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人算不如天算,顧佑秀的美夢也只做足三年,過后月氏旁的都好,偏偏她對前顧二少奶奶的興致從來不曾減少。
顧佑秀最初是心里暗喜月氏對他的心思這般深厚,可是后來他卻有些受不住了,月氏這是跟他的舊事糾結不放手了。
顧家的人,自然能夠感受到勿忘居里的變化,只是顧佑秀夫妻都能夠坦然面對的情形,旁的人,最多只能提點一二。
程可佳坐在勿忘居的院子里,聽月氏指點那院墻落處的景致,說:“弟妹,那一處用花樹造出來瀑布景致,就是前面姐姐的心思,我如今吩咐人造了出來,我覺得大約只有五分相像。”
程可佳緩緩的點頭,她瞧一瞧沉默不語的花氏,她的心里好一陣子的尷尬,這話要如何才能夠平順的接下去。
月氏瞧一瞧程可佳面上的神色,她很是大氣的笑著說:“弟妹,你再瞧一瞧我這院子里花架,可是有你在別處見不到的新穎精巧?”
程可佳笑著點了頭,月氏一臉贊賞的跟她說:“我那姐姐就是一個精巧心思的人,可惜我生得太晚了一些。”
程可佳再瞧一瞧花氏,見到她神色里的安然,程可佳只能端著端正態度,聽月氏又吹了一波前顧二少奶奶各種的本事長處。
花氏和程可佳出勿忘居后,程可佳長舒一口氣,她跟花氏悠悠說:“二嫂對二哥的情意深重,我瞧著聽著都很是感動。”
花氏瞧一瞧程可佳面上的神色,輕嘆道:“二弟妹現在年青。”
程可佳輕點頭說:“二嫂是很年青。”
花氏瞧一瞧更加年青的程可佳,只有一種有心無力的感覺,她都瞧得出來的問題,這個家里面,別的女人難道全瞧不明白嗎?
一個個都在裝聾作啞的當作看不見,花氏認為程可佳能夠瞧得明白一些,結果程可佳只瞧明白月氏對顧佑秀的深情厚意。
花氏和程可佳分道走后,程可佳輕輕的近乎無聲般的嘆道:“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
程可佳回到長園,她單獨面對古娘子的時候,她放心的輕舒一口氣。
古娘子瞧著她面上的郁悶神色,笑著勸道:“小小姐,你和妯娌們實在處不來,日后少在一處,平時面上客氣相待。”
程可佳瞧著古娘子輕搖頭說:“師傅,兩位都不難相處,我只是去了一趟勿忘居,瞧著月氏二嫂覺得心累,比我寫一天的字下來,還要心累許多。”
古娘子滿臉詫異神色的瞧著程可佳,她自然是瞧得出花氏的城府,月氏的嬌媚里帶著一種天然的小女子的嬌嗔性情,瞧著就是沒有多少心眼的人。
程可佳不覺得和花氏相處要費心思一些,她反而覺得和簡單性子的月氏相處難,古娘子瞧著程可佳笑著說:“小小姐,你比她年紀小,你用不著處處讓著她。”
程可佳輕輕的點頭說:“師傅,我寧愿讓著她,也不想聽她在我面前一次又一次炫耀前顧二少奶奶各種的精致心思。
師傅,你說,她是真傻還是故意在這個家里面裝傻?”
程可佳把顧佑秀夫妻院子的名字,以及后續發生的事情跟古娘子說了一遍,古娘子直接震驚的一時說不出話,她滿臉不相信神色瞧著程可佳。
好一會后,古娘子瞧著程可佳慢慢說:“小小姐,世上是不會有這種傻女人的。她這般裝樣子下去,顧二少爺的心思,只怕會更加念及前面那一位的好。”
程可佳瞧著古娘子搖頭說:“師傅,我瞧得出來她是真心誠意的認欣賞前二少奶奶的生活趣味,而且是有心照搬著舊樣子來。
如今那院子只怕已經是舊時的模樣,那房間布置,大約也是舊時的模樣。”
程可佳從花氏面上的神色,她瞧得出幾分來,花氏在那房里坐著的時候,她的的眼里有著追憶的神情。
古娘子瞧著程可佳,她多少明白程可佳說心累的意思,過一會后,古娘子輕嘆說:“這位二少爺的命啊,也只有這般的好。”
程可佳認可的點頭,她想一想地情形,都有些接受無能。
顧佑秀走在舊時情景的院子里,或者是坐在舊時模樣的房間里,他的身邊伴著新人,這要是有心想要追憶一番舊人,可是抬眼便瞧見笑意盈盈的新人。
程可佳瞧著古娘子低聲說:“師傅,我怎么覺得大約是顧二少爺傷了二少奶奶的心,她才會故意出這種狠招數出來。
果然女人是不能夠隨便得罪,她可以讓你在情海里面生生死死都說不出別的話來。”
古娘子實在忍不住沖著程可佳翻了白眼說:“她有兩個嫡子,還用得著使這種招數,我覺得她是聽人說多了那位前二少奶奶的事情,她心生佩服心思,一時便走偏了道。”
程可佳輕輕嘆道:“這可偏得太過了一些,那人不在了,在許多人的心里面,她已經是非常的完美。
二嫂的娘家人也不來提點她,有些討巧的方法可以使,有些方法卻不能隨便使出來。”
古娘子深吸一口氣說:“小小姐,你以后距離這位妯娌還是避著一些吧,你的心眼只怕還不如別人的小指尖。”
程可佳輕點頭說:“師傅,道不相同,我和她處著心累,我自然是會客氣對待她,能夠避著時,我就避著一些吧。”
花氏回到閑居,她瞧著管事婦人苦笑道:“老二的命,怎么比別人差了這么多。
老二家的怎么都點不明白,她執意要學著前一位的行事來,她偏偏又不是那樣的人。
她這般東施效顰,瞧著樣樣都象,可是在我們這樣知情人的眼里,我都有心想要避著勿忘居再遠一些。”
管事婦人瞧著花氏面上的神色,只能夠低聲勸道:“主子,二少奶奶的事情,自有二少爺做主。”
花氏苦笑了起來,顧佑秀要真的舍得下心來,也不會拖到現在來,他的心里面,大約因為月氏的折騰,更加丟不下前面的那一位了。
花氏輕輕嘆了幾聲后,說:“長園那一位瞧著還是挺知書達理的,二弟妹卻事事喜歡去挑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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