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房里,孔氏坐在滿滿紅色的喜帳里面,她聽見程方房的話,她抬眼望過去,那是滿心的歡喜。
程可佳上前恭喜了程方房后,她瞧見坐在喜帳里的孔氏,敬重道:“嫂嫂,恭喜喜結良緣,你和哥哥美美滿滿過一生一世。”
孔氏笑了起來,說:“謝謝佳兒,我和你哥哥會好好的過日子。”
孔氏伸長手去拉程可佳坐,程可佳笑著在下側凳子上面坐下來。
程可佳瞧著孔氏頭上的錦色花冠,再瞧一瞧她滿臉厚重的脂粉,低聲說:“嫂嫂,這邊的廚房里已經備好了熱水,你過一會,只管吩咐下去。”
孔氏聽她的話,她的眼里露出歡喜的神色,她伸手扶一扶頭上的花冠,然后低聲說:“好。”
程可佳低聲跟孔氏說:“過一會,伯母會親自派人送飯過來,你現在餓嗎?我去拿點心給你用?”
孔氏輕輕搖頭說:“我不餓,我中午悄悄的吃了飯的。”
孔氏有程可佳陪著說話,這時辰也過得快,一個時辰后,錢氏親自過來,她還帶來了滿滿一桌的菜。
程可佳笑著跟孔氏告別,等一會程方房就會回來了。
錢氏和程可佳剛剛出了月亮門,程方房已經行了過來,他的后面跟著一群人,大家瞧見站在門邊的錢氏和程可佳后,他們都停住了腳步。
程方房滿身的酒氣,他沖著身后的人說:“回去吧,天色不早了,你們早早歸家。”
程方房進了新房門,錢氏笑著跟向她問候的小輩們說:“今天要是有招待不周的地方,還請大家說出來,等到房兒新婚期過后,再請你們熱鬧一番。”
眾小輩們很是客氣的表示,程家這一次的喜宴,樣樣都周全體貼,他們很享受這樣的招待。
程可佳一直站在暗處,眾小輩再怎么好奇打量,也只能瞧見一個模糊的身影。
因此大家對程家女子的教養有了信心,這般不張揚低調的行事風范,誰家都會歡喜。
程可佳卻不知道大家對她是這樣的一個好的印象,她只是想著有錢氏出面招呼了人,她一個小女子自然是要安分守己。
一夜安睡,程可佳醒后,她很是舒服的伸了腰,她起身在院子里跑了好幾圈后,古娘子在院子里等著她。
古娘子瞧著她低聲說:“小姐,顧家那樣的人家,結交的都是武將人家,一定有慧眼的人。”
程可佳瞧著古娘子笑了起來,說:“師傅,前些日子,你還說我是三腳貓的功夫,別人瞧見后,也不會把我往高處想。”
古娘子瞧著她輕嘆了起來,說:“可是我想你當一個端淑大方的主母,將來再教導出優秀的兒女。”
程可佳瞧著她輕輕的笑了起來,說:“師傅,你對我的寄望太過高遠了,遠超過我能達到的地步。
我父親與我說了,他愿意我在夫家過自在的日子,他最后才決定了顧家這門親事。
我母親與我說了,女人別太過賢良得誤了自個,有好處,就一定要全部占了,另傻得分了出去。
師傅,你瞧一瞧,我父母的愿望就到這里,我就不要去努力挑戰,還要賠上我的兒女,那太不劃算了。”
程恩捷夫妻感情不和睦的消息,最終還是傳出回來。
趙氏想當賢良的人,然而她的心里面對程恩捷很是深情,她那里能夠容得下程恩捷放注意力到別人的身上。
程恩捷在她親自送女人給他后,他是不相信趙氏口里說的深情,他認為一個女人愿意送女人給夫婿的時候,那便證明了她的深情只是隨口一話。
夫妻兩人慢慢的離心,而趙氏送的丫頭里面有一位特別的會小情小意,又得了程恩捷的歡心。
卓氏聽后感嘆不已,她和錢氏張氏妯娌三人是相信了趙氏的深情,只是她的這種深情,一般好色的男人自然是樂意不已,可是換到程恩捷這樣的男人身上,卻有些受不住。
張氏感嘆說:“我們程家的女人這般的賢良,總算出來一個烈性子的女人,也應該讓那些妾們瞧一瞧,我們不是不出手,而是我們不屑去做這樣的事情。”
錢氏瞧著她搖頭說:“過日子,要求得太多,往往最傷的是自個,只要妾們安分,而庶子女們安分,由著他們去,反正沒有了他們,也一樣會有別人,何必臟了自個的雙手。
我們不為別人多想,我們只為自個生的兒女多積存福氣。”
張氏和卓氏贊同的點頭,男人們的心思不在妻子身上,女人再使力都是白費功夫。
只是大家都惋惜趙氏,明明她有機會過上如寧氏一般的日子,在外面,上無長輩壓制,中間無妯娌們的閑話,她這日子可以過得舒服,結果她自尋麻煩。
她身邊的貼心丫頭,她要是實在舍不得分開,她可以把丫頭配給夫婿的得力小廝,這樣一來不必分開,而且也不會多在身邊添一個麻煩。
程家三老夫人跟程可佳說:“你四嬸啊,自小受她母親賢惠教育,她給教導得傻了心眼。
她做下的事情,如今自然要受了這份苦,這一輩子,她都會后悔。”
趙家送來消息,趙母要去探望身子不太好的女兒,程家三老夫人有心跟著同去,給趙母婉言謝了。
趙母親自來跟程家三老夫人說明理由,其實也是想換取程家三老夫人站兒媳婦這一邊的諾言。
程家三老夫人聽了趙母的話,她瞧著趙母好一會后,說:“我相中這孩子的實心眼,但是我想象不到,她會這般的實心眼。
我家小兒子其實也是一個實心眼的孩子,他給她傷了心,這要回頭,也不是不可能,只是再不也不會象他們初婚的時候一樣了。”
趙母是滿臉無奈神情,她在家里給趙大人罵得幾乎要站不住腳了。
趙大人訓斥她,好好的一個女兒的幸福,現在全給她毀了,她自個都不是真正的賢良人,她教導女兒去賢良一個屁啊。
趙母的心里是滿滿的酸澀感,正因為家里人這般的議論她,所以她希望女兒不要與她一樣,能夠在夫家得到好的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