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叔輕輕點頭后,他候到一邊去說:“大少爺,那我在中間院子候著。”
程方子帶著弟妹們往后院走,他們越走近越能夠聞到那濃濃的梅花香味。
程方子瞧著程可靈和程可佳叮嚀:“你們只可以看,可不許伸手去碰。”
程可靈和程可佳輕輕點頭說:“好,我們就湊近聞一聞花香。”
宗院后院里面,正紅色的大陶瓷圓花盆里,臘梅樹上開滿了花。
臘黃色的小花朵綻開在枝頭,有一種特別的驕美。
程可靈和程可佳奔到花枝下面,程方子和程方房兩人趕緊伸手去拉扯她們。
程可佳回頭瞧一瞧扯住她的程方子,說:“大哥哥,我就湊近看一看聞一聞味道。”
程方子瞧著她笑了,說:“好。”
他還是不放心的緊跟在程可佳的身邊,程可靈這邊則是努力想要掙脫程方房的拉扯。
程可靈沖著程方房說:“哥哥,我不會碰花。”
程可靈和程可佳姐妹兩人湊近花枝聞了聞花香后,她們便退后了兩步。
花很美,可惜程可靈和程可佳都不是真正愛好的人,她們只是蜻蜓點水的賞花人。
程方子和程方房兩人反而用了心思去觀察花瓣,兩人又細細的看了看花色。
程方子和程方房的認為臘梅花,自家的這一盤最為好看。
賞了花,程方子帶著弟妹往前院走,程可靈輕拉一拉程可佳的手,低聲跟她說:“我們要哥哥帶我們四處去看一看。”
她的手緊握著程可佳的手,宗院已經空落了許多年,平時的時候,程可靈幾乎是避著宗院行走。
程可佳瞧一瞧走在前面的兩個哥哥,她問程可靈:“姐姐,你怕?”
程可靈趕緊四下張望一下,她昂著頭說:“我不怕,這是我們祖宗住過的院子,我是他們的嫡嫡孫女。”
卓氏私下里提醒過程可佳,宗院來的人少,她別因為好奇隨便進宗院。
程可佳瞧著程可靈的神色,她大伯母一定也提點過程可靈。
程可靈瞧一瞧程可佳后,她輕吸一口氣說:“大哥哥,哥哥,你們可以陪我們看一看宗院嗎?”
程可佳握緊了程可靈的手,這個姐姐遇事的時候,她還是愿意主動出面。
程方子回頭瞧一瞧兩個堂妹的神色,他微微的笑了起來,他自然聽說家中的一些傳言。
程方房回頭笑著說:“我看過了,全是一些空院子。你們看后,可別太過失望。”
程可靈和程可佳同時愣了愣,直接問:“祖輩們用過的東西呢?”
程方子瞧著她們兩人的神色,他一下子笑了起來,說:“都過了那么多年,那些東西能夠留下來的,都已經收進庫房保管起來了。”
程可靈和程可佳相視笑了后,兩人跟著程方子兄弟后面晃蕩進最后的一處院子。
院子空落落,只有院墻上精美的圖案告訴著人,這一處從前是多么的熱鬧。
院子里,不曾種植任何的作物,只是一處空地。
各個房間門都關閉著,程可靈和程可佳尋到一處不曾關得嚴實的房門,姐妹兩人蹲下來往內里望去。
她們臉上滿滿的緊張神色,她們鼓起勇氣往里面望了望,空空的房間里,只余下一層厚厚的灰土。
程可靈和程可佳站起身后,程可靈瞧著程方子說:“大哥哥,里面什么都沒有,只有地上厚厚的灰。
大哥哥,這么好的院子,你們嫡長支為什么不住進來?”
程方子愣了愣,在他的心里,此處是宗院,是敬而仰之的地方,他還真不曾想過住進來的事情。
他們兄妹又去了前面一進院子,然后再往前一進院子,程叔在打掃院子。
程可佳想到各處所見的干凈,難怪程叔一人守在宗院多年,嫡長支一直非常的放心。
他們兄妹去了前面,程可佳伸手扶著屋檐下的欄桿,她笑著跟程可靈說:“姐姐,等到我到平樂園讀書后,我們可以拿書到這里來看。”
程方子聽她的話笑了起來,說:“佳兒可算是尋到好地方,這里最為安靜。”
程可靈在一旁搖頭說:“我不來,宗院太安靜了。”
程方房也是一臉不贊成神色瞧著程可佳說:“佳兒,你可別隨便跑宗院來,擾了程叔的安靜。”
程可佳瞧一瞧兄姐的神色,她再瞧一瞧程方子的神色,說:“大哥哥,等我認字多了,你來宗院看書,你帶上我吧。”
程方子忍住笑意點頭說:“好,我記下你的要求,等到你認字多了,你還愿意來宗院看書,你到時來跟大哥哥說。”
程可佳瞧著程方子綻開歡喜的笑,她笑得如此純真,程方子瞧后覺得他多少能夠理解嫡三支三叔的想法。
他們兄妹出了宗院,程叔隨后把宗院的小門關閉起來。
程可佳回頭瞧一瞧后,她好奇的跟程方子說:“大哥哥,程叔天天都在宗院嗎?他有兒女嗎?”
程方子聽她的話笑了起來,說:“程叔自然是有兒女,他白天都在宗院,晚上還是會回家。”
程可靈在一旁跟著說:“大哥哥,程叔天天守著宗院,他為何不把房間里的灰塵清一掃清?”
程方子心里一樣有著納悶,前院里的房間都是干凈的,他甚至于嘗試過打開過房門。
只是為何后院的房間門緊閉著?
而且房門上落下的塵埃,見證了,已經多年不曾有人推開過房門。
程方子曾經問過他的父親,他的父親沉思后,只是與他說:“我聽人說,老祖宗在的時候,他很是疼愛你祖父。”
程方子年紀增長后,他慢慢的想明白他父親的話,他的祖父心里惦念著早已經離去的老祖宗們,所以他不住進宗院,只想留著那樣的一個院子來追念。
程方子笑瞧著程可靈說:“長輩們的心思,我們小輩是不懂的。”
程可靈也不是那種追根的人,她笑著點頭說:“大哥哥,我明白。
我父親說了,等到我們大了后,許多的事情,也不用人去專門教導,我們也能懂的。”
程方子瞧著程可靈笑了起來,大人們總是用這樣的話,輕易便應付了孩子的疑問。
他長大后細細思考后,這話里面還是有一定的人生哲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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