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氏搖頭,再搖頭,哭著說:“我不想選你定下來的路,我只想你留下來,我們都在都城。”
最終夫妻兩人是不歡而散,顧佑秀去了書房,他要準備的事情多。
月氏則是哭得眼睛腫得睜不開來,第二天,她關閉著房門,兩個孩子來了,她也是隔著房門說了話。
顧五夫人很快的來到長園,正好程可佳一臉端正神色在寫字,她靜靜的等了片刻。
程可佳寫好一頁紙,她抬眼瞧見顧五夫人,便趕緊放下筆,迎上前去說:“母親,你幾時來的?她們怎么都不通報一聲,讓母親久候了。”
顧五夫人笑了起來,說:“我讓她們不要說話的。”
顧五夫人順勢到屋檐下,她瞧了瞧程可佳寫的字,說:“可佳,你的字寫得好,一個個大小都一樣,而且字還不小。”
程可佳腳步停了一下,顧五夫人這贊揚話說得太過入心了,她寫字最大的本事,也就是這樣沒有多大的特色。
顧五夫人在桌邊坐了下來,程可佳隨手收拾了桌面,大喜端茶水送了過來。
顧五夫人端杯聞了聞味道,贊道:“你這花茶味道不錯。”
程可佳笑著說:“母親,你一會包一包給母親品嘗一下味道。”
顧五夫人飲一口茶水后,她笑著說:“不用,我想喝的時候,我便來你的院子里喝上幾杯。”
程可佳瞧得出來顧五夫人不是在說客氣話,她便不曾再勸下去。
顧五夫人瞧一瞧四處,大喜和丫頭們已經退到一邊去了,顧五夫人便低聲跟程可佳說:“我來與你說一聲,這一些日子,你無事不要出門。
你去我那請安的事情,我也會尋一個法子讓你不要去。我一會去和你伯母商量一下,看什么說法好,便跟人那般的說。”
程可佳滿臉詫異的神色瞧著顧五夫人,她一樣低聲說:“母親,難道這一些日子家里有什么避諱,我不方便隨意出門?”
顧五夫人瞧著程可佳輕嘆一聲,說:“我們家沒有什么避諱,只是長房二侄子過幾天要去外地赴任,他們夫妻鬧騰得歡。
你一個小媳婦嫁進來沒有多久,我是擔心她會不管三七二十一,在這當中隨意遷怒了人。”
程可佳輕舒一口氣,她好奇的問:“母親,這般的大消息,月二嫂嫂難道先前都不曾聽她夫婿透過風聲?”
顧五夫人深深的瞧一眼程可佳,然后慢慢的說:“可佳,我們這樣的人家,男人們有事情,通常是不會跟家中女人商量,他們只會告訴你的決定。
有的時候,男人出發后,我們才聽到消息。則兒這一次都不知道去那里當差,他沒有消息給我們,那就是他不太方便。”
程可佳輕輕的點頭,如程恩賜所言,她既然嫁給了顧佑則,她就要學會理解顧佑則的不容易。
顧五夫人把她聽來的一些消息跟程可佳說了,然后感嘆說:“我其實明白二侄子媳婦的想法,只是二侄子這樣的年紀,他是有大志的人,如今機會難得,他怎么都不會放手的。”
程可佳輕嘆一聲說:“月二嫂嫂舍不得和夫婿分開,她可以帶著孩子跟著夫婿一起去啊。”
顧五夫人瞧著程可佳輕搖頭說:“我聽你父親說了,路途遙遠,她如果執意要跟過去,那就要備好醫婆和手下人。
要不,就等到二侄子全部安排妥當,她才帶著孩子們一起去。
只是那邊不管如何都沒有都城來得安穩,而且女人要做好吃苦的準備。”
程可佳輕輕的點頭說:“兩位侄子的年紀小,月二嫂嫂只怕難以下決定。”
顧五夫人交待程可佳不要出門后,她離了長園,便趕緊去尋顧四夫人說話。
顧四夫人聽顧五夫人的擔心后,她笑著說:“可佳這個孩子有福氣,有一位這般愿意為她著想的婆婆。”
顧五夫人笑瞇瞇的說:“嫂嫂,她是一個懂事的孩子,則兒不在家,我可不想讓別人借機會發作她。”
顧四夫人瞧著顧五夫人笑了,好奇說:“弟妹,在你的心里面,可佳是一個什么樣的孩子?”
顧五夫人嘆道:“她的性子太過高潔了一些。我去長園,她在寫字,她寫的字都是規規矩矩的,每一個字大小幾乎都是一模一樣。
她不是那種靈活多變的孩子,而那人的心思卻是不可捉摸的,如今她是沒有出門,她只要出門來,那絕對會柿子挑軟的捏。”
顧四夫人笑了起來,說:“可佳的性子是不喜歡惹事,你不是說,她是出于好心為她舅舅的貧苦學生們抄錄書冊嗎,那字自然是要端正如一。”
顧五夫人問顧四夫人:“嫂嫂,我要她這些日子便不要來給我請安,我又不想讓別的人非議她,那我要如何對外面放話?”
顧四夫人直接說:“你直接跟人說,天氣熱了,你晚上睡不好,你早起后,你又想睡一個回籠覺,所以你直接免了可佳請安。”
顧五夫人笑著輕點頭,然而她又低聲跟顧四夫人說:“嫂嫂,我每天睡得挺不錯的。”
顧四夫人瞧著她,說:“弟妹,那你還要別的好說法嗎?”
顧五夫人想一想輕搖頭說:“嫂嫂,不管如何,那還沒有發生的事情,我總不能夠提前說出去。”
顧五夫人瞧一瞧顧四夫人的神色,她想一想說:“我聽人說,月氏從前在娘家的性子,便不是一個能夠一直容忍的人。
我現在只盼著二侄子能夠把她哄好下來,我可不想,有一天,她故意借事來欺負可佳的時候,我還要親自上場去懟上侄子媳婦。”
“噗,弟妹,那可能有你說得夸張,月氏如果不是一個明白人,她那可能容忍了這么多年,還一直在我們面前夸贊前面那一位的好。
再說可佳的性子是溫和,可卻不是那種爛好人的性子。她一個隔房弟妹,家里長輩們又不在兵部,月氏就是有心想要遷怒與她,她也要尋到理由啊?”
顧五夫人聽顧四夫人的話,她還是有些不太放心說:“可佳要與人說道理,我是不太擔心。
可是她要與人動手,只怕這個家里面,人人都要比她強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