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四夫人一行人走后,顧大夫人滿臉無奈神色望著月氏問:“老二家的,你怎么一心一意要針對則兒家的鬧騰出一些事情?
你如果一心一意跟著秀兒一起去外地,兩個孩子年紀小,你可以放心把他們交會給我和你嫂嫂照顧,你為何會把心思動到則兒家的身上去?
你的膽子大啊,你竟然敢把孩子托付給一個不曾生育過的小媳婦,而且她和你之間交情還不深。
難道還真的如則兒家的所說,你娘家月家祖宗受過那一位的大恩德,所以你在程氏嫁進來后,你是一心意想方設法要報還先人欠下的那一份恩情?”
月氏低垂著頭,低聲說:“母親,我娘家人不曾欠過任何人的大恩情,那是程氏故意捏造出來的話。
我想著母親和嫂嫂的事情都多,只有她初嫁進來,她的事情最少,而且我們爺去了外地,她的夫婿就有機會常留在都城外的駐地。
她的心里面要是有夫婿的話,她也應該感恩我們家爺的辛苦,愿意幫著我們把孩子照顧妥當。”
顧大夫人和花氏聽月氏的話后,花氏直言:“弟妹,二弟去外地的原由,你還是跟他仔細的問明白,可別隨意遷累了無關人。
弟妹,則弟現在的年紀,不管二弟是有心想照顧他,還是順帶想要照顧了他,其實以他們的年齡差距,還是有些接連不上。
則弟有心上進,而上面又愿意重用他,他一樣會有機會去外地赴任。
武將的調任,都是憑自身的能力和本事上,畢竟人命關天,人情也不能夠用在這樣的地方。
弟妹,你心里是明白著,你只不過是一時入了迷障。則弟妹身上有些氣質,讓你想起一些人和事情。
可是你的心里面到了現在,你也應該感覺得到則弟妹和那人是不同的兩個人。
你要繼續隨心行事下去,我們長房和三房勢必無法和平相處,而他們兄弟之情,也會因你受了影響。”
花氏心里面明白著,月氏跟著顧佑秀去外任的地方,長房和三房有時機來緩和關系。
花氏瞧瞧顧大夫人說:“母親,二弟去外地,正需要有人在身邊照顧,派誰過去,都不如弟妹待二弟那般的用心。
兩個侄子年紀小,只要二弟和弟妹放心,我們可以把他們照顧得周全。”
月氏抬頭瞧一瞧花氏,她的眼里帶上幾分歡喜的神色,她再瞧一瞧緩緩點頭的顧大夫人。
她立時笑著掉了淚說:“母親,嫂嫂,我原本想著請則弟妹幫我照看孩子,想著她有空閑,而且有母親和嫂嫂在一旁看顧,她也不敢怠慢了兩個孩子。”
顧大夫人瞧著月氏輕搖頭說:“老二家的,你日后會遇見許多你覺得有些似曾相識的人,可是她們都不是那人。
你要是越糾結那人的存在,老二的心里面,只會越惦記那人。
你放下那人,老二也能慢慢的把那人藏在心里,或許時間長了,又無人多提起,他也會淡忘一些往事。
老二家的,你聽我一言,在時間里,在已經習慣了一種生活方式里,那些曇花一現的人和事,總比不過身邊已經熟悉的人和事。
等到那時刻,取舍的時候,自然是身邊人為重。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月氏點頭,月母也是這般與她說話,對她不要把前面那人牢記在心頭,不要去計較那人和顧佑秀之間的深情。
月母說:“女兒啊,不管他們從前如何的感情深,現在他的身邊只有你。
你不去提那人和那些事情,他一個大男人縱然有空閑,再加上你們有孩子,你又年輕容貌俏麗,你待他溫順體貼,時間長了,他的心里總會有你的。”
月氏覺得很委屈,她付出了這么多,她還是爭不過那人,在顧佑秀的心里面還是那人最為重要,而且他還說后悔再娶的事情。
月母自是知道月氏的性格,她輕搖頭后,也不再去勸她,而是跟她直言:“女兒啊,你如果放不下,又不甘心,而姑爺不肯低頭,你的性子也不肯委屈,那最后只能走到那一步。
可是你要想仔細了,你縱使回歸娘家后,你在娘家的日子未必會好過,你這樣的年紀,你還是會再嫁。
初嫁的時候,在夫家,你可以借著年輕不知事,你可以任性可以隨性的胡鬧。
然而你如果成了再嫁的人,你在夫家卻不能任性和隨性。因為你總不能一嫁再嫁然后還要嫁。”
月氏輕搖頭說:“母親,我不會和離的,我是顧家的人。”
月母暗松了一口氣,只要月氏沒有擰著性子硬到底,她又愿意跟著顧佑秀有去外任駐地,夫妻兩人在外面單獨相處久,他們夫妻的感情多少會加厚一些。
月母安心片刻,便聽月氏低聲說:“母親,我不會給他再娶的機會,我一定要活得長長久久,我不會給他機會納妾的。”
月母只要月氏不胡鬧下去,她便能夠安心下來,她瞧著月氏低聲說:“你為了兩個孩子,你也不能選擇那一條跟姑爺斗下去的路。
姑爺的心里面能夠念著舊人,他愿意和你成親,那他對你也不會完全沒有感情。
你尋機會跟姑爺說一說軟話,然后你和他相處的時候,你依著他性子來,你們再有第三子,時間長了,姑爺自然慢慢的會念著你好。”
這一天夜里,顧家各處院子里燭火都熄得比平日晚了一些。
顧佑秀在這一天夜里決定下來,他和月氏一起去外地,而兩個孩子交給顧佑健和花氏來最看。
顧佑健聽顧佑秀的決定后,他輕輕的點頭說:“你們夫妻安心在外地,我和你嫂嫂一定會照顧好兩位侄子。”
顧佑秀澀澀的笑道:“哥哥,我等不到則弟回家來,等到他回來后,你幫我與他說一聲對不住,都是我無能,讓身邊人做下糊涂事情。”
顧佑健明白顧佑秀的感受,他想一想說:“二弟,則弟是通情達理的性子,我會和他解釋清楚的。
她們妯娌之間的事情,是影響不到我們的兄弟情意。
你們夫妻在外面好好的生活,時間久了,有些事情終會淡漠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