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方勢力云集而動,江佐自然也閑不住。
尋找代理人的事情不能再拖了,他必須今天就徹底解決,因為血潮隨時可能出現。
“第三次陣眼出了嗎?”江佐對著舒冉問道。
“還沒有,起碼今天不會出。”舒冉拿著低配版水晶球(就是那個用蒸餾水做的)搖了搖頭。
“那就好,我今晚把代理人的事情給解絕了。”江佐說著,順手抽出玩家名單。
這份名單上記得全是潛力玩家的ID和位置,江佐一一篩查。
江佐要尋找的代理人,是代替小丑,出面整合和領導審判者軍隊的人物。
這樣的人,實力倒是在其次,首要的是要有領導才能和號召力,最好有過管理很多人手的經驗。
翻來覆去,最終江佐將目光停留在一個玩家的ID上——
ID“多財多億”
姓名“安權濤”
身份“南洋市建筑公司老總”
一個企業家,在游戲里領導過幾次大規模的反攻,有魄力,有領導能力。關鍵還是個聰明人。
江佐喜歡聰明人,和聰明人談話不用將話說的太絕,總能保持一絲體面。
“這家伙挺符合我的要求啊。”江佐微微點頭,確定了頭號代理人的人選。
不過江佐沒有立刻動身,他還需要選幾個預備的代理人。江佐不確定安權濤會不會配合他,如果安權濤不配合,還得換其他的人選。
而且現在大白天的,不好做綁票的事,得等到晚上再說。
凌晨十二點,南洋市建筑集團大廈。
安權濤處理完了一天的事務,起身在大廈的落地窗前伸了個懶腰。他的秘書在替他整理桌面,順便規劃第二天的行程。
“安總,明天憲兵隊的總長需要和您見面,他們要求我們正在施工的工地必須停工。高速公路那邊今天被禁止通行,我們送貨的車明天也得換一條路,不能走繞城高速了。”
“嗯,好,你看著安排。”安權濤點了點頭,拿起靠背上的大衣,“明天見。”
“安總再見。”
和秘書在大廈門口分別,安權濤獨自一人走向公司的停車場。
這么晚的天,公司大廈里剩的人寥寥無幾。
外面的大雪越下越大,絲毫沒有消停的意思。地上已經積了厚厚一層大雪,周圍的世界顯得格外安靜。
停車場的保安亭里,年邁的保安在烤著電火爐,手上拿著一份報紙昏昏欲睡。電火爐橘紅色的光溫暖了整個崗亭。
安權濤走進停車場深處,在那里他的車早已準備就緒。前面的車燈開的很亮,亮的有些刺眼,讓人看不清駕駛座上的人影。
打開車門,安權濤從后門上車,坐在了司機的后方。
摸了摸手下的座椅,安權濤的眉頭稍稍一皺。往常的座椅都會自動加熱,但今天的座椅卻是冰涼的。
“小劉,座椅加熱一下,年紀大了,坐著涼的不舒服。”安權濤呵呵笑了笑,對著前面的司機開口說道。
然而,司機小劉并沒有回話。
“小劉?”安權濤又試著問了一下。
“你的司機現在正在后備箱里。”駕駛座上傳來沙啞的聲音。
安權濤精神猛地一振,渾身打了個激靈。他二話不說,拉開車門的門把手。
可是無論他怎么拉,車門也沒有打開。
“不用試了,從里面鎖上了。”
“你想干什么?”安權濤的額頭冒出了細密的汗珠。
“這里人多眼雜,安總我們換個地方聊。”駕駛座上的人說完,踩下油門,將車緩緩駛出了停車場。
從停車場駛出,這輛黑色轎車慢悠悠的行駛在夜晚的公路上。
車輪上的防滑鏈在有雪的公路上滾動,發出嘎吱嘎吱的碾壓冰塊的聲音。
后座的安權濤漸漸冷靜下來,他開始思索,是誰會劫持他。
生意上的競爭對手?不對,他在南洋市完全是壟斷地位,最近也沒聽說哪家建筑公司異軍突起,自己沒有砸人飯碗,不至于冒險綁架自己。
討錢的手下?也不對,自己沒有拖欠工資的傳統,公司的資金也不緊張,沒必要拖欠手下的工錢。
那誰會綁架自己?
安權濤想了幾個可能的人選,都是以前年輕時的競爭對手。這都快十年了,還是咽不下那口氣,想要做掉自己?
在安權濤思考的時候,汽車已經漸漸離開了市區,朝著偏僻的郊區駛去。
路邊的人越來越少,天上下著鵝毛大雪,凌冽的寒風刮了又刮。看了眼車上紅色的電子鐘,凌晨一點。
雪夜、凌晨、荒郊野嶺,怎么看都像一個拋尸的好地點。
終于,車在郊區的一座小橋上停了下來。駕駛座上的人拔掉了車鑰匙,將車熄火,打開車門走了下去,站在橋邊,似乎在等待安權濤下車。
后座的安權濤略微猶豫,也打開了車門,邁開腳踏入了風雪之中。
步入風雪中,安權濤才看清了對方的相貌。
這是一個戴著小丑面具,穿著寬大風衣的人。
“小丑?我聽過你。”安權濤被凍得有些發抖。
“哈哈,安總見諒。談正事總得找個方便的地方。”小丑面具后的人呵呵一笑,從口袋里拿出一包煙,給安權濤點上了一根。
安權濤沒有拒絕,吸了口煙,安權濤開口問道:“你找我來有什么事?”
“南洋市要完了,你知道嗎?”小丑開門見山。
“此話怎講?”安權濤沒聽明白。
“最近你就沒察覺到什么異常嗎?”小丑冷哼一聲,說道:
“南洋市的外圍已經被軍隊包圍了,我們被困在這里,是生是死,只能靠我們自己。
死侍,見過嗎?再過兩天,那種東西會變得滿大街都是,整個南洋市都會變成死侍的專場。”
安權濤沒有開口,默默的聽著小丑說話。現在他的命在小丑手里,在不知道小丑的目的之前,保持沉默方為上策。
小丑也不管安權濤是否相信,他將血潮簡單的說了一遍。
末了,小丑轉過頭,盯著安權濤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道:“我可以幫你在血潮中活下去,但前提是,你得幫我做點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