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恩賜來過顧家后,程可佳便不再擔心程方幸的親事,她和顧佑則商量過后,每隔五天便帶著兩個孩子回程家一天。
程家三老太爺夫妻自然歡喜程可佳母子的到來,青正園里一時又熱鬧了起來。
錢氏如今已經不太管家里事務,她把大部分的家事交到孔氏的手里面,她閑下來的時光,她喜歡陪在程家三老夫人的身邊。
程家三老夫人跟程可佳很有些擔心的說:“你大伯母這樣天天都來陪著我,我那一天真的走了,只怕她的心里會再也沒有著落了。”
程可佳不喜歡聽程家三老夫人說這樣的話,她陰著臉低聲說:“祖母,那你一定要活得長長久久,你也要為我多著想一下。”
程家三老夫人瞧著程可佳陰下來的臉,她在一旁笑了起來,說:“好,祖母一定會活得長長久久,你現在高興了吧?”
程可佳瞧著程家三老夫人又笑了起來,程家三老夫人瞧著她面上的神情,她的心里輕輕的嘆息一聲。
程家三老夫人笑著搖頭跟程可佳說:“你啊,已經是當母親的人,你還這般舍不得祖母,你讓兩個孩子瞧后會笑話你的。”
程可佳望著程家三老夫人笑了起來,說:“有祖父祖母在,我永遠都是小孩子。”
程家三老夫人心里酸酸澀澀中又有一些甜意,這些年下來,人人都當程可佳是依賴著她長大的小孩兒,其實在程家三老夫人的心里面,程可佳同樣成全了她許多年的光陰。
程家三老夫人跟程可佳問了問顧佑則的事情,程可佳跟程家三老夫人表示,她其實是不懂顧佑則的公事,反正他說她便聽,他不說,她也不會胡亂去打聽。
程家三老夫人瞧著程可佳微微的笑了起來,在婚姻方面,她給不了程可佳任何的意見,她的婚姻生活從最初到后來,她感受最深的都是一片狼籍。
程家三老夫人笑著跟程可佳說:“佳兒,你回家來了,你去和你長房大嫂說話去,我記得你們一直非常的親近。”
程可佳微微笑著輕點頭,自她出嫁后,她和長房大伯母和大嫂親近的時間少了許多,她都覺得有些影響到親人之間的感情。
程家三老夫人把程可佳哄走后,她對隨后進來的錢氏低聲說:“老大家的,老三家的最近是不是做了什么糊涂事情?”
錢氏笑著輕搖頭說:“母親,三弟妹幾乎是不管事的人,她那有機會去做糊涂事情。”
程家三老夫人瞧著錢氏微微的笑了笑,說:“老大家的,幸兒兄弟大了,老三家的要是一直能夠這般的穩得住性子,我對她也能夠真正安心下來。”
錢氏用心的想了想,她還是堅定搖頭說:“母親,佳兒母親的心思放在佳兒父親的身上,只要三弟穩得住,三弟妹肯定是穩得住的。”
錢氏如今是服了卓氏的為人行事,她和一般的婦人走的路不同。
別人都是成親后對身邊人生了情意,然后在這當中有的人成了良緣,有的人則在折在半路上,夫妻能夠相敬如賓,都總算是有福報的結果,有的人,那夫妻完全直接成了陌生人。
卓氏則不同,她最初對身邊人瞧得太過清楚明白,她為他生兒育女,卻不帶有幾分情意。
可是隨后的年月里面,她對身邊人生了情意,然后為此對親生兒女都能夠漸漸的淡了心思。
錢氏有時候覺得這個弟妹的為人行事很是奇葩,她都不走尋常路,她走的是一般人不會走的道路,而且她的運氣相當不錯,她所生的兒女都非常的懂事明理大方。
程恩賜這些年再也不曾親近妾室,他們那一房再無庶子女的出生,瞧上去,程恩賜是下定決心要一心一意對待卓氏。
錢氏的心里面是有些羨慕卓氏的,她覺得卓氏遇到了合適的人,而程恩賜總算也不負她一片深情。
程恩賜對卓氏少了幾分男女情意,在錢氏的眼里面,這都不算什么事情,有多少夫妻情意深重,最后都成了冤家對頭。
錢氏認為程恩賜和卓氏如今的情形正正好,兩人的情意不是多么的熾熱,這樣誰也燃燒不了誰,正正好是一般的夫妻情意,可以長長久久的相伴下去。
錢氏如今瞧著程恩德的時候,她的心態放平了許多,她都有些嘲謔自個,那些年為何那么的想不通,就為了這樣的一個人心情沉悶了好些年。
程恩德對錢氏的笑臉一時之間有些接受不了,他私下里跟程恩賜說:“你大嫂那幾年都是用仇恨的眼神瞧著我,她如今沖著我笑,我都有些驚怕起來。”
程恩賜瞧著程恩德好半會后,說:“大哥,你擔心什么,有侄子們和侄女在,大嫂不管如何的想不開,她都不會朝你下毒手。”
程恩德只覺得和這個弟弟說不通道理,他有些生氣道:“三弟,我和你說話,我怎么總有一種我們兩人不是在一條道上的感覺?”
程恩賜瞧著程恩德感嘆道:“大哥,我們兄弟除去幼時那幾年外,別的時候,我們從來就不曾走在一條道上,我是小時候喜歡折騰,大哥卻是人到中年后喜歡折騰。”
程恩賜的心里面一直認為錢氏這個嫂嫂為人行事不錯,程恩德就這樣的錯過,實在是有些太過可惜了,畢竟他身邊別的女人加起來都不如錢氏這個嫂嫂來得賢良得體。
程恩德認為程恩賜的想法,讓人實在是有些瞧不明白,他之前選擇不再近妾室,可以說是為女兒親事著想。
如今程可佳已經嫁了,而且程可佳在夫家的日子過得平順,程恩賜還要在家中繼續裝模作樣下去,這也實在難為了他一顆老父親的心。
程恩德伸手推一推程恩賜說:“三弟,我前幾日在回來的時候,我遇見你和一個丫頭在路邊說話,我瞧著那丫頭還行,你啊,就別矜持下去,該出手時,你還是出手吧。”
程恩賜皺眉頭想了半會后,他總算想起事情的經過,他一下子笑了起來。
他瞧著程恩德意味深長的說:“大哥,你啊,太會想了,只不過一個小丫頭正常的請安,落在你的眼里便有了別的意思。
大哥,你如今的心思也別全放在玩樂上面,你還年青,你用心一下公事,你的職位到了年限也可以往上提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