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家三老夫人聽錢氏的話,她愣了愣后,她只是笑著輕輕的的搖了搖頭,說:“將來的事情,將來再說吧。”
程家三老夫人帶著程可佳要回青正園,錢氏留了留,只是程家三老夫人執意要走,她趕緊陪著程家三老夫人祖孫回青正園。
在路上,錢氏低聲問程可佳:“佳兒,你還生氣嗎?”
程可佳趕緊搖頭說:“我沒有生氣,我只是不喜歡別人動不動沖到我面前哭。”
錢氏聽著程可佳的話,她想一想有些好笑起來,卻瞧著程可佳的神色,她把那笑意趕緊忍了下去。
青正園里,管事婦人聽說了卓氏的暫時處置方法,卓氏把那女人禁足起來,把她的孩子直接交給另外的姨娘去照顧。
程家三老夫人和錢氏進院子后,管事婦人很快低聲跟她們說了說。
程家三老夫人瞧一瞧程可佳后,她對錢氏說:“她還是心軟了。”
錢氏卻多少明白卓氏在這里面的為難之處,那生育過的姨娘和不曾生育過的姨娘,那處置方式總是要慎重再慎重。
她們為人母后,她們怎么都不會想為嫡親兒女們無意當中結下不死不休的死敵。
程恩德的妾室們,她們是沒有程恩賜的妾事們那般的鬧騰,可是她們如果安分,她們也不會常常聯手來搶程恩德的關注。
錢氏瞧清楚她們的招數,她見到程恩德分明是享受那樣的待遇,她便沒有那份多事的心思。
錢氏的目標明確,她計算過她有利于懷孕的日子,她與程恩德說得明白,她還想再添一個嫡子。
程恩德對待錢氏自然是會許可下來,他們夫妻如果說完全沒有感情,那在明面上也說不過去。
程恩德會和錢氏說,他在家事上面的安排,還有他在外面的一些事情,他絕對不會跟一個妾室去說這些事情。
可是如果說他們夫妻有感情,經過這么多的事情,程恩德是敬重錢氏這個妻子,錢氏則是越發能夠理解程家三老夫人現在對待程家三老太爺的做法。
錢氏有時會想,等到她有了四個嫡子后,她和程恩德兩人也過這種相敬如賓的日子吧。
程恩德有時候瞧著程家三老太爺夫妻相處情形,他有些瞧不過眼去。
他會和錢氏商量說:“父親已經冷了那些姨娘們,他現在是一心一意想和比母親好好過日子,你尋了機會勸一勸吧。”
錢氏聽他的話,在心里感嘆一聲,當兒子的人,在這個時候還是偏了當父親的人。
錢氏對程恩德很是認真說:“大爺,你和母親是嫡親的母子,你們有任何的話,都可以放開去說。
我一個當兒媳婦的去勸婆婆和公公和好,這個口,我想一想,都覺得實在是說不出口。”
程恩德瞧著錢氏滿臉為難神色,他嘆道:“我自然是與父親和母親都單獨說過,父親說,是母親無心再和他好好過日子。
母親與我說,她覺得現在的日子,是她盼了大半輩子的日子,她沒有心思再做任何的改變。”
錢氏心有同感的點頭,有些話,她對程恩德無法直言,可是她們妯娌在一處的時候,大家反而能說一說心里話。
不管是張氏還是卓氏,她們的心里面都不曾認為程家三老夫人有做錯的地方,都已經過了大半生的日子,程家三老夫人想安然生活的心思,她們一樣的懂。
程家三老太爺大半生的日子,從別處得溫柔,又還別處的溫軟。
程家三老夫人大半生的日子里,瞧著自家夫婿在別處花紅柳綠,而她獨自安靜過日子。
程家三老夫人已經習慣這種日子的時候,程家三老太爺回頭又想插一腳的想法,讓人想一想都有些憤憤不平,可是又很是無奈。
當夫婿的人,可以自由的來去,當妻子的人,卻無法明言拒絕他們一次一次的靠近又放手再靠近的做法。
張氏輕聲音說:“此一生,我愿意慢慢的能象母親這般的看淡,我也愿意過母親現在的生活。
男人來來去去全憑他的心情,他總覺得他對待你已經足夠好,其實他不明白,我在很多的時候,我是羨慕那些日子過得辛苦的普通夫妻。”
卓氏瞧一瞧張氏面上的神情,她暗自慶幸起來,她在要嫁進來前,她的兄弟們已經幫她打聽清楚程家的事情。
卓氏那時夜里悄悄的不知哭過多少次,天明時,她還是要面對現實。
卓氏一直到現在想起從前的事情,她都覺得那些夜里流過的淚水,是她對婚姻里最純粹的向往和期盼。
卓氏嫁進程家后,程恩賜有紈绔的名聲,他的行事卻沒有那么的放蕩。
卓氏是差一點對程恩賜動了情生了意,只是在這個時候,他們夫妻新婚一月后,程恩賜直接歇到通房處。
卓氏剛剛生起的情意,在那個夜里,她靜候程恩賜歸來,卻聽到那個消息后,她慢慢的淡了下去。
卓氏以為她會睡不著,結果她在那個夜里睡沉下去,她有一種:“果然如此。”的感覺。
卓氏心里明白,程家三老夫人一直嫌棄她對待程恩賜太過薄情了一些。
錢氏和張氏在私下里也勸過她,當著長輩們的面,她還是要表現出一些特別關心夫婿的樣子。
卓氏在人前果然有這樣的表現,結果程恩賜有些受不了的跟她說:“你這種勉強的樣子,我瞧著心里都不舒服,你別裝樣子了,你想怎么樣就怎么樣的來。”
卓氏暗舒一口氣,她認為她對程恩賜是有情有意,程恩賜對待她一樣有情有意,兩人就這般相伴過一生,這樣的結果也不錯。
錢氏和張氏都瞧得明白,她們是對自個的男人生了情意,而卓氏對待程恩賜一樣有情意,只是那情意和她們略有些不同。
私下里,張氏很是羨慕卓氏,她尋卓氏去方法,她不想在程恩重不歸房的日子,就那樣心酸到天明時才能閉眼睡去。
卓氏聽張氏的大實話,她是苦笑了起來,說:“這樣的事情,你情深,你受苦。
這樣的事情,如果有人能夠教我,我也想不生情不生意,無情無意無憂一生。
可是那是不可能的事情,我一樣有你說的那樣的心酸,只是我慢慢的想明白,我不能糾結下去。
我要好好的活下去,我還有兒女,他們要有嫡親的母親在身邊,他們才會有好的將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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