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四不管地帶已經建設得像模像樣了,可以想像的是,只要這水塘不斷流,沒準兒日后真能發展成一個小村莊。
只是一個純靠賣水的村莊注定沒有更好的前景,這又是夾在一鎮三村中間的四不管地帶,若是心夠黑,倒是能做一些黑色和灰色產業的營生。
相信這幫地痞也知道,賣水不可能賣一輩子,在三伏天會斷流的地下暗流,出水如此不穩定,難講哪一天就真的再沒有水了。
祁可正是對這幫人的營生感到好奇,因為畫面中有些招呼生意的人從動作到神態好像經營的不是正經生意。
“進不去是嗎?”副手們給的視角始終在大門外面打轉,祁可故此一問。
“進不去,他們之間互相認識,也認得經常去打水的人,我們的副手都是生臉,有兩個人試探性地過去,想嘗試著進去轉一轉,還沒走到大門前里面的人就迎出來盤問。”照臨說道。
“盤問?這么警惕?”祁可摩挲下巴,“這是知道自己干的不是好事兒啊。”
“但是太警惕了,他們占了水塘,對外營生就是個賣水的,有生面孔的人過來,第一句話問的卻不是問人買多少水,而是問你從哪里來。”照臨放出那兩個試探上前的副手的錄像,確實第一句話是問對方哪里來的。
那兩個副手當然也沒說實話,還反問對方里面是做什么生意的,他們哥倆只是順著路走過來而已,走到現在也累了,要是里面有個歇腳的地方,他倆就進去坐坐。
就這么一個送上門的生意機會,若是別的村子,哪怕村里沒有干飯鋪營生的,也會把客人迎進村民家去招待一頓吃喝,但這兩個副手卻遭到了拒絕,不得不在對方的目送下,沿著路往回走,直到拐個彎回頭也看不到竹制大門了,他們倆才躍進野草地里與其他人會合。
“這看著像對暗號啊,問人從哪里來,答對了才是他們能接受的客人,答錯了就恕不接待哪來的回哪去。”祁可一腦門子的問號,“看大門內那幾家鋪子門口招呼生意的男男女女,動作神態都像是個賣笑的,可要真是賣笑的,不會拒絕客人吶。”
“賣笑的生意在這世道不違法,他們警惕成這個樣子,顯然干的事兒比賣笑嚴重。”
“還有什么生意比黃賭毒嚴重?”
“私造武器,販賣軍火?”照臨反問,“推翻暴政,造反有理?”
“那不可能,就這一個破水塘,都不夠打鐵的用水量,看路面新鮮的車轍,他們這賣水的生意一直很正常。”
“他們警惕成這樣,就是明知自己干的生意很危險,危險還要干,說明利潤巨大,就這年頭,有什么生意是危險但利潤大的?”
“火藥。”祁可以手做了個炸開的動作,“轟的一聲,大炮一響,黃金萬兩。”
“火藥?那這幫人厲害了,來這幾年了一次都沒炸過。”
照臨也深諳吐槽之道,若真是私搞火藥,就這年頭的技術水準和制作工藝不可能不炸的,只要炸過一次,官府都能把這地方給鏟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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