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往二堂通傳的雜役才剛跑到門外。
聽門子所說,今日議事的二堂正堂里,受邀的人已經到的差不多了,就連舒千戶都已經來了,祁可是最后一個到的,無意間做了一回最后出場的大軸。
但這個就實屬無奈了,祁莊在城郊,出發后路況不受她控制,遇到點交通小意外,耽擱了時間,不然的話她怎么也會再早到一點,反正不會比舒千戶還晚。
隨舒英前來的官軍是他的親兵,他們就待在二堂外的院子里,正無聊呢,看見這么多狼,那是滿心歡喜,不帶怕的,上手就擼。
祁可就將狼群留給了親兵們,她只帶著大王推門進去。
正堂里座位分列兩邊,代表大地主的城里知名大戶鄉紳齊刷刷坐了一排,上座兩個位置是空的,千戶大人和縣尊大人都沒在。
這也很正常,一個主人一個主賓,等人來齊了或者約定的時間到了才會隆重登場。
反正在今日出席的這一群人里面,祁可確實是最后一個才到的,好在沒遲到。
院里的喧鬧本就引起了這幾位大地主的注意,這會兒見門外走進來帶著狼的祁可,被那殘忍嗜血的狼眼一掃,這幾位就坐不住了,當場就跳起腳來咋呼開了。
“你你你你怎么回事?怎么把狼給帶進來了?!”說話這人祁可不認識,但聽他聲音都抖起來了,可見是嚇得夠嗆。
“衙門威嚴之地帶這等畜生進來干什么,還不速速帶走?!”
“門子不知道干什么吃的,怎么能放你進來!”
“怕什么,它吃飽了,不咬人。”
祁可本來還想禮貌一下行個禮,見他們全這反應,那她也懶得費事,大大方方沖他們翻個大白眼,往另一邊空座位走去,坐在了第一個位置上。
大王跟過來在她腳邊伏下,照臨站在她椅子后面。
“成何體統!成何體統!”
祁可的輕視,讓這幾位大老爺們臉上掛不住了,他們要身份有身份,要地位有地位,在地方官面前都有體面,何曾有過被女人不拿正眼瞧的感受。
“我說你們幾個是不是男人啊,被只狼嚇成這樣,這么纖細脆弱易受傷的神經還當得成英明果斷的大家長呢?騙鬼呢,回家奶孩子去吧,換你們家真正當家作主的來。”
祁可這就是故意胡攪蠻纏,先撩者賤,他們對她不客氣,那就別想從她嘴里聽到什么好話,身經百戰的沙雕網民還怕這等小場面?
她帶著狼群從大門外一路暢通無阻地進來,沒有一個衙門中的人攔下她說狼群不能帶,捕頭衙役、縣丞典史甚至連面都沒露,無人阻止即是可行,現在她都坐下來了再跟她說成何體統,搞笑呢。
“你你你……!”
“干什么?還不服氣,說你們說錯了?看看你們這形象像什么樣子,領口歪了,衣袖打褶,毫無儀態!不就面前蹲了一只狼嗎,多大點事兒,叫得好像被強奸了一樣,也不怕讓兩位大人笑話,不知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