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和小二說著客人慢走熱情送客,祁可也還以微笑致意,就在快到門口時,外面呼啦啦走進來一伙人,跟祁可類似的隊列,前后都是武勇的護衛,中間一個白臉少爺,看上去長得還行,五官端正二十多歲的樣子,但黑眼圈濃得好似直接拿墨筆畫的。
一進一出,原本擦肩而過就是了,但祁可卻清楚地看到這白臉少爺的目光落在大王身上時那眼前一亮的表情,她頓時拉緊了大王的項圈,目不斜視地往外走。
“站住!”那白臉少爺不出祁可預料地出聲了,示意他的護衛們去攔對方出門,“你的狗我看中了,出個價吧。”
“不賣。”
祁可冷著臉,也不在乎攔人的護衛,走在前面開路的兩個女仆手臂一揮,就像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云彩那樣的輕松寫意,然后就看到那幾個攔路的護衛給拂到一邊去了,踉蹌著撞到同伴才重新站穩腳。
雙方過招就在這一瞬間,那白臉少爺猝不及防被自己的護衛也撞了一下,等他一臉怒火地推開礙事的手下人,就只看到對方牽著那一條讓他垂涎的好犬大搖大擺揚長而去的背影。
“追上去,給我打,把那狗搶過來!少爺有賞!”這白臉少爺深感顏面大損,完全沒認識到剛才那一瞬間的過招代表著對方是怎樣的厲害,指著祁可的背影大叫。
護衛們平日里仗著自家這少爺的勢,時間久了多少也養出點不知天高地厚的脾氣,自認剛才是他們自己失手沒站穩,而不是對方太厲害,這會兒在少爺的重賞下,立刻嗷嗷地沖了過去。
“護衛打脫臼,正主打骨折。”祁可聽到身后的動靜,嘴巴微動對照臨吩咐道,同時頭不回腳不停,還是悠哉游哉逛街的架式,完全不拿身后襲來的危險當一回事。
照臨收到命令同步轉給身后的兩個女仆,她倆轉身去迎敵,照臨頂替她們的位置,走在前面開路的女仆后退幾步,依舊是把祁可保護在中間的隊列。
大王也知道這是要打架了,一路扮狗時翹起來的尾巴迅速地垂了下去,狼的氣質顯現出來,耳朵轉來轉去,濕潤的鼻子不停地嗅聞著風中的氣息,身體緊緊地貼著祁可時刻警惕著周圍的人群。
街上這時候比白天人多,滿大街都是趁著太陽剛下山出來乘涼散步的百姓,好好的夏夜就這么目睹了這一場熱鬧,驚呼連連,人群當中有不少人認出了那個白臉少爺是誰,頓時就八卦滿天飛,家里住哪里、家世怎樣、少爺本人風評如何,不用打聽,只要豎起耳朵仔細聽一聽,全都有。
迎敵的兩個女仆在旁觀者的眼里一身文弱氣,一點都不像對面那些個武勇的護衛,但等交起手來就讓人目瞪口呆,不管那白臉少爺的護衛們從哪個方向攻過來,都是兩招擊倒,出腿踹人腳踝或者小腿,抓胳臂卸肩肘關節,動作極其快,打個照面一錯身的工夫,就倒了一地,沒一個人還能爬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