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恩賜帶著女兒離了卓家后,他不想在這個時候回家。
他低頭跟程可佳商量說:“佳兒,爹爹帶你在外面用餐,可好?”
程可佳一臉歡喜神色瞧著他,說:“好。爹爹你帶我去吃好吃的東西,是嗎?”
程恩賜瞧著女兒面上歡喜的神情,他笑著彎腰抱著程可佳說:“好。”
程可佳笑著與程恩賜商量說:“爹爹,你抱一會佳兒,你辛苦了,你把佳兒放下來,佳兒自個能走。”
程恩賜只覺得女兒太懂事了,他笑著應承下來。
程恩賜不想叫馬車,他想一想,只要再走過兩條街道,就到繁華的街市,他便抱著女兒走。
街上行人來來往往,程恩賜這樣的抱著女兒行走,在他沒有意識到的時候,也成了街景。
程恩賜父女很是自如,程恩賜父女總算是走到繁華的街市。
程恩賜看到面前繁華街道上,一間又間打開門營業的店鋪,他在心里輕輕的舒一口氣。
這一路行來,他瞧見過大半條都是因為過年而關門休業的店鋪。
他的心里面暗間的擔心過,他和女兒尋不到一間能用餐的店鋪。
程恩賜瞧了瞧兩邊街道的店鋪,可以提供選擇的店鋪不多。
他瞧著滿臉興致勃勃神色的程可佳,笑著說:“佳兒,你挑一間店鋪,我們進去用餐。”
程可佳望一望他程恩賜,她笑瞇瞇說:“爹爹,那一間都行嗎?”
程恩賜記起女兒的年紀,他趕緊補加一句話:“佳兒,只有飯鋪茶樓可以許人進去吃飯。”
程可佳輕輕的點頭,她往兩邊街道打量過去,她還用小鼻子用力的聞味道。
程恩賜瞧得她滿臉的笑意,他悄悄提醒女兒說:“佳兒,你表現得太明顯了,你又不是小狗。”
程可佳抬眼望著程恩賜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她瞧著每一間裝點得喜氣洋洋門面的店鋪,都覺得內里的食物一定好吃。
程可佳瞧來瞧去,她的小手指向那間門前掛滿紅燈籠的店鋪,說:“爹爹,去那一間。”
程恩賜瞧了瞧后,見到是一間酒樓。
他無反對的意思,只是好奇女兒為何會挑選那間店鋪。
他笑著問程可佳:“佳兒,你決定去那間店?”
程可佳用力的點頭說:“爹爹走,那間店鋪里燈籠多。”
程恩賜抬眼瞧著那間店鋪門口的確掛滿了燈籠,遠遠的瞧上去,還有些象是賣燈籠的店鋪。
程恩賜帶著女兒路過兩三間生意興隆經營多年有名的店鋪,他每每會低頭觀察程可佳的神色。
只見程可佳從店鋪門口往內里望了后,她滿眼驚訝神色,瞧著那店里面桌子排得緊湊,許多相鄰的客人們,他們幾乎是背靠著背在用餐。
程可佳抬頭跟程恩賜低聲說:“爹爹,我們不去太擠人的店鋪。”
程恩賜跟著往內里看了看后,他聽了程可佳的孩子話后,笑了起來說:“好,我們不去。”
父女兩人擠過人流,兩人來到那間門檐下掛滿燈籠的店鋪。
他們走得近一些抬頭看,方發現,那些燈籠之間還是有著合適的距離縫隙。
父女兩人在店鋪門口仰頭看燈籠的樣子,在這間店鋪來說,幾乎是常態了。
掌柜坐在內里頗有些驕傲的想著,自家的小東家還是有些本事,今年掛多幾個燈籠,生意就比往年好了許多。
程恩賜瞧了瞧燈籠下則隱藏的家飾,程可佳則是仔細的看著燈籠。
只有在近處仔細的看,這一排燈籠瞧著是一樣的大小一樣的色,可是在近處那上面的圖案卻不相同。
程可佳越看越覺得掌柜是一個很有趣的人,把闔家歡喜都畫在燈籠上面,特別的重點是大家都是在用餐。
程可佳小手指往上指,她笑著跟程恩賜說:“爹爹,我們也進去。”
程恩賜牽著女兒的手進到店鋪,掌柜略有些驚訝起來,他原本以為這對父女是來看熱鬧的,卻不料是誠意上門的客人。
程恩賜父女進了店鋪后,父女兩人瞧一瞧那滿堂客人情形,程可佳嘟著小嘴說:“爹爹,人,滿了。”
掌柜柜臺里聽到她的話,他趕緊笑道:“我們樓上有位,客官可以往樓上坐。”
程恩賜輕點頭后,掌柜趕緊叫來店小二領位。
程恩賜瞧一瞧樓梯的高度,他彎腰把女兒把在懷里。
程恩賜父女上樓的時候,還是引起樓下客人們的注意。
在過年的時候,很少有象程恩賜父女這般出來用餐的情形,他們父女幾乎是特別的例子。
程恩賜自小就是我行我素不太在意別人的少爺性情,所以他才能拋開世家子弟的面子,去做一份侍衛的差事。
程恩賜當侍衛的時候,他的上司不看好他,只覺得他是來混一混,等到他知道侍衛的不容易就會自動請辭。
他的同僚最初明面上歡迎他,暗中卻多少有些排擠他,怕他擔不了事情,而且又自個事情多。
結果程恩賜堅持下來,他和同僚之間關系處得不錯。
他的上司也覺得他繼續在外面跑,那就有些浪費了程恩賜的學問。
程恩賜最開始是不太想轉為內職,他覺得好男兒還是需要多打拼。
他的上司很是直白與他說,侍衛這個差事,每一年都有新人進,而舊人越到后面,如果升不了職,也會因為各種傷病而不得不退職回家休養。
程恩賜現在有機會轉為內職,他如果有心,他能夠多為那些同僚尋得更加多的安置機會。
程恩賜可不敢擔這個虛名,他與上司很是誠懇的交待:“大人,我是程家的嫡子,可是我如果真的在家里受器重,他們是絕對不會許我來當侍衛。
大人所思所想的事情,我替兄弟們感恩,我只能盡心,卻無法說能盡力。我們家的事情,一般有嫡長支安排處置。”
程恩賜的上司聽了他的一番話后,他反而更加覺得程恩賜值得再看一看。
程恩賜轉為內務事務后,程家三老太爺夫妻長舒一口氣,他們兩人可不想看到兒子一直靠著體力來當差。
卓氏也在心里悄悄松了一口氣,自程恩賜當侍衛后,她娘家人也聽了許多的閑話。
卓家老太太自然不會跟女兒提那些閑話,可是卓家旁的人,遇見卓氏的時候,她們嘴里是滿滿的嫌棄話。
人人都認定卓氏不旺夫,好好的一個世家子弟,他做什么不好做,竟然去做粗人們才會做的侍衛。
卓氏自然不會把這些閑話說給程恩賜聽,再說她的心里面明白,她就是說給程恩賜聽,他也不會在意那些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