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小小姑、、、、、、、。”程家大老太爺剛一開口,老姑祖婆伸斷他,說:“別亂叫,你叫姑祖婆婆或園長都行。”
程家大老太爺瞧著老姑祖婆面上的神色,立時改口說:“園長,你當年從那里亂聽來的消息?
那人可是隔了兩年才定親成親,而且娶的妻子,聽說家世不太好,后來那婦人生育還困難。”
老姑祖婆笑瞇瞇瞧著程家大老太爺,說:“我沒有從那里聽來消息,而是我們兩家在商量親事的時候,有一天,我在街上瞧見到他看他那位小表妹的眼神。
你父親當日也認為我太過多心小心眼了,畢竟表兄妹的感情好,也不是什么意外的事情。
后來你父親還是幫著我悄悄查了后,表面上是查不到實際證據,可是你父親那時候也覺得那人對親事有些太過淡漠。
后來,兩邊都無心,這樁親事自然無人提及。再后來,那人定親的是他的心上人表妹。
再后來,你父親與我說了,他們夫妻情深,只生過一個病弱的兒子。
你父親那個時候與我說的時候,他還是希望我能夠成親。
可是我終究讓你父親失望了,我一直喜歡自在的日子。
我生在程家,因為程家的男子大氣,當家的女主人寬容大度,我一直過得很好。”
程家大老太爺瞧著老姑祖婆無話可說,在他的心里,總覺得老姑祖婆這樣聰明細致的性子,大約也是不太適合成親。
程家大老太爺心里還是有些生氣,他從前白同情了人,他那時聽了一些閑話,他一直以為是老姑祖婆誤了人,結果現在知道一直同情錯了人。
程家大老太爺瞧著老姑祖婆一會說:“園長,為什么,我聽到的消息,是你誤了別人的姻緣,以至于他不得不低娶那樣的一位婦人進門。”
老姑祖婆瞧著他笑了起來,說:“如果真的是我誤了那人,那家人那可能過后還能與你父親交好?”
程家大老太爺瞧著老姑祖婆半會后,說:“園長,再過幾年,平樂園大約還是要從外面請女夫子來,你還是會反對嗎?”
老姑祖婆瞧著程家大老太爺微微笑了,說:“我的身體越發不太好了,我想著要把一些事情分下去,你們心里有沒有決定,有那一人能夠接我的園長?”
程家大老太爺瞧著她,好一會搖頭說:“園長,如果有人能夠接下你的園長,你也不會到現在來問我。”
老姑祖婆瞧著程家大老太爺的神色,勸道:“你放寬心去想一想。
我們來來去去最多的是程家,我們走過最遠的路,也不過是都城的街上,我們見識有限,能夠做到現在這種地步,我們盡了力量。”
程家大老太爺輕輕點頭,說:“園長,那事情不用多想,你就繼續辛苦下去吧。”
老姑祖婆瞧著程家大老太爺半會后,說:“我現在年紀大了,我總想著要還為年青的她們想一想,她們這一輩子唯一的依靠就是程家,就是平樂園。”
程家大老太爺瞧著她,輕點頭說:“你放心,除非你們自愿添人手,否則我們嫡長支絕對不會隨便請夫子進來教課。”
老姑祖婆其實來和程家大老太爺說話,她說是想聽程家大老太爺這句話,她聽到這句話,她也跟著安心下來。
平樂園夫子們給程方子的新婚,送了她們早年合力繡好的一對屏風。
程可佳跟著木氏早早看到這一對屏風,木氏是滿臉驚嘆的神色,程可佳總算知道程家最高的繡技是什么樣子。
屏風上面的繡得樹木花鳥栩栩如生,站在屏風面前有一種處在林中的感覺。
木氏伸手輕撫一下屏風,低聲與程可佳叮囑說:“佳兒,等到喜日那一天,你多來這里守一守,等到別人觀看后,你把這對屏風收起來,交給你大嫂嫂身邊的人放好,”
程可佳輕輕的點點頭,低聲說:“大伯母,那一天,我們把這一對屏風想法子用紅線攔一攔,免得小孩子們喜歡動手去摸來摸去。”
木氏沉默片刻后,她輕輕的點頭,說:“好。”
程方子的院子里里外外已經裝點很是喜氣,如今靜等到吉日來臨。
程可佳跟木氏又背下了許多人家之間的關系,她心里驚嘆著,原來許多看起來不牽連的人家,竟然都有沾親帶故的關系。
程可佳同時很是佩服木氏,她竟然對這些人事隨口都可以道來,還會提醒程可佳有些人家關系不和,到時候安排位置的時候,一定要錯開席位。
木氏見到程可佳對這些事情感興趣,她也愿意說給程可佳聽,只是有些感嘆的跟程可佳說:“從前你的兩位姐姐就不耐煩聽我說這些事情。
現在她們有這份心思,可是她們已經是出嫁的女兒,有許多的事情,我也不能夠象從前那樣痛快說給她們聽,最多只能提點與她們夫家有關的人事。”
程可佳一臉認真的神色跟木氏表示:“大伯母,你放心,佳兒不是張揚的人,我一定會記住大伯母的話。
我以后就是嫁人了,我也會知道只有程家的兄弟們好,我在夫家的日子才會越更的好。”
木氏對著程可佳一臉認真的神色,見到她臉不紅的說起嫁人的事情,那眼里分明是不開竅的神色,她又覺得好好笑。
她忍住笑意跟程可佳說:“嗯,大伯母一直明白佳兒是懂事的人。只是佳兒出嫁的事情,可不要隨便在外人面前提起來,你是小女子,一定要表現矜持一面給人看。”
程可佳笑瞇瞇的跟木氏說:“大伯母,你不是外人,不過我記住大伯母的話,我不會隨便跟人說嫁人的話。”
木氏瞧著程可佳笑了起來,她的心里想著,難怪程家三老太爺夫妻這般疼愛她,實在是程可佳太讓人疼愛。
木氏不曾叮囑程可佳太多的事情,然而程可佳在姐妹們想法子與她打聽消息的時候,她的確不是張揚的人,她只說大家面上看得到的東西。
木氏對程可佳的態度是越來越親近,她有些事情跟程可佳講解得越發的仔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