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家人自是不肯,只說宋筠是裘家兒媳婦,要找人裘家人去找,跟宋家沒關系,來探病只是同鎮情誼罷了,少牽扯其他。
自從上次宋家人幫宋筠拿回嫁妝,就與裘家交惡了,兩家斷了來往,這次來探病真的只是同鎮情誼,至于幫忙喊回宋筠,想也知道把人叫回來是要干什么,宋筠一屆女流可沒本事扛裘家這要沉沒的大鼎。
宋家人甩手走了,其他人看完了熱鬧也跟著撤了,到外面街上就說宋家還是疼閨女,反倒是裘老太太精神不正常了,還想把好不容易遠離是非的守寡兒媳婦喊回來陪著裘家一塊兒死,其心惡毒,難怪之前苛刻兩個孫兒,這就是本性。
家里的兩個妯娌聽說了婆婆丟臉的行為后,開動腦筋安排退路,除了貼身用的人手不好消失,讓其他的陪嫁下人以看護嫁妝田的理由陸續離開裘家,并將最新消息帶給娘家,萬一自己這邊有異動,外面起碼還有接應的人手。
她倆也認為婆婆的精神不太正常了,公公病倒,庫房里積壓的貨賣不掉,家里銀錢緊張,生怕丈夫開口要借嫁妝救急。
不借的話肯定就是一頂不孝的帽子扣下來,可真要給出去了,那不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么,自己還有孩子呢,沒孩子的話陪著吃苦也就罷了,有孩子就不行。
兩個妯娌真是無比羨慕遠離是非的大嫂,都是女人,她們猜得到宋筠的打算,丈夫沒了,孩子身體又不好,嫁妝也賣了,還回來干什么呢,不可能再回來的,誰喊都沒用,除非家里去抓人。
但家里現在這樣子,還派得出人不?
裘家現在焦頭爛額,自然是無力派人去涼水鎮抓回宋筠,否則裘老太太也不會要宋家出面,只是宋家人自己家的事都忙不過來,再加上兩家已經交惡,根本不搭理他們。
沒有人給宋筠通風報信,她自然不知道裘家已經到了要垮的邊緣,就算知道了她也不怵,涼水鎮的氛圍給了她足夠的安全感。
在她看來還是要女人掌權才好,女人掌權才沒有打打殺殺,犯罪的事少多了,從未見過有街頭混混地痞游蕩。
涼水鎮確實難得一見這種人,有百戶所撐腰,但凡不想過安生日子的,一律扭送苦役營,能不能活著出來看命硬。
多來幾回之后,什么幫派都在這里絕跡,治安好得很,哪怕是百姓普遍所知的碼頭附近最為混亂的這種常識,在涼水鎮都被打破了,自發形成的碼頭后街都干干凈凈治安穩定。
就連家庭矛盾這種事,只要受害方喊出來,祁可的女仆就會出動查證,無論是公婆動手還是丈夫動手或者是妻子動手,一經查實就帶走打人的那個,不論男女和年齡,一律扔苦役營干三天活再回來,這是初犯,每多犯一次加三天,看誰命硬。
平民百姓進軍隊的苦役營,別說三天了,一天都夠嗆,沒什么害人性命的重體力活,可光是給整個百戶所的官軍們洗衣服,洗三天下來手都要洗脫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