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露露出了意外之色,說:“如此一來,你幾乎每個月要來一次東極島了。你的決心倒是挺大的。”
蘇澤望向遠方那片蔚藍色的大海,說:“我啊,沒錢又沒背景,可心又比天高,不甘心總是給人打工啊,所以必須抓住一切稍縱即逝的機會。”
夏露眨了眨眼睛,說:“有上進心的男孩子是最有魅力的。”
蘇澤笑笑,轉過身子。兩人就開始在附近挨家挨戶地打聽這些一層平房的價格,也悄悄地將魔爪伸向了那些與世隔絕的老人。
從一間屋子出來后,背后的老人還熱情地向兩人搖了搖手,表示價格還可以商量,讓他們多多考慮。
“這些漁民還真是淳樸啊。”
夏露一邊走著一邊感嘆。
“因為這些荒廢的房屋可以賣錢,他們才熱情的。”蘇澤略有所思的說著。
等到這里的旅游潛力被開發出來后,這些淳樸的漁民就會變成刻薄、勢力的黃牛。
這一幕,他記憶悠新。
“我觀察過,這里的屋子有五成左右的空置率,都處于幾乎荒廢的狀態,本地的年輕人不會留在島上,所以這些沒人住的屋子看上去已經沒什么價值了。”
“所以那些老人看到這些閑置的房子還能賣錢,眼睛放光,畢竟拆遷無望。”
“對的,至少現在沒多少人意識到這里的商機。”蘇澤微閉著眼,又回憶起前世來東極島的時候,那是完全一副不同的畫面。
精明的商人又豈會放過任何賺錢的機會,如果他和夏露就這么一走了之,或許沒過幾天就有其他生意人揣著現金前來購置房屋。
既然這些老人注定要被坑一次,為什么不是自己呢?
此時,東極島的旅游業正處于黎明時空,破曉就在眼前。
“走,我們繼續去下一家。”夏露興致勃勃地拉著蘇澤的衣袖,邁開步伐。
余下的幾戶老人,聽到這兩年輕人要來購買這些空置的房子,都喜笑顏開。他們自己都很久沒去住那幾間屋子了,就像廢棄品一樣,竟然還有人愿意出錢購買,這便是傳說中的天上掉餡餅嗎。
談判非常順利,價格也比蘇澤預期的更低,一間處于半荒廢的屋子原來估計著大概要1萬,最后只花了8000元就買了下來。
蘇澤買了兩間,夏露也買了兩間,而這四間是連成一片的,而地理位置正是他記憶當中的那一處。
夏露指著那四間一層小平房,信誓旦旦地說著:“看著吧,按照我的想法把它們裝飾一遍,這些民宿一定會成為東極島上一道獨特的風景。”
蘇澤瞅了瞅遠處的酒店,又看了看眼前的幾間一層平房,心中不禁生出感嘆:在那次鼓浪嶼之行后,他的確動了開民宿的想法,可萬萬沒想到這第一槍,竟然放在這座孤懸海外的小島上。
當時,公司里的幾個導游互相推諉,讓他不得不接過了這個任務,卻是沒想到會有這么一番機遇,或許這真的是老天爺的旨意。
他需要有自己的事業,那家餛飩店不是他的全部。
夏露似乎突然想了什么,轉過頭問蘇澤:“如今,這里的游客并不多。雖然我們看好它未來的潛力,但也有可能無法兌現。你難道就不擔心會虧本嗎?”
對于她而言,這個投資帶著一些玩票性質,意味著這座世外桃源般的小島上,也有了自己的產業。1萬6千的投資,對于她而言不算什么。
蘇澤低著頭想了一會,說:“任何投資都有虧損的可能,做你喜歡的事情,無怨無悔。”
夏露輕嘆一聲,眼里閃過一絲欽佩之色,不禁伸出了拇指。她沒有發現蘇澤嘴角,露出一絲若有若無的玩味笑意。如果她知道蘇澤此刻的心中想法,多半會一腳踹過去。
“嘿嘿,裝了一把深沉而已,又把這個女文青給忽悠了。這1萬6可是他的大部分財富,如今只剩下區區7千元錢,這還包括問自己老姐借的3萬。如果要虧損,我還趟這個渾水干嘛,一個月來一趟東極容易嘛?”
……
余下的幾天,蘇澤當做什么事都沒發生過一樣,帶著團隊坐船去了東福山。
碼頭附近的觀測臺附近是看日出的好地方,東福山島的海上日出伴隨著礁石上的燈塔,遠處是西福山,近處有燈光的是青浜島和廟子湖島,景色頗為壯觀。
那些游客們驚嘆于這樣純粹的自然美景,正忙著拍照,而蘇澤卻在一旁發呆,腦子里想得全是如何去推廣民宿。
夏露那個女文青突然進入了他的視線里,這姑娘不斷轉動身子,按著相機,似乎不愿意放過每一個景點。
蘇澤目光流轉,頓時有了想法,便笑呵呵地喊著:“夏露姐,你拍照水平高多拍幾張,生動點,可不能浪費了這臺單反相機啊。”
夏露得意地拍了拍相機,說道:“這還用你說?我來這里,就是來采風的。要不要跟姐來合影一張。”
蘇澤嘿嘿一笑:“這里人多,而且我身份是導游不太好。下次吧,反正以后要常來東極島,等夜深人靜的時候……”
他話剛說一半,夏露就眼睛瞪,撿起石塊朝蘇澤扔了過去……
返航的路上,蘇澤和夏露約定,公司由他去注冊,裝修施工隊由夏露負責。
公司名稱為“東極民宿文化有限公司”,旗下包括四間房屋,蘇澤和夏露兩人對半占股。
民宿地推廣計劃是循序漸進的,等裝修一新后,先和附近的那家酒店進行合作,讓他們幫著出租,給予一定提成,等進入正軌之后,可以招一至兩個兼職的工作人員。
蘇澤經過深思熟慮之后,決定不要守株待兔,干等著后會無期地開拍,他應該適當地主動出擊。
回到公司后,蘇澤在公司幾個導游,以及主管領導高文鴻目瞪口呆之下宣布:我愛上了那座美麗的海島——東極島,我懇請未來所有去那邊的帶團活動,由本人負責。
這是他對于東極島的“愛”的宣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