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佑秀的心情不太好,自此以后少了一個能夠和他暢談前妻的對象。
可是顧佑秀想著顧大夫人的話,他再想一想兩個聰明伶俐的孩子,他又覺得有些值得,百年之后,他還是可以去陪前妻。
月氏是滿心的歡喜,她終于等到顧佑秀能夠全心全意的對待她,她終于讓顧佑秀明白,這個世間,只有她對他最好。
顧佑秀瞧見月氏滿臉興奮的神色,他的心里說不出的滋味,果然他又誤信了女人嘴不對心的話。
顧佑秀借著要整理公事去了書房,月氏在房里舒服的笑了起來,她招來管事婦人指著房里布置說:“明天,這些全放置到庫房去,有些太舊的東西便不要了。”
管事婦人瞧一瞧月氏的神色,她只能聽月氏的話,而月氏笑著跟管事婦人提了提她的許多布置想法。
勿忘居里在清理一些東西,月氏忙碌起來后,她又抽了時間去尋花氏說話。
花氏聽她說要把以前用舊的擺設丟棄的時候,她很有誠意的提醒月氏,這樣的事情,他們夫妻互相商量決定。
月氏很是高興的跟花氏說:“大嫂,那一日,我以為夫君會訓導我,結果他與我說,日后他和她要少提起前面的姐姐。
大嫂,如今夫君的心里面有我,我丟一些房里一些用舊的東西,他應該也是不介意的。”
花氏瞧一瞧月氏面上歡喜的神色,她在心里輕嘆一聲,說:“弟妹,那些東西,你全部暫時收起來吧,以后瞧一瞧,那一處用得上。”
月氏嘟著嘴,有些不高興的瞧著花氏說:“大嫂,我瞧著你和前姐姐相處得比我還要好。”
花氏只覺得心累不已,前一任二弟妹心思細膩,她與前二弟妹相處時候處處小心翼翼,就擔心不小心傷了她的心。
而這一任二弟妹,最初瞧著象是心思清淺的人,可是日子久了后,花氏領會到月氏千回百轉的小心思,她不得不多包容一二。
原本這般也沒有什么事情,妯娌們相處的時候,總不可能事事順心。
只是自從顧佑則和程可佳定親后,月氏對程可佳種種打探的心思,讓花氏由不得多想一想,她的心里一面有些存疑,一面又相信月氏是守規矩的人。
程可佳初初嫁進來后,程可佳處處守著規矩行事,月氏瞧著對待程可佳也沒有什么特別之處,花氏漸漸的放下心去。
只是在程可佳回娘家小住的日子,月氏一次又一次執意進長園的舉止,又讓花氏多想了起來,她瞧著月氏便有些不太順眼。
花氏把她的心里面的懷疑深藏了起來,她一次又一次仔細的觀察著月氏,她發現月氏大約對顧佑則是不曾存什么心思。
花氏卻因為如此,她第一次不太想去理會月氏的瑣事,如顧佑健所說,她年紀這般大了,如果不是因為家里的人為老太爺們著想,他們也到了老爺夫人的輩份。
月氏哭奔回去的事情,顧佑健私下里一樣說了花氏,他一再言明,花氏日后不要再去做多余的事情。
花氏聽著月氏的話,再看她面上的神色,她輕搖頭說:“弟妹,你房里的事情,我是從來不曾多言一字。”
月氏瞧著花氏好一會,她過來的時候,就是有心想借花氏的話,結果花氏執意不幫她,她的心里盤算落空,她的神色便有些不太好看起來。
月氏甩手走了,花氏頓時有些生氣起來,就這樣一次不順月氏的意思,月氏立時給她甩臉色,她大約也是忘記了,她可是當嫂嫂的人。
月氏回到勿忘居后,她很是生氣的安排人,趕緊把房里應該清理的東西,全部清理出去。
她的管事婦人有些著急起來,低聲提醒說:“主子,這里面有些東西是前面那一位的東西,我們先把那些東西放進庫房吧?”
月氏瞪眼瞧著管事婦人說:“她都不在了,二爺也說過,有些東西不用留下來。”
管事婦人瞧著月氏的神色,她不敢再勸下去,她只能悄悄同粗婦們說,那些東西裝箱,暫時放在裝雜貨庫房里。
月氏在勿忘居里折騰,她有心想把院子門名也換一換,然而顧佑秀接連幾日有事晚回,而且都是在書房里安歇。
月氏把房間重新布置過后,她特意請花氏來觀看,花氏瞧一瞧完全變樣子的房間,她只是微微的笑了笑。
月氏見到花氏笑了,她頗有些得意的說:“大嫂,我早前就想這般的布置,如今總算是如意了。”
花氏瞧著月氏面上的神色,她的心里說不出什么滋味,她從前口口聲聲提及前一位,如今卻是恨不得涂抹干凈那位女子留在這個世間最后的痕跡。
月氏又引花氏瞧了瞧院子里的變化,她笑著說:“年年看差不多的景色,我如今這般調換位置,這院子都顯得生氣勃勃。”
花氏還是沉默下來,她出勿忘居院子門的時候,又聽月氏說:“大嫂,過幾年,我把院子名字也改了。”
花氏只覺得心涼了下來,她離了勿忘居回去的時候,恰巧她兒嫂婦有事來問她。
花氏瞧著兒媳婦,想一想月氏有事無事都愛尋他們這一房,她低聲提醒兒媳婦說:“日后,你二嬸嬸那邊的交道,你還是小心謹慎處理,懂嗎?”
花氏的大兒媳婦關氏略有些詫異的瞧著她,低聲說:“母親,可是二嬸又做了什么事情,要母親幫著她頂一頂事?”
花氏想一想把月氏這些日子變化說給關氏聽,關氏聽后面上沒有任何詫異的神色。
花氏瞧著關氏嘆道:“我瞧著你對你二嬸的變化,象是沒有任何驚訝的樣子?”
關氏輕輕的點頭說:“母親,我和二嬸相處的時間不長,卻也不短。
我最初聽二嬸總是提及前一位二嬸的時候,我誤會她們從前見過有過交情,所以現二嬸對前二嬸總是念念不忘追憶入了骨。”
花氏輕輕的點頭,說:“你二嬸說,她年少的時候,的確是遠遠的見過你前二嬸。”
關氏微微的笑了笑,說:“母親待二嬸很好,所以母親一向不會多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