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了揉太陽穴,吳月嬋用兩個手指將那份來自玉龍流派的拜帖拎到了一旁。
雖然她本人對這種明面上溫文爾雅,但實則滿是邀戰意味的請帖很不感冒。但她畢竟只是這間‘臥虎分館’的代理館主而已,該如何處理這些麻煩事,吳月嬋覺得還是交給那個陳蠻子比較好。
畢竟那位陳大宗師怎么看怎么是狂戰派,也許會非常喜歡這種邀戰的戰帖呢?
而且,除開這些登門而來的中都各家流派,此刻還有一件更為煩心的事情擺在了吳月嬋的面前。
也就是在南關戰事底定后,原本還需要打至少十場擂臺戰,才能突圍入正賽的吳大德還有依依,竟然收到了來自軍部的推薦信.....
免除入圍戰,直接突入正賽.....這對于兩個尚還處于鍛體階位上下的小家伙來說,真的是好事嘛?
這些日子吳月嬋當然也不是吃白飯的,她可是認真的調查了一下這屆大賽的底子。而這一查,吳月嬋也總算是明白,什么叫做天才了。
這第一屆青年武道大會上,宗師級別的少年天才何止十指之數?
而在其中,據傳出身自隱世流派的天驕,至少要占去一半以上!
這還能算得上是武道大會?
在確定了那些中都隱世流派也將會參賽后,吳月嬋差點把自己的首飾盒給摔了。曾經差點被拐去成為隱世流派嫡傳的她可是非常明白,那些藏在深山老林里的流派有多強悍。
就算是武道一脈,也不見得能和他們比較體量.....
也正是因此,吳月嬋也不由得開始后悔起來,她當初就不應該聽了那小胖子的蠱惑,答應他和依依去參加這個勞什子的大賽。
畢竟,等進了正賽,這兩小只要面對的敵手可就不是什么鍛體層級的菜雞了。能進入正賽的,估計九成以上都是內氣層級的高手了。面對這種高手,估計有著白虎甲胄的依依還能抗衡一二,小胖子呢?
真對上內氣高手,估計這小胖子就是去送菜的了....
吳月嬋略有些苦惱的摸了摸頭,不由得開始思考起,等正賽時求三爺爺將兩小只打暈的可行性了.....缺賽被人笑話算什么,她可不想看到自家那兩小只在臺上被揍得滿頭包。
她本來也只是想著,讓自家弟弟拜入宗師門下能求得一個安全而已......
而吳月嬋的煩惱暫且不提,此刻,在中都軍方的總部內,卻是來了幾位客人。
為首者是那三位來自隱世流派的入圣級強者,但除開這三位外,還有四位來自隱世流派的年輕人在。
雖然看面相,這四位的年紀都不過二十左右。但感應一下氣勢便能察覺,這幾位來自隱世流派的少年高手,每一位都已經立足于宗師境界!
這已經堪稱可怕了!
武道一脈,目前能找出的三十歲一下的少年宗師,加在一起估計都沒有五指之數。可此刻在這中都軍方的總部內,隱世流派才一出山,便拎出了四位!
更不必提,已經在中都那場青年武道大會上闖出名聲的那幾位隱世流派天才了.....可以說,單在年輕戰力這一項上,隱世流派已經是將武道一脈碾壓了。
畢竟相比較注重天賦靈光契機的隱世流派來說,在三十這道線歲以前,武道一脈基本上都還處于奠基的狀態。真要找少年宗師,自然是要差了很多。
而那些隱世流派雖然進境極快,但卻也很容易一輩子卡死在一個境界上不得寸進.....
而這些來自隱世流派的客人也沒有等待太久,沒搞什么下馬威之類的虛事,才不過數十息過去,便有一位身著軍裝的老人推門而入。
無論是從感知到的氣勢,還是從面容上來看,這位推門而入的老人都已經非常衰老了。但雖然沒有掩蓋自己的蒼老,這位老人的腰板卻是挺得很直,宛如一柄歸鞘的利劍。
而見到了這位生命燭光飄搖,估計性命不過十載之數的老人,那幾位來自隱世流派的入圣級高手,卻是沒有一人的眼中露出輕視。
這一位老人,便是如今華部總部元帥,擎蒼元帥!
雖然如今這位老人已經衰老至極,甚至那一身原本類神層級的氣勢,已經跌落到了堪堪入圣的境地。但隱世流派永遠不會忘記,三百年前這位軍部主戰派領袖,是如何聯手武道一脈,悍然撕碎千百年間隱世流派所掌控的那個天下。
“諸位,久等了!”
不過這位在三百年前輩稱為鐵面殺神的擎蒼元帥,此刻的姿態卻是溫和得很。向著三位對他恭敬行禮的隱世流派入圣,這位老人只是很隨意的擺了擺手,面上還帶著笑容。
這樣的笑容出現在曾經的鐵面殺神臉上,如果讓三百年前那些隱世流派的強者望見,估計都要傻眼了.....不過這也沒辦法,如今相處異位攻守逆勢,軍部也的確是有了露出溫和面容的底氣。
放到三百年前,你一位軍部總部元帥就算是去給那些隱世流派添鞋,人家估計也不會正眼瞧你.....
這露出笑容的底氣,是三百年前,華部用鮮血打出來的!就這一點,曾經千百年間,無數華方中人苦求而不得。
畢竟當你弱時,你也只能竭盡全力將自己縮成一團,盡可能的露出獠牙.....
而在行過了禮,那三位來自隱世流派的入圣級高手中的領頭者,沉默了一下后向前邁出了半步。
“擎蒼元帥,吾等此行的目的,想來軍部也應該已經猜到。”
“南關一戰,吾等山門已經按照約定,付出了非常沉重的代價.....接下來,軍部是不是應該按照約定,給吾等一個入棋局的機會了?”
這位來自隱世流派,一身氣勢已經逼近入圣高位的頂級強者開口說道。只不過,就站在他身前數步外的那位擎蒼元帥,卻是一下子收住了笑意。
縱然這位老人的力量已經從跌落到了勉強可以稱之為入圣的層級,但當這笑意一收,在這間軍部的會議室內,卻還是彌漫起了一股肅殺的意味。
而如此滿攜肅殺之意的威壓,也只有在戰場上打磨了數百年才能得來。
“沉重的代價?”
擎蒼元帥虎目微微瞇起,帶著些嘲笑意味的,緩緩的開口問道:
“說說看,你們中都七十二流派付出了什么樣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