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春三月的早晨,顧佑則一家人同官府的人一道離開都城,他們走時靜悄悄。
兩天后,顧家人往親友們處送消息,言明顧佑則一家人已經離開。
程可佳跟程家人和卓家人說過,顧佑則的意思,為了一路上的安穩,他想不驚動太多的人。
而顧家旁的親友們在顧家主動尋鏢隊的時候,他們多少能夠猜到一些事情,只是大家沒有想到顧家都不曾去給顧佑則一家人送行。
顧家原本為顧佑則一家出行商請的鏢隊,依照正常安排日子出發,古娘子夫妻帶著人跟著鏢隊一起出發。
春天里的風景,都透出一種嫩綠的生機,顧佑則一行人坐馬車出行,一路上有軍士護送送行。
程可佳瞧著那些人的身影,她瞧著顧佑則低聲說:“夫君,你以前也做這個這樣的差事?”
顧佑則輕輕的點頭說:“最初兩三年里,上面給我們分派的都是這樣的差事,后來年限長了,我早已經不接這種差事。如今瞧著他們,我心里其實也是有許多的感慨。”
程可佳瞧著顧佑則略有些心疼的說:“夫君,我怕我是舍不得兒子們受這樣的辛苦。”
顧佑則瞧著程可佳微微的笑了起來,說:“你認為的辛苦,或許孩子們的心里面沒有同樣的想法,當父母的人,最終還是愿意去成全兒女的心思。”
程可佳瞧著兩個在車廂榻位上玩耍的孩子,她用心的想一想,顧定揚兄弟將來如果執意要走顧家人一直在走的道路,她應該會成全他們的心思。
春天道路兩旁的風景非常的美好,只是第一天是如此美景,第二天也是如此美景,等到第三天的時候,看到的還是差不多的美景,程可佳和顧定揚兄弟終于再無那樣的興趣。
顧佑則瞧著他們母子三人輕輕的笑了起來,說:“再緩一天,道路兩邊的風景不錯,而且我們經過的時候,我們可以在農家品嘗美味。”
程可佳瞧著顧佑則眼里都是光芒,她瞧著他說:“夫君,我們會在哪里停留多久?”
顧佑則瞧著程可佳的眼神,微微的笑了起來,說:“黃昏到,第二天的天明離開。”
程可佳頓時有些無趣瞧著顧佑則看了看,說:“夫君,我們每天都是黃昏下馬車,第二天的天色微微明亮離開,你說的都沒有新意。”
顧佑則笑瞧著她說:“我們前面兩天夜里住的是客棧,這后面大約多會借住在路邊附近居住的農家,我們也會品嘗一些當地的菜。”
程可佳瞧著顧佑則是滿臉佩服的神情,低聲說:“夫君,你也不用陪著我們一直坐馬車,你可以去騎馬。”
顧佑則瞧著她微微的笑了笑,說:“明天吧,我上午會跟著他們一起騎馬,下午的時候,我再入內陪你們坐馬車。”
程可佳瞧著他輕輕的點了點頭,兩人悄悄的握了握手后,然后互視的笑了笑。
程可佳輕舒一口氣說:“夫君,伯母與我說,我們在別的地方,就不要遵著家里的輩分來稱呼,你說能行嗎?”
顧佑則笑著輕輕的點了點頭說:“我們自然是老爺和夫人,如果還用家里的稱呼,在外人面前平空就矮了輩分。”
顧二老太爺和顧三老太爺其實同家里人說了,他們如今已經是老祖的身份,家里人的稱呼可以往上提一提了。
顧大老爺則認為長輩們在,那些規矩暫時不用改,但是出門在外的時候,他們小輩們的身份是可以往上提一提。
顧二老爺兄弟們認同顧大老爺的決定,顧佑則一家人出門前,顧五老爺把家里的意思說給顧佑則聽,顧佑則輕輕的點了點頭。
他的心里面其實是有些不太安穩的,顧二老太爺兄弟和顧大老爺的身體都有些不太好,但是他們都支持他赴外任的事情。
顧佑則一家人在臨走前,他們特意去了一趟程家,顧佑則瞧著程家三老太爺夫妻眼里都有著歉然神情。
程家三老太爺對顧佑則的決定很是贊賞說:‘我年青的時候,也想過外任的事情,只是最后我還是選擇了安穩的生活。
則兒,你非常不錯,你愿意去做實事,我們這些長輩都支持你。”
程家三老夫人叮囑顧佑則,一定要好好照顧好程可佳和孩子們,至于他們這些老人家,他們會好好的活著。
程可佳是舍不得程家三老太爺夫妻,程家如今的事情不少,程家三老太爺夫妻的輩分高,有的時候,他們不得不出面當公正人。
程可佳原本是不知道這些事情,還是木氏和寧氏婆媳話風里透露出來的,嫡長房其實行事已經相當公正,只是人心不足蛇吞象,那些人執意要尋程家三老太爺夫妻出面說話。
程家三老太爺夫妻這么多年其實一直不太管事,只是小輩們尋了過來,他們也不好一直置身事外。
程家三老太爺夫妻聽了兩邊說的經過后,他們夫妻還是說了公正話,程家嫡長房為人行事已經非常的公正厚道,他們小輩們如果還是不服氣,他們也可以選擇繼續留下來。
顧佑則和程可佳離開都城的第二天,程家的庶長支陸續搬出程家,他們其實為了小輩們著想,也早有了想法,他們一直留在程家,只不過是想爭取多一些的東西。
程恩孟和程思仲按著祖宗定下來的規矩,他們與庶支把家產分配再一次提了提。
他們兄弟言明,他們是不愿意家人們分開,但是庶支的家人有了好的去處,嫡長支一定會成全他們的心思。
庶長支分得兩間店鋪,還有城外的一處田地,但是自此以后庶長支與程家再也無關聯,兩家可以當成親戚走動,但是各處經營卻不再歸納嫡長房掌管。
庶長支離開程家后,他們這一支又繼續分了家,兩間店鋪和城外的田地又分散開去。
程家人聽到消息后,大家都無任何的意外神情,他們覺得居住在一處太受拘束,那出去之后,自然是有心的人,會再順勢這一次把家分得更加清楚一些。
程家三老夫人聽說后,她跟錢氏輕聲嘆道:“庶長支就這樣的散了,一個個也太過心急了一些。”
請:m.shuqug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