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氏一臉灰心神情瞧著卓家大老夫人說:“大嫂,你說來說去,都是那些老生常談,我對他依著你的說法去做了,我覺得沒有成效。”
卓家大老夫人早明白卓氏在這方面的朽木不可雕,她也不跟卓氏繼續說下去,她只是跟卓氏一臉嚴肅神情說:“小姑子,你下一次再帶莫名其妙的人來,我可不會好心情接待。”
卓氏聽卓家大老夫人的話,她輕輕的點了點頭說:“大嫂,你放心,這么多年下來,也只有這么一個人認為我們家有生育秘笈。”
卓家大老夫人正視卓氏幾眼后,問:“小姑子,你最近是不是日子過得特別無趣,你故意整出這一樁事情來?”
卓氏瞧著卓家大老夫人輕搖頭說:“大嫂,我一直日子過得無趣,也不是最近無趣,我沒有故意整出這一樁事情來,這事還是佳兒安排來的。”
卓家大老夫人對卓氏母女的看法,她的心里面是寧可相信程可佳,她也不敢去相信卓氏,實在是卓氏只要面對有關程恩賜的事情,她仿佛完全沒有主見,不管什么話,她都會當真話聽。
卓家大老夫人瞧了瞧卓氏面上的神情,低聲說:“這位顧二少奶奶的心思重,小姑子日后還是和她少接觸吧。”
卓氏瞧一瞧卓家大老夫人面上的神情,她一下子笑了起來說:“大嫂,我和她是兩輩人,平日里無交情,如果不是佳兒,我都不認識她是誰。
大嫂,你放心,我和她的交情也不會太深,日后,她要來尋我說話,我一個當長輩的人拒不了,只當聽聽故事當打發時間。”
卓家大老夫人瞧一瞧卓氏,她輕輕的點頭,卓氏這般的性子,在程家是掀不起任何的風浪,成氏瞧著心思是重了一些,可是她那些心眼在程家人瞧來,大約是不屑一顧。
顧家長園里,程可佳聽成氏前后兩次的事后,她瞧著成氏審視好幾眼后,悠悠道:“我舅家要有那樣的本事,卓家早已經發達了,何必一直過著清貧的日子。”
“大嫂,我瞧著卓家的日子不清貧。”成氏抬眼瞧著程可佳一臉正色表示。
程可佳瞧著成氏,她一下想起成家的日子,據說成家的日子是真的清貧,家中的男人太有傲氣,卻少了幾分理財的本事。
卓家的家境跟成家對比,卓家的確不清貧,而且還能夠稱得上衣食無憂。
程可佳瞧著成氏微微的笑了起來,說:“我大舅母很擅長持家,你和我母親是客人,她自然會好好的招待你們。”
成氏默然下來,她想著卓家的確處處顯示出古香古色,她原本認為這是讀書人家故意做出來的效果,如今思來,大約是傳承這幾輩子的東西,自然是古香古色。
成氏非常失望跟程可佳表示,她現在會好好的安穩居家,天氣這么冷,她要是受了寒,只怕更加不容易生育方面的事情。
程可佳瞧著成氏輕輕的點了點頭,她在成氏走了后,她輕輕的嘆息了幾聲后,她把這事情完全的放下。
顧佑凱和成氏一定會還有孩子,只是不知道那孩子幾時來。
程可佳原本以為成氏面色不好看,在這樣的大冬天里無人看見,偏偏還是給人看見了。
第二天,端良氏來長園跟程可佳打聽消息,程可佳覺得有些事情要說明白,大家對此反而沒有好奇心。
程可佳把成氏說的話,她轉達給端良氏聽,端良氏聽后嘆息幾聲,她頗有些感觸說:“她終是著急了一些,她就不想一想,你舅家要有那樣的秘笈,你舅家還能夠平安存活下來?”
程可佳聽端良氏的話,她笑了起來說:“嫂嫂,也沒有那么的嚴重,只不過是我舅舅家人口一定興旺,而不是象如今一樣,家中的人口相比較來說,還是不算多。”
端良氏輕輕的點了點頭說:“弟妹,我也覺得你舅家的人口不多,別人家能生的婦人,通常要生十多個,你舅家每一輩里面生育人口都不曾超過十個,就是你母親也只生了六個。”
她們兩人一生有了興趣,然后兩人叫來身邊的管事婦人就著這話題問了起來。
端良氏身邊管事婦人喜歡走動,她家中親戚朋友又多了,她很快有實際例子說明,她表兄弟鄰居的鄰居婦人就生了十多個,只是存活下來六個,所以才沒有引起大家注意。
然后話風慢慢的轉了方向,大家討論起孩子生得多和養得活的事情。
長園管事婦人在這方面深有體會,說:“窮人家孩子生得多,他們養不活后,有良心的父母,把女孩子賣給官牙,那沒有良心的父母,一般都是隨意賣給人牙。”
程可佳從陽州城回到都城,這一路上的經歷打破了她固有的想法,她從前覺得只要孩子們高興,也不必事事逼著孩子們學習努力。
程可佳有了路上的那些經歷和見識后,她覺得當母親的人,要真心為兒子們著想,她就是再舍不得孩子,她也要對孩子們嚴厲的要求。
顧家有一套教導孩子的方法,從來不許女人多言,從前程可佳不理解,如今她明白了,男人們在外面見識的多,他們更加明白對孩子應該如何去教導。
端良氏神情慢慢變得嚴肅起來,程可佳示意管事婦人退下后,她陪著端良氏靜靜的坐著,她輕聲說:“嫂嫂,出了都城后,外面的世界很大,外面的人也很多。”
端良氏輕輕的點頭,低聲說:“我的心里很難受,我想著那當父母的人,他們怎么舍得出賣親生兒女?”
程可佳瞧著端良氏輕輕的嘆息起來,她如果沒有經歷過陽州城那三晚的危險,她大約也是想不明白的,但是她現在想得明白。
程可佳輕聲說:“那對他們來說就是一條生路,是他們能夠為兒女做得最后的決定。”
這個世上還有許多只來得及哭一聲,而隨后便被親人直接放棄的孩子。
端良氏瞧著程可佳看了看,問:“弟妹,你第一次聽說這樣的事,你心里難受嗎?”
程可佳輕輕的點了點頭說:“自然難受,還有一種無能為力的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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