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年的日子,有些事情悄悄有了進展,程方子的親事有了新的進展。
程恩孟私下里尋程恩賜說話,他專門探問了一些事情,只是程恩賜滿臉驚訝神色瞧著他。
程恩孟給他瞧得有些惱羞成怒說:“方子的親事,對程家來說是大事,這個當叔叔的人,怎么能一問三不知?”
程恩賜瞧著他輕嘆道:“大哥,你問的人家,在外面傳言家風皆不錯。
你問我那幾家嫡女品性如何?這事你要我如何回答?那家的女兒能由得旁人去評頭論足?
大哥,大伯一向眼神不錯,大嫂又是家中最最賢惠的人,此事你與他們去商量。”
程恩賜說完之后,他是趕緊的跑了,在程方子親事不曾定下來之前,他可不敢再和程恩孟在一處說話了。
程家大老太爺很快知道程恩孟做下的糊涂事情,他傳程恩孟過去說話。
程恩孟是一臉忐忑不安的神色前往,他瞧見程家大老太爺面上的沉聲,趕緊開口說:“父親,大過年的日子,誰又招惹了你?”
程家大老太爺沒有好氣的瞧著他,說:“你。你說說,你這么大的人了,你怎么沉不住心氣。
方子的親事,我是說了緩緩來,可你做了什么事情?”
程恩孟低頭后又抬頭說:“父親,他是我的長子,我也希望他娶得佳妻。”
程家大老太爺輕嘆的搖頭說:“我從前事情太多了,那時不曾有空閑把你帶在身邊教導。
你同你母親相處的時間多,可你卻不曾學到你母親的沉穩,反而學到她身邊人的多事。”
程家大老太爺的心里面一直認為程家大老夫人身邊人太過多話了,如果沒有她們的多話,他們夫妻之間的感情應該不會淡薄。
程恩孟聽程家大老太爺提及程家大老夫人的時候,他的眼里閃過羞愧的神色。
程家大老太爺瞧著他,搖頭說:“我已經決定了,那位四品官員家的嫡女,聽說品性相當的不錯。”
程恩孟滿臉震驚神色瞧著他,程家雖然有了世家的名號,然而程家男人的官品一直不高。
四品官員的嫡女嫁給程方子,還是有些低嫁了。
程家大老太爺瞧著他面上的神色,低聲說:“你怎么想的?”
程恩孟低聲說:“我擔心那女子心里不服氣,嫁進來后,只怕夫妻表面和睦,暗地里卻無法融洽。”
程家大老太爺深深的瞧了瞧程恩孟,然后搖頭說:“老大,這大約是你悶了多年的心里話吧?
你覺得木氏嫁給你后,她的心里會不服氣?你把自個看得太低,又把當年的木家看得太高了一些。”
程恩孟低頭下來,程家大老太爺瞧著他輕輕點頭說:“你說得對,我當時為你定下這一門親事的時候,我覺得木家的家風不錯,木氏的品性不錯,終究不曾問過你真正的心意。
如今輪到方子的時候,我還是要問一問他的意思,可不能讓他如你一樣糊涂著娶親。”
程恩孟抬眼望著程家大老太爺搖頭后,低聲說:“父親,你當年問過我的心意,是我自個后來給別人幾句閑話迷了心思。”
程家大老太爺盯著他說:“我們為你迎娶木氏,實際上你的心里是滿意的,對吧?”
程恩孟輕輕的點頭,他們夫妻初婚的時候,也曾甜蜜過一些日子,只是后來也不知道到底是誰變了,到了現在,再提起往事已經是無用矣。
程家大老太爺瞧著他輕搖頭說:“我叫人傳方子過來,你和我一起聽聽他的意思吧。”
程方子很快的來了,他聽程家大老太爺的話后,他瞧一瞧程恩孟的神色,低聲問:“父親,你的意思呢?”
程恩孟瞧向程家大老太爺,只見到他的眼神瞧著面前的杯子,程恩孟緩聲說:“方子,是你的婚姻,你的意見為重。”
程方子再瞧向程家大老太爺直言:“祖父,方子相信祖父的眼光。何況四品官員家的嫡女,想來也是一位品性端良的好女子。”
程家大老太爺聽他的話,笑了起來說:“方子,這門親事如果能夠成,日后,你不要忘記初心啊。”
程方子輕輕的點了頭,說:“祖父,孩兒明白,祖母說過,妻,自然要尊重和愛護的。”
程家大老太爺讓程方子先退下后,他瞧向程恩孟好一會后,說:“你現在看明白,我為何會動了心思想越過你,而把程家交到他的手里了吧。”
程恩孟低垂著頭,悶聲說:“父親,方子比我看事明白。”
程家大老太爺瞧著他頭頂上的幾根白發,嘆道:“我終究是疼兒子勝過疼愛孫子,這樣一個大家,誰當家都不容易。
你的性子不當這個家,你還能夠多自在的過好晚年。你要是當了這個家,你的妾室和庶子們心里都會多一些奢望出來,程家嫡長房跟著也會亂了起來。”
程恩孟抬頭想要反駁程家大老太爺的話,結果他看著程家大老太爺的眼神,又低下頭輕聲說:“他們會識大體。”
程家大老太爺輕笑了起來,說:“呵呵,我就沒有見過真正的識大體的妾室和庶子們,有那樣的一個前程擺在眼前,他們為什么會不想伸手去拿?
你那些庶弟們心里也存過差不多的奢望,這就是為什么,他們成親后,我把他們全打發出去的原因。”
程恩孟抬眼瞧著程家大老太爺片刻后,他臉上神色慢慢的緩和下來,略有些失望說:“父親,我是真正的把他們當成弟弟看待。”
“那又怎么樣?同一個父親,只是生母不同,為什么他們就應該成親后,立時要分支出去?而你一個只知道疼愛嬌柔喜哭妾室的嫡長子,就能安心的等著接下來當家的權利?”
程家大老太爺一樣是喜愛妾室的嬌柔,喜愛她們的溫順可人。
可是他就是想不明白,程恩孟是什么樣的毛病,他竟然會喜歡愛哭的女人?
程家大老太爺難得的好奇一次問程恩孟:“孟兒,女人哭起來再美也就那個樣子,你為何總是受不住女人的哭?”
程恩孟臉紅片刻后,低聲說:“父親,她們很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