讓外人聽見了可不得了。
縫合完畢,之后的包扎就交給女仆們了,祁可將救護機器人收回千荷境,來到屋角整理,照顧幫她換掉口罩手套隔離衣,同時守門的女仆開門迎下一個傷員進來。
第二個人就是走進來的,坐在另一張治療床上脫衣服,上半身好幾處刀傷,都是跟海寇搏斗時留下的,海寇身上當然也有刀,只是不擅長肉搏,只會一股蠻力亂砍,打不會武的普通人還行,碰到柏家軍軍戶這種從小受訓練的那就玩完,軍戶們受些輕傷,海寇們肯定重傷或者死。
祁可檢查了他滿身傷口,有兩處背上的要縫針,女仆們圍過來扶著人趴下,固定好四肢蒙上眼睛,悄悄地扎兩針局麻。
“誒?怎么有針扎的感覺?”
“哦,是的,我在找下針的位置,是不是扎疼了?”仗著傷員趴著又看不見,祁可睜著眼胡說八道,其實縫合針根本還沒拿在手上。
“下針?下針是要干什么?”
“把皮肉縫起來促進愈合,看愈合情況,五到七天拆線。”
“拆了線就等于好了?”
“是啊。還有什么問題嗎?”
“哦,沒有沒有,我就隨便問問。”
“哦,我待會兒就下針了,要是疼你就說啊。”
“不疼不疼。”這人試著動了動,覺得疼痛感明顯降低,“都疼麻木了,一點都不疼。”
“不疼就好。”不疼就是麻醉藥起作用了,還疼才不正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