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極帶著浪子般的笑,但搭著白桃花的手卻開始在背后掐她。
你說呀
你不說,我怎么接下去?
慕容嫣然身為油紙傘的刺客首領,對于忍耐是非常擅長的,別說夏極這會兒在擰她的肉,就算用針來回戳她,也該笑還是會笑。
夏極側對著近在咫尺那美艷無比的臉龐,雙瞳瞪了瞪,示意“夠了啊,可以拒絕我了”
慕容嫣然卻對他挑挑眉,眨眨眼,瞳孔里藏著小女孩淘氣的笑意。
那是一雙會說話的眼睛。
夏極甚至能聽到她在說什么。
“主上,反正我被你用神偶控制了,做不做老婆有區別嗎?一個名號而已啦”
夏極緩緩皺眉,用眼神示意“夠了啊,我只是假扮一個對你糾纏不清的花花公子,陪你回家,幫你解決問題,你怎么能纏上我呢”。
慕容嫣然眼珠子一轉,撇開了,不知在看哪,示意“我沒看明白你的意思哎”。
一旁看著的慕容辰和慕容嫣然的父親慕容興看的一頭霧水。
慕容興終于忍不住了,怒道:“還擠眉弄眼!成何體統!!逆女,過來!”
夏極如釋重負,拍拍身側白桃花的肩膀,一邊往外推,一邊說:“不,我不會放你過去的。”
慕容嫣然身子一邊往后靠著,一邊喊:“他抓著我,我過不來。”
慕容興功力并不高,所以一時沒看清楚,于是冷聲道:“尊駕究竟是何人?跑來我慕容家,糾纏不清”
夏極道:“不是說了么?”
“哼!你如何證明?”慕容辰生怕這位三叔露陷,急忙上前一步,開口說,“這世上冒充之徒太多了,何況是當今皇后的親弟弟?你以為你說什么,我們就會信什么嗎?”
見到夏極沉默無言,那慕容辰折扇一揮,冷聲道,“既然這樣,我慕容世家也不會過于刁難人,你就簡單地隨便道個歉,然后速速離去吧!”
一旁聽著的阿青愣了愣。
簡單地隨便道個歉?
慕容家啥時候有這種好事?
這辰公子更是兇得很
他這是早已認出了夏將軍吧?
只不過夏將軍出來的很匆忙,而且姑蘇天闕,相距太遠太遠,怎么可能尋到人來證明呢?
怎么辦呢?
阿青有些莫名的急。
這些日子,主人笑的很多,她第一次看到主人這亞子。
她希望這樣的笑容多一些。
所以,她不希望夏將軍就這樣被逼迫出局。
可是,怎么辦呢?
怎么證明呢?
慕容辰扇著折扇,冷冷看著車廂里的兩人。
夏極直接道:“不走。”
慕容辰:“你憑什么不走?”
夏極:“有本事把我打出去。”
眾人震驚了。
慕容興頓時怒了:“你以為我們不敢,來人,把這個小嗚嗚嗚”
他才開口就被慕容辰捂住嘴,拉開了。
兩人蹲到小角落里。
慕容辰道:“三叔,不能打啊。”
“為什么不能打?”
慕容辰道:“你是不知道當今皇后是個什么人,她對這位弟弟的寵愛已經無以復加了!你今天敢打他,來日怕是說不定江湖上再上演一出‘蠻王上萬鐵騎踏穿中原’的故事啊!
到時候,首當其沖就是我慕容家。”
慕容興怒了:“這里是我慕容家,還有沒有天理?還有沒有王法?”
慕容辰道:“三叔,王法就是這小白臉的姐夫啊。”
慕容興沉默了:“要么怎么辦?這小白臉一看就是相中了嫣然我們如果答應了他,江家不會饒了我們。”
慕容辰:“我先去再與他斗一斗”
“斗什么,小辰,他硬賴著不動,我們誰也沒辦法。”
慕容辰笑道:“三叔,那我們暫時順著他,他總歸會有和嫣然分開的時候,到時候分開了,就再見不到了。”
“好主意。”
片刻后。
慕容辰又跑出來,看著夏極道:“不管如何,我慕容世家乃是書香門第,有朋自遠方來,自然不會強行驅逐,這樣吧,不管你是誰,我先為你安排一間廂房。”
這樣的安排,夏極與慕容嫣然都沒什么意見。
夏極雖然實力極強,但總也會感到疲憊,連番的廝殺、斗智斗勇、還有漫長的旅途,他確實是累了,進入西廂房后,便是舒舒服服地躺下了。
慕容世家,深處,別致小齋里,幾人正在商議。
“大長老,就是這么個情況。”
“那人真的是當今皇后的親弟弟?”
“我如果不是十分確認,也不會這般先安排他住下,這王都出了名的風流草包怎么會看上嫣然的?”
儒雅中年人插入道:“這不孝女真是恬不知恥,真是讓人看了笑話!又把家族長老為難,真是幼稚!”
一名端中坐著,穿著紫色外衣的老者淡淡道:“慕容嫣然是一定要嫁給江前輩的,這樣吧,既然惹不了那夏極,那就讓慕容嫣然悄悄去姑蘇外獅子山上的小寒寺暫住幾日。
到時候,那夏極找不到慕容嫣然了,自然會知難而退。”
“大長老好辦法!我明日就安排人去做!”
“嗯,慕容辰,你身為我慕容世家年輕一輩的俊杰,雖然武功并非最高,但處事一向妥當,這一次也不要讓老夫失望。”
“是,大長老,慕容辰一定不會辜負您的期待。”
“下去吧,慕容興,你也一起。”
兩人離開了小齋,而紫衣長老搖搖頭,他神色冰冷地看了看遠方,目光里充滿了萬事皆在掌控的自信。
然后又開始盤膝而坐,修行起一門家族的劍氣破指之法
慕容辰拍著折扇,他身側走著相貌不錯的儒雅中年人。
“小辰,我們什么時候送嫣然去小寒山?”
“明天天一亮就動身”慕容辰嘆了口氣,“要不是最近反軍到處游竄,弄得風聲鶴唳,姑蘇城也不會夜禁,我們也可以今晚就送人。現在暫時等等吧,我先去尋好家族高手,到時候需要陪著慕容嫣然一起住在小寒寺。”
“反軍?”慕容興忽然眼睛一亮。
慕容辰搖搖頭:“三叔,別想了,你以為我沒想過嗎?可那夏極要是因為來我姑蘇家而死,我們是逃不了責任的。
所以呀,這不是借刀殺人,這是連坐之罪啊。”
慕容興:“真是昏君!!”
慕容辰道:“行了,三叔,我去點人了,明天黎明就出發,你也早點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