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佑秀陪月氏回了娘家,他回來后神態平常,月氏面上卻有一種憤憤不平的神情。
他們兩個孩子面上都有一種小心謹慎的神情,顧佑秀回頭望見兒子們面上的神情,他神色輕淡的掃一掃月氏,他停下來等了等兩個孩子。
月氏回頭瞧一瞧他們父子三人,她昂著頭往前走,她的心里面很是傷心,她能夠感覺得到手里越來越握不住東西。
她和孩子們只有短短分離的幾年,她和孩子們團聚后,他們母子之間的關系生澀了許多。
月氏是有心想和孩子們重新建立深厚的母子情意,然而她還是感覺得到,兩個孩子明顯是親近顧佑健夫妻。
月氏不知道顧佑秀有沒有感覺,可是她的心里面有失落,她對顧佑秀都生起深深的怨意,她想起程可佳的時候,她的心里更加的惱火起來。
月氏回娘家的時候,她娘家人卻提醒她,要她忘記舊事舊怨,她要好好的與妯娌們相處。
月氏的心里不平,她一直認為程可佳影響到她的正常生活,而他們夫妻失和里面就有程可佳的一份功勞。
顧佑秀在月家感受到岳家人的淡漠,他也瞧清楚兒子們與舅家人關系清淡,他的心里面有些不太好受。
他們夫妻在外地的時候,如果月家人重視月氏這個女兒,他們會親近照顧她的孩子,兩個孩子與舅舅家的關系絕對不會是這般的平淡。
顧佑秀對月家人再一次的失望,他原本是為了兩個孩子才會來月家,如今他心里暗暗決定下來,他日后無事不會再來月家。
顧佑秀走這一趟只是為了更加清楚的認識月家人,所以他可以淡然面對結果。
月氏回娘家前,她想象得比較好,她認為娘家便是她真正的靠山。
然而娘家人的表現,還是讓她失望了許多,當然娘家人與她解釋清楚了,他們之所以不來親近兩個孩子,也是為了兩個孩子著想,畢竟舅家人不如父族關系來得親近。
月氏回房靜坐了好一會,兩個孩子都不曾回來。
顧佑秀和兩個孩子在一處也不曾閑談什么,當父親的人直接問兩個孩子將來的打算?
兩個孩子一臉懵懂神情瞧著當父親的人,然后兩個孩子相當誠實的表示,他們年紀還小,他們還不曾想那么的多,現在只想跟著父兄的道路走。
顧佑秀認同兩個孩子的選擇,他跟兩個孩子一臉慎重神情表示,他們如果以后還有別的想法,在他們現在這個年紀也來得及改變。
兩個孩子是滿臉歡喜的瞧著顧佑秀,雖然顧佑健夫妻和堂兄嫂們對待他們一樣的愛護和疼愛,他們的心里面還是愿意更加去親近父親和母親。
兩個孩子想到月氏那不悅的神情,他們有些擔心的瞧向顧佑秀,他們的心里面多少是明白一些,他們的父母關系是有些不太一樣。
顧佑秀夫妻回到都城后,顧佑秀在外言說是需要養傷,夫妻還是分居著生活。
其實顧家人的心里面都明白,這對夫妻自離開都城后,他們一直過著分居的生活。
顧佑秀瞧明白兩個兒子的眼神,他在心里微微的嘆息,有些的事情,終究是擋不了,孩子們大了,他們總要面對父母之間無法和睦相處的事實。
顧佑秀認為月氏只要稍稍聰明一些,她的心里面應該明白,她如今在顧家最大的靠山,便是她親生的兩個孩子。
顧佑秀伸手輕輕的撫過兩個孩子的頭發,低聲說:“你們去同你們母親說一說話,有任何的事情,你們都可以跟父母說的。”
兩個孩子瞧著顧佑秀的神情,他們露出放松的笑容,他們的笑臉如此的燦然,顧佑秀瞧后心里微微的酸澀起來,他是越發慶幸起來,他和月氏不曾和離的事實。
顧佑秀獨自在家中轉悠起來,直到顧佑則回家來,他們兄弟在半路上遇見,顧佑則瞧著顧佑秀那是滿臉驚訝神情。
“秀二哥,這樣冷的天氣,你在外面轉什么?”
顧佑秀自然是不會跟顧佑則直說,他覺得他無小家可歸的事實,他只是輕悠悠的笑著說:“則弟,我有好幾年不在家里面過年,我如今想在家中各處多轉一轉。”
顧佑則瞧著顧佑秀輕點頭,他無心打擾到顧佑秀的行事,他輕點頭后就有心想往長園走去,顧佑秀伸手捉住顧佑則的胳膊。
顧佑則抬眼瞧一瞧顧佑秀,聽他說:“則弟,時辰還早,我們在院子里再一起走一走吧,我們兄弟都許久不曾在一處說話了。”
顧佑則好心情的沒有去反駁他,前幾天的時候,他們兄弟明明還在一處說過話。
顧佑則感覺到顧佑秀的心情不太好,他靜默的陪著顧佑秀走了半圈路,顧佑秀側著瞧著顧佑則說:“則弟,你都不曾我發生了什么事情?”
顧佑則瞧一瞧他,說:“二哥,如果真的有大事,你也不會有這樣的閑情在院子里走來走去,既然無什么大事情,我們兄弟就這樣走一走,我覺得甚好。”
顧佑秀瞧著顧佑則面上的神情,他輕嘆道:“時光過得真快啊,我現在還記得你初初從軍時的樣子,仿佛還是昨天發生的事一樣。”
顧佑則瞧著顧佑秀真正的笑了出來,說:“二哥,我已經成親生子了,你還記得我當年生澀的為人行事?”
顧佑秀瞧著顧佑則笑了起來,說:“那時光真好,我記得你那時候還是喜歡笑的,后來,你卻慢慢的不笑了。”
顧佑則聽顧佑秀的話,他深有感觸的輕點頭說:“二哥,我初初的時候,我不太知事,年少輕狂的日子里,我也輕忽過許多人的真心實意。
可惜后來我懂得珍惜的時候,有的人永遠不在了,而我也漸漸的笑不出來。
我從前只管自個的事,后來我要負責管帶下屬的人和事,我管的事情多了后,我再也無法嬉戲面對許多的事情。”
顧佑秀伸手輕輕拍拍顧佑則的肩膀,低聲說:“我們都是那樣一路走了過來的。
我明白長輩們在我們親事上面的圖謀,我從來不曾后悔遇見你們的二嫂,如今想起來,我只是后悔我那時太過年輕了一些,我對待她不夠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