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后,程恩賜從程家大老太爺得了一本名家字帖,他認為字體端正大氣,正適合給程可佳練習寫字。
程恩德聽說了消息,他尋程恩賜拿來瞧一瞧,他瞧了瞧后,也覺得這本字帖最適合初學者練習寫字。
他直言:“三弟,你這本字帖給幸兒正好能夠用得上。”
程恩賜聽程恩德的話,他伸手把字帖拿到手里后,搖頭說:“大哥,這本字帖正適合佳兒練習寫字用。
幸兒那里有方子特意尋來的字帖,我瞧著比這本字帖好。”
程恩德瞧著程恩賜面上的神色,只覺得他事事都為程可佳考慮,對待兩個侄子終究是差了那么一點。
程恩德瞧著程恩賜眼里的歡喜神色,他難得的想懟上程恩賜。
“三弟,幸兒是你的嫡長子,他的年紀不小了,你這個當父親的人,也應該把他的事情放在心上了。
他去學堂讀書的事情,也是方子為幸兒挑選的學堂,你只是在一邊點頭贊成了。”
程恩賜抬眼瞧著程恩德說:“大哥,你和二哥都說那間學堂不錯,論讀書的事情,你們比我厲害。
方子在那間學堂讀過書,他也說那間學堂的夫子教導的基礎功課最為扎實。
都已經有了最合適的學堂,我要是在一邊胡亂嘮叨,只怕你和二哥已經聯手收拾了我。”
程恩德給程恩賜無意當中懟了回來,他瞧著程恩賜感嘆說:“你對幸兒要是象對佳兒這般的處處上心,幸兒和你的關系也一定非常的親近。”
程恩賜上下仔細的打量程恩德后,好奇而關心的問:“大哥,你心情不好?”
他還特意湊近到程恩德面前去,程恩德伸手用力把程恩賜的臉推開去,說:“三弟,你這是盼著我心情不好?”
程恩賜趕緊搖頭說:“大哥,你別怨我誤會你,平時你也很疼愛佳兒,可是你今天說的話,我聽著都象你平日表現疼愛佳兒是假相一樣。”
程恩德只覺得再說下去,他會莫名其妙給程恩賜又氣一場。
程恩德背著雙手走了,程恩賜瞧著他的背影,也不曾想著要追上去,他的心里只想著,要趕緊把字帖拿去給程可佳用。
程恩德走了幾步路,他往后一望,正好望見程恩賜匆匆離去的身影,可把他又再一次氣了一回。
程可佳雙手捧著程恩賜送來的字帖,她是滿眼的歡喜神色,連連點頭表示:“父親,我一定會好好寫字。”
程恩賜瞧著他擺手,說:“也不必太過上心了,你有心就寫一寫,不過當著你弟弟們的面,你一定要表現出用功學習的樣子來。”
程可佳笑了起來,她已經這樣裝樣子的應付過程方幸。
程可佳笑瞧著程恩賜說:“父親,幸兒現在年紀小,我還能哄一哄他。過一兩年,他年紀大了,我就哄不了他。”
程恩賜笑了起來說:“你那個時候正好可以閑下來哄一哄和兒,他年紀小,你可以好好的哄上幾年。”
程可佳笑了起來,跟程恩賜說:“父親,我那個時候要多練習針線活,我不用象待幸兒一樣,要裝作很是用心在讀書的樣子。”
程恩賜聽程可佳的話,他想一想女兒長大的樣子,他笑了后又若有所失起來。
程恩賜其實聽明白程恩德的提醒,只是他瞧著程可佳的時候,只覺得女兒還是要比兒子貼心許多。
程恩賜的心里面明白著,程恩德對待程可佳是不錯,至少對錢家族學的事情,程恩德還親自過來跟他提了提。
換成旁的人家,只怕恨不得侄女別去折騰那些事情,而程思德夫妻分別來說話,那心里面把程可佳這個侄女的前程還是放在心上了。
程恩賜的心里面不太希望程可佳去錢家族學的學習后,他擔心程可佳會在不經意中便移了本性。
畢竟這世間有許多的小女子們,她們經過學習后,便變成跟這個世上有些女子一模一樣,在人前端著笑,在人后不知在想什么。
程恩賜瞧過程可靈的變化后,他越發堅定他的想法,只是程恩德夫妻樂意程可靈這般端正著過日子。
程恩賜當叔叔的人,也覺得只要自家孩子日后不會吃虧,她變成什么樣子的人都行。
程可佳和程可靈相處的時候,便覺得有些拘束起來,因為程可靈會時時提點程可佳坐姿站姿。
程可佳原本習慣在獨處的時候歪著坐,她原本以前和程可靈相處的時候,也習慣自在舒服的坐。
結果現在程可靈瞧著她的坐姿,最初還是容忍了,然后她就跟程可佳說:“佳兒,錢家夫子跟我們上課的時候,小女子不管在人前還是在人后,一定要端正坐姿。”
程可佳順著程可靈的話,她端正的坐好,程可靈見到程可佳聽人勸后,她一樣暗自輕舒一口氣。
她在錢家族學里聽同樣借讀的人說過,她們原本是抱著好心去勸姐妹們端正坐姿,結果反而得罪了家中的姐妹們,招來她們妒忌的聲音。
程可靈和程可佳相處多年,有些習性一時之間就是改正過來了,程可佳有時又會忘記了。
程可靈只能再一次的提點她,程可佳重新坐正后,她瞧著程可靈一直端正的坐次,好奇的問:“姐姐,你一人的時候,你也是這般端正的坐著?”
程可靈輕輕的點頭,程可佳的臉上立時浮現出憐憫的神色,說:“姐姐,在人后,你不用如此聽夫子的話。”
程可靈皺眉頭瞧著程可佳說:“佳兒,夫子一心為我們著想,我們當學生的人,自然是不能夠陽奉陰違的對待夫子們的用心和付出。”
程可佳瞧著程可靈的面上的神色,只能輕點頭說:“姐姐,錢家夫子品性端正,姐姐說得對。”程可佳過后跟程家三老夫人說了說,她很是心疼的說:“祖母,我覺得姐姐上學很是辛苦。”
程家三老夫人瞅著程可佳面上的神色,她微微一笑,說:“你姐姐只在錢家族學上一年的學,她也只辛苦這一年。”
程可靈一樣去跟錢氏說了說,那意思就是嘆息程可佳少了那樣大好的修正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