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著這樣的想法,村民們不論男女也沒有事先通過氣,就全都一致不同意,媒婆們在村里兜了一圈,連村長家門都沒進,最終還是回到客棧咬咬牙開了房間,單人間自然是舍不得的,正好她們人多,一人出一點,分擔了可睡十人的一整間大通鋪,客棧也保證不會再往她們那間通鋪塞人。
很快,這樁消息當個趣聞八卦傳到祁可面前,看到媒婆們找住處出師不利,笑得直拍桌。
她倒不是嘲笑這幫媒婆,而是村民們的做法正是日常生活中一遍遍受教育的成果,為了自家安全不要把不知底細的陌生人往家里引,這就已經明顯地將四柳村與其他村子區分開來,媒婆們想在這里推銷手上適婚的男女,就得迅速適應本村新風俗,否則就是白來一趟。
但笑過沒多久,祁可又收一條新消息,嘴角緊繃,一點笑意都沒有了。
只能說媒婆們真是敬業,安置好行李后出來找飯吃,看到客棧里來往穿梭的女仆們一個個盤靚條順,實打實的是打著燈籠都難找的標致人兒,能掙錢手上肯定有積蓄,眼睛都放光,來不及再多想,生怕同行跟自己搶人,趕緊招手說點餐,等女仆過來招呼就拉著人問姓什么叫什么、幾歲了、在這干多長時間了、有沒有找婆家、你們東家干嘛拘著大姑娘不嫁人啊、喜歡怎樣的小伙子,諸如此類一嘴的說媒詞。
“我剛說不管她們在村里拉媒別惹我身上就成,轉眼就敢撬我墻角?!”祁可大怒。
“我讓人去跟老九爺說一聲,叫村里都注意點,這種沒眼力勁兒的媒婆手上難有真正優質的未婚男女,提醒村民別往坑里踩。”照臨馬上有對策。
“嗯。”
老九爺家正準備吃晚飯呢,祁可的女仆上門告狀,老村長聽了個開頭就眉頭緊皺,九奶奶及家里女眷拍著胸脯說這事包她們女人身上,串門子閑聊天她們更擅長,等全村都提醒到了再商量怎么對待這幫媒婆。
本來今天村里來了媒婆還挺讓人高興的,誰知才安頓下來就干蠢事,住在人家的客棧里撬東家的墻角,這不就是挑撥東家主仆關系么,女仆要是接一嘴想嫁人,祁可放不放人?辛苦訓練調教出來的得力手下還沒用幾年就放出去嫁人,那不是虧大了?哪個東家會干賠本買賣?再說了,以祁可的能力和眼界,就算放女仆嫁人也要挑好的,才看不上弱雞呢。
老九爺和九奶奶都說活這一輩子就沒見過這么沒眼力勁兒的人。
女仆告完狀就走,剩下的交給老村長,祁可那邊緊盯著客棧的動靜,倒是進一步把這幫媒婆做了區分,八個人不是個個都缺心眼,還是有三個人安安靜靜點餐吃飯,冷眼看其他同行討人嫌還不自知。
晚飯后,老九爺家的女眷們在村里兜了一圈,把話都傳了出去,村民們全都表示跟祁可站一邊,哪怕家里有適齡孩子的人家也收回了對這幾個媒婆的好奇心,做媒的最要緊就是得有眼力勁兒,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心里要有譜,這么不靠譜的一群媒婆能說成什么好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