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樓的病房里,江佐從外墻外翻窗回到病房,脫掉了身上的衣服和面具。
“你沒受傷吧?”病房里的舒冉見到江佐回來,連忙從床上下來,擔心的問道。
“還好,都是些低級死侍,基本都在1級左右,對我造不成什么威脅。”江佐的聲音有些疲憊。
清除死侍是一件體力活,連續的高強度戰斗,讓江佐幾乎虛脫。
如果不是依靠氦缽乙鈦的支撐,江佐都說不準自己會不會中途脫力倒地。
當然,江佐這一趟也不全是清除死侍。他記得,按照病歷上記錄的天數來看,自己距離變異只差一天了。
雖然江佐不會變異,但病例上的記錄還是要修改一下的,以免造成不必要的麻煩。
在回病房之前,江佐去了趟17樓的辦公室,將里面有關自己的病例記錄做了修改,抹去了自己發病時間的記錄。
為了確保不被懷疑,江佐將值班室做了一定的破壞,看上去像是死侍無意識的破壞一樣。
修改了病例記錄,江佐也沒有看到他的主治醫師董妍的身影,短時間來說,江佐應該安全了,不會被審判者注意到。
“你先睡一會兒吧,這里交給我看守。”舒冉揚了揚手上的十字手弩,那是江佐臨走之前交給她的。
江佐走之前已經清除了17樓的死侍,但為了防止有漏網之魚反撲,江佐將目前最強力的武器“十字手弩”取下來交給了舒冉,讓舒冉有一定的自保之力,防止意外發生。
醫院里的環境相對安全很多,極度疲憊的江佐點了點頭,倒床就睡,很快房間里響起了沉重的呼吸聲。
舒冉則趁著機會,將江佐隨手放在一邊的風衣和面具拿到衛生間里清洗,洗去上面沾染的死侍的粘液和血污。
洗干凈后的衣服和面具被裝進手提袋里,藏到了床下。
這個夜晚,整棟醫院里徹夜燈火通明,大量受傷的病人需要救助,醫院大門外也涌來一批又一批逃難的市民。
第二批共計十架直升機,在凌晨四點抵達醫院天臺,運送來了三十名審判者和三百多武裝軍人。
武裝軍人的到來,一方面用來引導和保護市民,另一方面也負責警戒圣仁治療院的審判者偷襲。
兩挺加裝榴彈炮的重型機槍安裝在頂樓的兩側,常規火力對付不了死侍,但對付血肉之軀的敵方審判者,效果還是非常可觀的。
有了三十名新審判者的加入,守衛醫院審判者數量,從原來的17人,增加至47人。
當然,清除醫院死侍的過程中,審判者也陣亡了兩人,受傷五人,陣亡的兩名審判者被直升機送回防空洞,受傷的五人則留在醫院里原地治療,很快就能恢復戰力。
總的算下來,守衛醫院的審判者有45人。
南洋市審判教派掌握的審判者數量,加上后來緊急補充的,也不過83人,醫院的守衛便占了一半有余。
郊區的工業園區,張豪的游戲倉生產工廠里,驚恐仍未散去。還處于恐慌中的工人聚在一起,恐懼的望著不遠處倒地的幾具死侍尸體。
死侍尸體旁邊,有幾具倒在血泊中的工人尸體。
看樣子這里曾經發生了一場屠殺,只是屠殺還未真正開始,便被阻止了。
站在這群工人前方的是張豪,張豪低頭望著手上沾滿的黑色粘液,他難以相信是自己殺死了那么多的死侍。
就在不久前,血潮到來時,他的工廠里同樣出現了變異。
流水線上變異的死侍開始屠殺周圍的工人,工廠里滿是鮮血和死亡的氣息。
一頭從別家工廠跑出來的死侍,翻越了圍墻,破開窗戶,殺進了張豪的辦公室里。
緊要關頭下,張豪幾乎是本能的拿出了口袋里的氦缽乙鈦。
他一邊被死侍追逐著逃跑,一邊拔開試管上的橡膠塞,眼見著身后的死侍越來越近,他一閉眼睛,將試管里面的氦缽乙鈦灌進了嘴里。
氦缽乙鈦最好的使用方法是泡澡而不是直接吞服,其中一個原因,就是氦缽乙鈦的味道不是那么......容易讓人接受。
張豪不得不承認,這是他一輩子喝過最難喝的東西。
半固體半液體狀的氦缽乙鈦流進他的嘴里,順著食管流淌進胃中。
張豪的嘴里滿是說不出來的怪異苦味,胃部瞬間翻江倒海般難受,整個人都像是被從里面撕開了一樣。
他踉蹌的跑了兩步倒在了地上,對著白色瓷磚忍不住的嘔吐。
奇怪的是,嘔吐出來的嘔吐物中,并沒有黑色晶體的身影。
同時,一股暖流從他的胃部擴散開來,開始在整個身體中緩緩流淌。
張豪感覺到,自己的四肢像是浸泡在溫暖的水流中,一股不屬于他的力量在他體內爆發開來。
身后的死侍見獵物沒再逃跑,興奮的疾走兩步,來到張豪身后。
與此同時,張豪緩緩站了起來,扭過身冷冷的看著死侍。
從這一刻起,獵物和獵人的身份完全轉換。
幾乎是沒費多少力氣,張豪處理掉了身后的死侍,隨即,張豪又清除了工廠里的其他變異的死侍。
好在游戲倉的工廠地處郊區,工業園區里人煙稀少,工廠分布較為分散,清理了工廠內部的死侍后,游戲倉的工廠暫時沒有受到攻擊。
感受著身體里磅礴的力量,張豪恍然如夢,他看著口袋里用完的試管,腦海里不覺間浮現出江佐的身影。
南洋市的偏僻別墅群內,安權濤一個人走在大雪覆蓋的小道中。
周圍的別墅里要么傳出求助的聲音,要么傳出死侍撕咬的咀嚼聲,唯獨最里面的這棟別墅安靜異常。
安權濤來到別墅外,相比于江佐的翻窗進入,安權濤更喜歡直接一點,把門踹開,從正門徑直走了進去。
來到別墅的二樓,一股死侍的血腥味彌漫過來,安權濤順著血腥味打開房門,一頭死侍倒在床上。
死侍身體上的熱氣以及消散,看樣子死了很長一段時間。
安權濤在門口猛地愣了一下。
老板要的人......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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