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閻聽著路潯的話,那一張鹵蛋臉上露出了一絲尷尬的笑容。
他本就生得極丑,五官還很擠,就像是一顆鹵蛋上很緊湊地排列著五官。這尷尬一笑之下,讓五官顯得更擠了,這導致他看起來更丑更滑稽。
路潯的第一反應是……約定難不成是涉及靈石?
沈閻這矮子是出了名的無毛可拔的鐵公雞,身上一根毛都沒有,眼睫毛都被自己燒光了,簡直是的修行者。
若是涉及到錢財,沈閻肯定心如刀割。
而諸位峰主看著他心如刀割,必然會覺得——好他媽快樂!
路潯仗著自己是長輩,直接開口問道:“宗主,你與幾位峰主的約定,可是涉及了錢財?”
一聽到錢財二字,沈閻反應特別快,連忙擺手道:“與錢財無關,我等師兄弟之約,怎會如此俗氣?”
路潯在心中嘀咕道:“你當我是不知道,你們私下里經常私開賭局嗎?”
特別是路潯入宗以來,光是以路潯作為賭局打賭,都起碼有五六次了!
“那究竟是何約定?”路潯一下子就更加好奇了。
沈閻張了張嘴巴,欲言又止,似乎約定的內容實在是難以啟齒,臉上竟流露出了無盡羞恥的表情。
他掩面道:“小師叔莫要再問了,我實在是說不出口。”
沈閻越是這種神態,路潯偏偏越要追問。只可惜不管怎么問,他都死活不說,路潯也只好作罷。
沈閻看著無需御物,直接懸浮在空中的路潯,感慨道:“沒想到這么快,小師叔便已是第五境的大修行者了。”
路潯平靜一笑,道:“也不算快,但也達到了我心中的預期。”
沈閻說道:“如今浩劫降世,小師叔修為精進迅速,倒是能讓我等更為放心。”
一說到這個正事兒,路潯便問道:“宗主,你可有將我告知與你的情報,告知天下?”
沈閻點了點頭,道:“我已于昨夜飛劍傳書,想來各大宗門的高層皆已知曉,這些日子應該就會著手作出準備了。”
路潯微微頷首,對此表示滿意。
這個事情,玩家暫時多半是不會知曉的,一切的安排都會由宗門高層們進行安排,畢竟這件事情也不適合鬧的人盡皆知,普通弟子只需要服從安排就好。
若是傳開了,保不齊會傳到異族耳中,到時候徒增一些麻煩。
沈閻看著路潯,朝路潯笑著道:“小師叔此舉功在千秋,整個修行界都欠小師叔一個天大的人情。”
沈閻并沒有夸大其詞,這的的確確就是事實。
不管是“鞭尸”陰添,還是這次的少祭祀事件,路潯的所作所為,對友方陣營來說都是大有助益的。
如果說先生與師叔是在改變世界,那么,路潯便是在保護世界。
之前,各大宗門的高層敬他,敬的是身份。畢竟他哪怕再怎么天才,修為方面與他們暫時還是有著不小的差距的。
但現在就不一樣了,現在敬的是他這個人。
至于年輕一輩的修行者,那就更別說了,完全就跟路潯的狂熱粉絲一樣。
路潯懸浮在空中,俯瞰大地,心中升起了一絲絲暢快的情緒:
“這個世界因為我,而有了很大的不同。”
與沈閻分開后,路潯便飛回了后山。
他準備在后山再休息兩日,然后便下山去。
“韭菜們應該又長高了吧?該下山割一割了。”路潯在心中想著。
不過究竟前往哪一處大洲,路潯暫時還未想好。
“也不知道先生會不會做出安排?”路潯在心中想著。
飛回到小書齋外時,路潯看到先生正在為季梨與林蟬特訓。
和往日一樣,就是讓她們寫字或者作畫。
今日的內容是作畫,畫的是后山小竹林里的竹。
這還是路潯第一次在一旁觀看先生對二女的特訓。
只見先生拿著一支山下小城里買的劣質毛筆,在一張劣質宣紙上隨意的勾勒了幾筆,便畫出了一根墨竹。
路潯對于水墨畫也沒什么鑒賞能力,只是單純的覺得畫得挺好看的。
怎么說呢,就是很有味道!
路潯丟了個,結果冒出了一連串的紫色問號。
“紫級!”路潯在心中道。
怪不得林蟬與季梨修為進步的如此之快,每日都臨摹這些,憑借她們超高的悟性,進步能不快嗎?
路潯就這樣看著,感覺也看不出什么奧妙,便想湊個熱鬧,開口問道:“先生,弟子也可以臨摹試試嗎?”
“你?”先生瞟了路潯一眼。
他看了看自己畫的墨竹,又看了看路潯,道:“你可記得,我剛剛用了幾筆?”
“11筆。”路潯道。
先生點了點頭,道:“你與小蟬兒還有小梨子不同,你已是大修行者。普通的方法對你無用,你若要臨摹,便也只能用11筆,你且試試。”
“好!”路潯興沖沖地坐下,拿起毛筆,便開始嘗試起來。
二師姐與三師兄站在一旁看著,貓南北則干脆坐到了路潯的那張桌子上,歪著自己的小腦袋,貓耳朵微微向下耷拉著,倒著看向路潯面前的宣紙。
路潯很仔細的看了一眼先生畫的墨竹,不知為何,整張畫竟瞬間映在了心中。
“果然玄妙。”路潯發出了一聲由衷的感慨,聲音并不大,但卻也確保了先生可以聽見。
先生側過身去,給弟子留下一張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的側臉,一臉平靜淡然。
路潯手握毛筆,開始了第一次嘗試。
不知為何,簡單的臨摹竟異常的困難。
他不止要運轉體內的靈力,甚至還要催動劍心與劍意。
第一次臨摹,他畫到第五筆時,就畫歪了。
無疑,這次嘗試以失敗告終。
然而,他眼前卻彈出了一條提示信息。
路潯握筆的手微微一頓,眼睛卻瞬間亮了起來!
“有經驗值!居然有經驗值!”
“哈哈哈哈哈,畫畫居然還能刷經驗!”
“第五筆就畫失敗了都有10萬,要是我真的以11筆臨摹成功,也不知道會給多少?”
他扭頭看了一下林蟬與季梨,只見二女也畫的很專注。
只不過她們沒有被限制筆畫,畫的也很是艱難。
最主要的是,季梨的那張桌子略高,倒是她沉甸甸的某處都快觸碰到桌面了。
這要是攤在桌面上,那畫面簡直不敢想象。
路潯看了幾眼后,便收回了目光。
他靜下心來,拋除雜念,開始了第二次臨摹。
這一次,他成功的畫到了第七筆,然后才畫歪。
路潯看著提示信息,一下子就畫得更起勁了。
他抬起頭來,一臉真誠的看向先生道:“先生,弟子今日才發現,原來弟子對于作畫,竟充滿了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