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年前,顧佑則回到都城,他在下馬車的時候,他抬眼望一望家里的大門,他在心里暗舒一口氣。
顧佑則進了家門后,他還是感覺到家里的氣氛寬松,他派人把行李送回長園,他先去了景閣。
顧五老爺正好在家中,他瞧見長子回來,他仔細觀察過顧佑則的氣色后,說:“我派人去長園取你的衣裳,你在這邊先沐浴。”
顧佑則瞧著顧五老爺那是滿臉驚訝神情說:“父親,我這一趟差事很是平順,除去累了一些外,我身上都好好的。”
顧五老爺略有些嫌棄的瞧著他,說:“則兒,你在外多日,這又是趕著回來,這一路上風塵沾染了不少,你進門不先洗洗,你還想做什么?”
顧佑則瞧向坐在一旁的顧五夫人,見到她是滿臉認同神情點頭說:“則兒,我讓人去準備好熱水,你先在景閣這邊仔細的洗一洗。”
顧五夫人趕著出門了,顧佑則瞧著顧五老爺一臉慎重神色說:“父親,我給你和母親請安報平安后,我可以回長園沐浴后,我再去給各位長輩請安報平安。”
顧五老爺瞅著他看了看,說:“則兒,你今日不同往日,你也是當了父親的人,你應該事事為孩子多想想一二。
季哥兒的月份還淺,我和你母親去見他,都要在外室里暖一會身子,才到他的面前去。
你從外面一路奔波回來,你瞧一瞧你的衣裳,這一層的灰塵,你還是在我們這邊先清洗好,你再回長園。
我可先跟你交待好,你一會從景閣回去的這一路上一樣會沾了冷氣,你在外室暖一會后,你才許到季哥兒的面前去。”
顧佑則瞧著顧五老爺詫異道:“父親,我們武人家可不能養出太過嬌氣的孩子,他將來可是要當堂堂正正的男子漢。”
顧五老爺瞧著顧佑則半眼,說:“季哥兒將來自然會是堂堂正正的男子漢,可是他眼下只是一個月份淺的嬰兒,他連男人都還不是,那男子漢的大事業暫時不用著急。”
顧五夫人進來跟顧佑則直接說:“則兒,你先去沐浴,等一會可佳派人送衣裳過來,母親再給你送進去。”
顧佑則拉拄衣襟跟顧五夫人說:“母親,也不急這一會的功夫,我和母親說一說話,佳兒是爽快的人,她很快便會安排人送衣裳過來。”
顧五夫人瞧一瞧顧佑則手放置的地方,她略有些嫌棄的跟顧佑則說實話:“則兒,你都多大的人了,母親才不會去偷看你。
則兒,母親喜歡看季哥兒沐浴,那小小的人兒現在已經懂得玩耍水了,只要把他放在水中,他便是笑不停。”
顧五老爺在一旁輕點頭說:“季哥兒那小胳膊和小腿很有力氣,而且他看人的眼神很是明亮。”
顧佑則幾乎是愣怔著聽顧五老爺夫妻說起顧定揚,這對夫妻是完全忘記顧佑則這一個出遠門才回來的兒子。
顧佑則聽到通報長園送衣裳過來,他自行去拿了衣裳沐浴完畢。
顧佑則要回長園的時候,顧五老爺夫妻執意相陪,顧佑則深深的瞧一瞧他們夫妻兩人說:“父親,母親,我如今總算是明白了父母親疼小兒子,祖父祖母疼愛大孫子的意思。”
顧五老爺嫌棄掃一掃顧佑則說:“你頭發還有濕,你一會別太挨近我的大孫子。
你們兄弟都大了,我和你母親自然是不疼的了。再說你們兄弟三人小時時候,都沒有季哥兒可愛乖順。”
顧五夫人在一旁瞧著顧佑則安撫說:“則兒啊,我們疼的季哥兒,那可是你嫡親的長子,你這酸味濃了一些。”
顧佑則面對父母已經無話可說,這對夫妻行事都跟從前不一樣了,他說得再多,只怕顧五老爺夫妻都會懷疑他對嫡親的兒子醋了。
顧佑則心里還真有那么一些酸意,他早在程可佳坐月子里面瞧得明白,程可佳的心里面又多了一個人,而且顧定揚在程可佳心里的地位非常高。
顧五老爺夫妻和顧佑則一起到長園,程可佳面上無任何意外的神情,她只是悄悄的瞧了瞧顧佑則的神色,她發現顧佑則面上除去些許迷茫的神色外,瞧著他的面色都挺不錯。
顧定揚在外室榻位上,那一雙小手正拿著一個布偶,小嘴巴‘咿咿呀呀’的說著話,瞧著象是跟顧五老爺夫妻打著招呼一樣。
顧佑則有些心熱了起來,他從后面要擠上前去,顧五老爺趕緊扯住他,說:“你的身上還冷著,先在門口站一站。”
顧五老爺和顧五夫人也在門口站著,顧佑則瞧一瞧程可佳,見到她輕輕的點了點頭,顧佑則只能停在門口候著。
顧五老爺和顧五夫人停了一會后,夫妻兩人上前圍著顧定揚看,顧佑則悄悄走到程可佳的身邊,他輕扯著她進了內室后,低聲說:“父親和母親這些日子都是這般的表現?”
程可佳笑著輕點頭說:“季哥兒大了一些人,他越發的有趣起來,他會認人又喜歡和人接觸。
父親閑時便會來看季哥兒,母親則是天天來看季哥兒。”
顧佑則的手輕撫上程可佳的臉,低聲說:“這些日子,你辛苦了。”
程可佳微微笑著搖了搖頭,低聲說:“夫君,你在外面辛苦了,我在家里事事安妥著。”
程可佳趕緊跟顧佑則低聲說了說家里的情況,顧佑則聽說顧大老太爺身子又好轉起來,只是每日要比從前多睡一會后,他的面上還是出現了悲色。
顧佑則趕緊握一握程可佳的手,他很快的松了程可佳的手,低聲說:“我還要去給長輩們請安,我一會再回來。”
顧佑則先出了內室,他跟顧五老爺夫妻說了出門的事,顧五老爺跟顧佑則一起出去,顧五夫人則留下來了。
顧五夫人是滿眼憐愛神情瞧著顧定揚,她跟程可佳笑著說了說顧五老爺逼著顧佑則在景閣沐浴的事情。
程可佳聽后微微的笑了起來,她只要想到顧佑則當時那種特別茫然的反應,她就有些樂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