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想象,現在柯龍偉他們一定急需援助,在通古西都的支援沒有到達前,江佐的這一千多審判者很可能就是他們唯一的支援。
一旦和死侍正面開戰,江佐的手下也會遭受重大的損失,具體到什么程度,江佐也不好說,甚至全軍覆沒都不是不可能的事,只有合金倉庫到手,江佐才能有一些底氣。
可是合金倉庫,這么重要的東西,柯龍偉會為了一千多審判者的幫助,而送給江佐嗎?
或者說,柯龍偉背后的皇室,會答應嗎?
江佐考慮后覺得,這個可能性很小。
不過,就算可能性小,江佐也要試一試。
現在柯龍偉應該還不知道死侍提出合作的事,那么柯龍偉就不知道江佐不得不選擇和皇室合作。
江佐決定讓安權濤封鎖消息,先主動接觸柯龍偉,提出幫助柯龍偉,條件是皇室愿意將合金倉庫的密碼交出來,這樣的話,談判的主動權就在江佐這邊。
否則,要是讓柯龍偉知道了江佐手下目前的處境,認定了安權濤他們不得不和皇室合作,那么江佐這邊的主動權就沒了,皇室就算什么都不出,江佐他們什么也得不到,但為了組織的凝聚力和目前的處境,也不得不和皇室合作,守衛醫院據點。
當然,江佐也覺得自己胃口有點大了。
畢竟腐蝕液體武器化后,其實無形之中審判者已經沒有以前那么重要和不可替代。
一千多審判者并不能決定南洋市的戰局,想要得到合金倉庫里的大量武器,皇室似乎沒有理由會答應。
所以,江佐只是抱著試一試的態度,反正最后都是要駐守醫院據點的,即使得不到合金倉庫,能從皇室那得到點別的好處當然也行。
南洋市郊區,雪夜的樹林里。
安權濤正帶著精銳審判者返回營地,樹林中偶爾有兩只游蕩的死侍出現,但很快就被這些審判者解決了。
在審判者的保護下,安權濤一邊和江佐聯系,向江佐匯報情況,一邊聽從江佐的指示。
一路上,這支審判者一直保持著沉默,執行任務時保持安靜,是這支精銳審判者的基本素質。
但是,今晚的這份沉默中,卻有著一些沉悶和壓抑。
走到一半時,安權濤收到了江佐的命令,讓他去醫院據點,和柯龍偉談判,最好能爭取到合金倉庫的密碼。
收到江佐的命令后,安權濤停下了腳步,身后的審判者也紛紛停了下來。
“各位,你們先回營地待命,我要去處理些事情。”安權濤簡單的說了一句,就準備從樹林的另一邊離開。
正當安權濤轉身準備離開時,他身后突然傳來了一個審判者的聲音。
“老大。”
“嗯?”安權濤疑惑的轉過身,看著這個審判者,“有什么事?”
這個審判者是跟隨安權濤最早的一批審判者中的一員,是安權濤手下的得力干將,每次和死侍作戰時,他都是審判者中最勇敢,也是戰績最高的那個。
大雪紛飛下,這個審判者的身體微微有些發抖,不知是因為寒冷還是其他的原因。
突然,他咬著牙,眼神中充滿了憤怒,他一字一句的說道:
“老大,我兒子就是被死侍殺死的,就死在我的面前。
那之前,我不是審判者,那之后,我這一輩子都是審判者!”
在他說完之后,審判者隊伍中的情緒似乎有些激動,另一個審判者也忍不住說道:“我家人在醫院據點,醫院的據點,不能被放棄老大!”
安權濤頓時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今晚死侍提出合作的事,給這些審判者帶來了巨大的沖擊,審判者和死侍的仇恨之深,讓他們不可能接受和死侍的任何談判。
看到安權濤中途離開,這些審判者很難不往與死侍合作上去想。
一旦和死侍合作,就代表他們要和死侍妥協,要放棄醫院據點,袖手旁觀,這是在場的審判者都不能接受的。
風雪之中,安權濤笑了笑,也認真的看著他們,一字一句的說道:
“放心,我不會和死侍合作。我現在要的是醫院據點。你們回營地后,今晚的事先封鎖消息,等我和皇室的審判者談成了,我們就去醫院據點駐守!”
安權濤能明顯的感覺到,在他這句話說出口后,這支審判者隊伍依舊沉默,但隊伍中沉悶壓抑的氣氛頓時消散一空。
茫茫大雪中,這些審判者像是一根根利劍,筆直的插在風雪飄搖的南洋市的土地上。
醫院頂樓,柯龍偉正坐在桌子前,他的桌上放著的是南洋市的地圖,地圖上密密麻麻的紅色標記,將整個地圖淹沒了大半。
這些紅色標記,都是死侍活動的區域,也代表了死侍的數量。
在地圖的中間附近,用藍色標注了醫院據點。
此時的醫院據點周圍,全被紅色的標記淹沒,只有在地圖的另一邊,還圈了一處黃色的圓圈。
黃色的圓圈是江佐手下的一千多審判者的駐地,柯龍偉盯著這個圓圈看了許久,重重的嘆了口氣。
目前放眼整個南洋市,這一千多審判者,是柯龍偉唯一可能的盟友了。
一千多審判者啊,醫院據點里的審判者,才不過三十多個。
這么重要的潛在盟友,柯龍偉自然派人去進行過接觸。
特別是防空洞據點淪陷后,整個醫院據點都人心惶惶,他不止一次的派遣直升機過去,想要和對方接觸,試圖將對方拉攏到守衛醫院據點的陣營。
不過每次都是無功而返,柯龍偉也知道,自己現在拿不出能打動對方的籌碼,對方雖然沒有明確的拒絕,但每次都是含糊其辭。
柯龍偉有種感覺,這幾天的平靜只是暴風雨前的寧靜,南洋市的死侍似乎正在整合,一旦整合完成,就會向醫院據點發動猛攻。
三十多個審判者,拿什么去和幾萬、幾十萬的死侍對抗?
隨著死侍帶來的壓力越來越大,柯龍偉對盟友的渴求越發強烈,可是對方的反應卻讓柯龍偉心中的希望一點點變小。
柯龍偉抬手看了眼手表,已經是凌晨四點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