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五老爺忙忙碌碌好幾日,他總算和成家兄弟說通了道理,兩家商定了相看的日子。
夜里,顧五老爺志得意滿的跟顧五夫人宣揚,他為顧佑則相看了一門好親事,而且顧佑則也不反對相看。
顧五夫人只要顧佑凱愿意相看親事,她高興的都不記得問那戶人家的女子,那是一心一意都用在夸贊顧五老爺各種的能干。
顧五老爺給顧五夫人夸得飄飄然,他也忘記說是那戶人家的女子,只告知顧五夫人后日相看的事,還要她記得,要程可佳一起去。
第二日,顧五夫人跟程可佳說的時候,那是滿臉的歡喜神色,說:“可佳,明日里給你弟弟相看,你陪著一塊去。”
程可佳笑著點了頭,問:“母親,是那家的小姐?約在何處相看?”
顧五夫人望著程可佳愣了愣,她很是爽快的擺手,說:“這事不用我們操心,我們明天跟著你父親走。”
程可佳微微的笑了起來,顧五夫人悄悄跟程可佳說:“你父親說了,凱兒也是有心這一次的相看。”
程可佳輕舒一口氣,笑著說:“母親,那明日里,你好好相看一番。”
顧五夫人心急著尋顧四夫人去說話,程可佳自然是不會阻著顧五夫人的行事,她笑著陪顧五夫人說了兩句話后,她和顧五夫人說,要去瞧一瞧端良氏。
這兩日,天氣有些冷,端良氏有些傷心,在家中正喝著姜藥,程可佳的到來,讓她很是歡喜。
端良氏叮囑程可佳距離她遠一些說話,程可佳卻沒有端良氏那么多的想法,笑著說:“嫂嫂,你只吹一吹風,我那用那般的防范你。”
端良氏還是跟程可佳說道:“可佳,你還是和我隔一些說話吧,我原本是不能留你,只是我也悶了兩三日,你這主動上門來,我便留一留你。”
程可佳領受了端良氏的好意,兩人一個在房頭一個在房門口坐著說話。
端良氏問程可佳:“弟妹,則弟幾時回來啊?你們年青夫妻常在一處,這也能夠快些懷上的。”
程可佳窘得臉紅了起來,說:“嫂嫂,你再我亂說,我可就走了。”
端良氏瞧著她嘆息說:“可佳,我這也是為你著想,凱弟的年紀也不小了,這要是尋到合適的女子,他們成親后,你當嫂嫂的人,總不能給弟妹在這方面趕超了吧。”
程可佳瞧著端良氏搖頭說:“兒女這樣的事情,是急不得的,我祖母與我說過,越急越難有。”
端良氏贊成的點頭說:“當年我嫁進來剛出喜月,我心里著急,我回去跟我母親說了說,我母親與我說,我們夫妻身體好,有兒女是自然的事。”
程可佳贊同的點頭說:“伯母很睿智,我娘家的姐姐們成親后,有早早懷孕的,也有比較晚一年兩年懷孕的,總之是人人都有孩子。”
端良氏笑著說:“其實只要是一個女人都能夠生育兒女,為什么有些人家的主母遲遲不能懷,或者懷了無法生,那是那樣的人家內宅風氣不好的原故。”
女人們有時候在一處說閑話時,總會有幾分山高水長遇知音的感覺。
端良氏隨口說了她娘家那邊的一些事情,她感嘆說:“我娘家的長輩們早說過,我們這樣人家的女子,最好不要嫁進文官人家。
那些妯娌們一個個的心眼多,我們這樣人家出來的女子,怎么長心眼,也不如別人自小就生出的心眼管用。”
程可佳聽得好笑了起來,說:“那娘家的姐妹可有嫁進大戶人家的?”
端良氏輕嘆一聲,說:“大戶人家的日了也不好過,家里人口多,有受寵的,那自然有那種受冷漠的。
我們家是沒有女子嫁進去,可是我從前認識的一位鄰家姐姐,她生得很是美貌,她家中長輩為她攀了這樣的一門親事。
我們從前都羨慕著這位姐姐從此過上那種錦衣玉食的生活,我們聽她家人說,她嫁進去一年里,就懷孕生子,很得夫君喜愛。
只是后來我快要出嫁的時候,我聽人說,她的夫君已經喜愛上一位妾室,當然還是特別的敬重她這位妻室。”
程可佳聽后輕嘆了起來,說:“她有嫡子女,也能夠安生過日子。”
端良氏輕嘆著說:“是啊,我后來回娘家的時候,還是有人羨慕她嫁得好,她生有三個嫡子,在夫家是穩住了,可惜日子好不好過,那只有她自個知曉。
去年過年回娘家的時候,我遠遠的瞧了她一面,瞧著她一身錦衣,那日子過得應該不差。”
程可佳面上神情平靜,端良氏瞧了她好幾眼后,然后低聲試探問:“可佳,你娘家那樣的世家,兒女婚嫁可是非常的挑剔?”
程可佳瞧著端良氏笑了,說:“我嫁進顧家來了,你說,我娘家在兒女婚事是什么態度?”
端良氏瞧著程可佳笑了起來,說:“我聽說,你嫂嫂們的家世都不錯?”
程可佳笑著輕點頭說:“家中長輩為兄長們定下親事的時候,更加重視的是嫂嫂們品性。
我的嫂嫂們家世都不錯,但人人都是知書達理的性子,她們妯娌在一處都不曾見過臉紅的時候。”
端良氏笑瞧著程可佳說:“你一個小姑子在場,你又是受寵愛的小姑子,你那些嫂嫂們只要不傻,都知道要在你面前好好的表現一番。”
程可佳笑瞧著端良氏搖頭說:“裝一天裝一時都好裝,可是長年卻裝不下去。再緩幾年,我們再來說我娘家的嫂嫂們,如何?”
端良氏連連的點頭,說:“自從有月氏那樁事情后,我現在是瞧著那些嫂嫂們非常好的時候,我心里都先要轉幾圈,我就怕遇到月氏那樣的嫂嫂。”
程可佳聽她的話笑了起來,說:“嫂嫂,我都沒有那么多的擔心,你這樣好的一個人,更加不用有那么多的擔心。”
端良氏瞧著程可佳嘆道:“弟妹,你不知道,我和她幾乎是前后腳嫁進顧家,就連生孩子都是差不多的時間。
那時節,我們關系很親近,我私下里也勸過她要多為自個著想,可不能那般太過賢慧下去,竟然連同夫君前妻都能夠那般的時時敬重和愛護。
我從來沒有想過她是裝的,她裝得太好了,我每次都與人說,這個嫂嫂對待夫君的深情實在是感天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