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將亮,崗哨換班的時候發現尸體,急忙敲鑼打鼓地示警。
動靜太大,整個謝家堡都被喚醒了。
赤著上身,板肋虬髯闊頷的堡主坐在床上聽聞此事,看也不看身旁陪了一夜的美女,一手拽住她的長發,在她的痛呼聲中,將人重重地拖起來甩在地上。
“滾!”
美女捂著頭皮出血的腦袋,顧不上找自己的衣服,就這樣全身光著,連鞋都沒穿,跌跌撞撞地跑出門去,還不忘將門關上。
能在堡主床上伺候的都知道規矩,不然早就死了,所以哪怕驚慌成這樣,該做的一樣不落。
來報消息的小廝看也不看狼狽的美女,目光只落在床邊榻腳上,等聽到房門打開又關上后,才繼續稟告現場情況。
“里外都死了?”堡主有著讓人發怵的體型,看上去是個粗獷漢子,聲音聽上去卻很文雅,光聽聲音很難想到他是這樣子。
“回堡主,都死了,外面的崗哨和地牢看守全都死了。”小廝的聲音還算鎮定,但侍候多年,他知道堡主越是喜怒不形于色,表示越是生氣。
他們打造多年,聲稱蚊子都飛不進來的謝家堡,居然被人夜間偷襲,死了那么多人,要不是崗哨換班,那得天亮才會被發現。
簡直奇恥大辱。
“敵人從外闖入,看守居然發不出示警?”
“看守外表無傷,也無反抗痕跡,全都死于頸骨折斷,好像沒有任何掙扎地就死掉了。查驗現場的兄弟說,下手的人定是絕頂高手。”
“絕頂高手闖入地牢救走了一群男男女女?一個人辦不到,來救人的必是一群人。”堡主掀開大被,赤身下地,小廝從屏風上取來真絲睡袍給人披上,“費這么大勁闖入我的地牢,說明那些男女之中有重要人物,而你們審訊了幾天都沒發現。”
小廝微低著頭,數著腳下地磚縫,不敢在這時候插嘴發聲,只能在心里祝負責地牢審訊的兄弟們一路好走,下輩子再做好兄弟。
“無論他們來了多少人,帶著一伙傷患跑不遠,一定在附近藏著,派人去搜,先往南,再分頭向東向西,方圓二十里范圍內都要搜到,我就不信他們能飛天。”
堡主的命令迅速地傳達下去,謝家堡四面外墻上的門全部打開,無數人沖出來,開始細致的搜索。
謝家堡建立至今,還沒受過如此羞辱,堡里上下同仇敵愾,特別齊心。
方圓二十里的范圍很大,但沒辦法,半夜人跑了,雖然知道第一步肯定往南去了,可是相隔幾個時辰后,早就換位置了,不可能在原處等人來找,所以才要先往南找,再慢慢往東西兩邊分開找。
帶著男男女女那么多人躲在野外,體力消耗大,跑不了太遠,一定是躲躲藏藏找機會撤退。
所有出來找人的謝家堡打手都堅信這一點,他們當中真的有人好運地摸到了女探子他們的藏身處附近,然后中個催眠暗示就忽略過去了。
而傷員被藏在地窩子和重重草葉之下,根本沒看到女探子們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