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家各處院子是快樂而歡喜的,添丁進口這是喜盈門的大好事。
程恩賜妾室居住的院子,一個個面上只有假笑,眼里卻是若有所失的神色。
她們一樣為程恩賜生育兒女,然而她們的孩子,只能稱呼她們為:“姨娘。”
程恩賜對待她們還有庶生子女,仿佛也不曾有多少的情意,就是她們以為有的情意,如今瞧上去也只是水中花撈不到手里來。
她們現在隔離在森園外,她們只能夠遠遠的瞧一眼那個男人,而明明都是那個男人的孩子,他卻不曾牽過自家孩子的手。
那兩個懷孕禁足的妾室,她們一樣知曉了這個大好的消息,當然她們一樣聽了許多明嘲暗諷的話。
當天的夜里,有一人肚子痛得鬧到森園這里,只是給門房婦人嚴厲訓斥了。
森園的管事婦人趕了過去處理,她瞧了那位妾室的情況,她想一想卓氏的為人行事,她趕緊派人去知會錢氏。
錢氏派人去請了醫婆過來,醫婆來了后,她仔細的瞧了瞧那位妾室的情況,她輕搖頭說:“只怕是留不住了。”
妾室幾乎是要跪求醫婆一定要幫她保住胎兒,醫婆瞧一瞧兩位管事婦人的神色。
她瞧一瞧妾室說:“你的氣性太大了一些,這個孩子就是能夠保下來,將來他的身子也不會太好。
這樣的情況,實在留不住,就讓他去吧,這樣也不會傷了你的身子。”
錢氏的管事婦人瞧一瞧森園的管事婦人,低聲問:“你要不要派去知會你們家三老爺一聲?”
森園管事婦人輕點頭說:“已經讓人悄悄去通知了。”
程恩賜來了之后,他聽了醫婆的話,他瞧著妾室說:“孩子是你的,這留或不留,你自個決定。”
妾室滿腔的盼望之情,在剎那間冷卻下來,她跟醫婆啞聲說:“那我不留了。”
醫婆輕舒一口氣,其實孩子已經不行了,只是她不這般的說話,她擔心這位妾室當場就發作出來。
在嫡三房這樣大喜的日子,醫婆是不會去觸這個霉頭。
醫婆為妾室開了保養的方子,程恩賜瞧了瞧方子,他眉眼輕抬的瞧著醫婆。
醫婆跟程恩賜和妾室緩緩道:“那就看這個孩子的命吧。”
醫婆往外面走,兩位管事婦人送她一道出門。
錢氏的管事婦人挨近醫婆輕嘆道:“你一直是一個好人。”
醫婆嘆息道:“程家是積福人家,夫人們心善,我跟著也積了不少的福氣。”
程恩賜叮囑妾室的丫頭好好照顧妾室后,他直接再回到森園。
第二日天明的時候,妾室流產了,她嘲諷的跟著一直貼身服侍她的丫頭說:“主母和小少爺命好,這個孩子竟然直到這個時辰走了。”
丫頭們為她收拾干凈床鋪,在這般的情景下,她們也不敢多說什么,只能為妾室端上粥,又給她喝了一劑湯藥。
第二天大早上,程家三老夫人聽說那妾室流產的事情,她是一臉惱怒的神色,直接吩咐人去叫程恩賜過來說話。
程恩賜匆匆忙忙趕了過來,程家三老夫人深深的瞧著他,說:“三兒,成家立業,家在前面,立業在后面。”
程恩賜滿臉的羞愧神色,他低聲說:“母親,我日后會注意一些。”
程家三老夫人瞧一瞧他的神色,說:“那般不安分的人,你還要一直留著她?”
程恩賜滿眼驚詫神色望著程家三老夫人說:“母親,我們家城外小院里,是安置不了無用之人。”
程家三老夫人瞅著他說:“那是你心里還是喜歡她,所以舍不得?”
程恩賜輕輕搖頭說:“母親,這事情要從長計議。”
程家三老夫人也不會去逼迫程恩賜做什么決定,她只是提醒說:“已經有了禍頭,這禍根你要是執意想留在家中,將來不要惹得你所有的嫡子女深恨你。”
程恩賜愣愣好一會,程可佳和程方幸這時候走了進來,姐弟兩人一臉歡喜的給程家三老夫人和程恩賜見禮。
程可佳有些不解的瞧一瞧臉色不太好看的程恩賜,她好奇的問程家三老夫人說:“祖母,父親不高興嗎?”
程方幸在一旁接話說:“父親不高興了,他又要多養一個弟弟。”
“噗。”程家三老夫人和程恩賜同時去瞧程方幸,他們不知道這孩子從那得來的結論。
程可佳一旁校正程方幸說:“幸兒,父親不會不高興的,弟弟也是父親的孩子,父親肯定是有別的不高興事情。”
程家三老夫人和程恩賜的目光,讓程方幸直接避到程可佳后面,他低聲說:“我聽人說了,當父親的不喜歡生嫡子,他們喜歡生庶子。”
程可佳笑了起來,說:“幸兒,那些父親是傻,我們父親聰明,父親絕對是喜歡嫡子,絕對不會喜歡庶子。
父親,你說,我說的對不對?”
程可佳直接去扯著程恩賜的手悠起來,程方幸也是一臉企盼的神色望著程恩賜。
當父親的人,他立時心軟了,他跟程方幸說:“幸兒,別聽別人的歪言,父親自然是喜歡嫡子嫡女,你看父親是不是就喜歡你和你姐姐?”
程方幸想了想,程恩賜很喜歡程可佳,當然也喜歡他,他歡喜的點頭說:“父親,我以后不聽別人歪言,我父親就喜歡我和姐姐還有弟弟,對嗎?”
程恩賜笑著點了頭,程可佳和程方幸笑著依偎在他的身邊,程可佳笑著說:“父親,你有什么不高興的事情,你說給佳兒和幸兒聽。
我們幫不了你,我們可以尋伯伯們幫忙啊。”
程方幸在一旁揮一揮小手,說:“父親,那事不急,就等一等,幸兒長大了,一定能夠幫到父親。”
程可佳則笑著說:“父親,要打架嗎?我幫你拾石頭。”
程家三老夫人剛剛涌起的感動,一下子去了一半,她瞧著程恩賜嘆息說:“好好的大家子弟,你瞧一瞧,都給你教導成武夫家的子弟行事。”
程恩賜笑著跟程可佳姐弟說:“君子動口不動手,父親是君子,自然是輕易不會與人動手的。
還有父親沒有不高興,剛剛只是在想你們小弟弟的名字。”
程恩賜瞧一瞧程家三老夫人的神情,他笑著奉承她,說:“母親,佳兒和幸兒有父親母親教導,他們姐弟絕對不會走了歪道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