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雪，晚上我們去游西湖！”林詩婧指了下遠處的碧綠而平靜的湖面。作為一個北方姑娘，她上一次來游西湖還是遙遠的孩童時期。
“好啊，這個季節晚上挺適合去散步的。”歐陽雪點了點頭。
“我們順便再去逛下斷橋。”林詩婧轉動著眼珠，嘻嘻一笑。
“可以啊”
“嘻嘻，今天晚上我和小雪就在斷橋相會了，就像一千多年以前的白娘子和許仙。”林詩婧很是得意地說著，還略帶挑釁眼光地看了懶蘇澤。
蘇澤則撇了撇嘴，無情地吐槽著：“得了吧，兩個姑娘還斷橋相會？人家至少是一個男人，一條母蛇。”
他很討厭蛇，一想到許仙竟然敢日蛇，那是由衷地佩服不已……
“你想想，當初白娘子和許仙的扮演者就是兩個女人，所以兩個女人又怎么了，為什么不能斷橋相會。”
經林詩婧這么一提醒，蘇澤也想起了那段很久遠的往事，以及那段有點堪稱噩夢的記憶……
許仙和趙敏之間的無縫切換，在他的童年里留下了陰影，以及一個巨大的疑問。當時，他非常想問張無忌：“大哥，你為什么要選趙敏，哦不，要選許仙，而不是美若天仙的周芷若，難道你眼瞎？”
以歐陽雪的能力和條件，加上蘇澤的這層關系，她直接跳過了面試，開始正式工作，也開啟了人生全新的階段。
她上班第一天，就拿了一疊厚厚的資料往自己的屋子里帶。
“兩家公司？”林詩婧有些好奇地拿起資料看了一遍。這個自信而自戀的女人才參加完阿里的面試后，從不擔心自己是否會被錄取，而總是杞人憂天地想著：萬一馬昀看上她了該怎么辦？
“臨州的情況有點復雜！”歐陽雪的揉了揉眉心，“這里的冰雪公主其實有兩家公司。一家是蘇澤自己手里的，也就是位于附近銀泰商場的那一家。”
“另一家呢？”
“另一家是和本地一家公司合資的，蘇澤的占比股份屬于較少的一位，但掌握著運營權和專利權，當然配方也握在他手里。”
“借用外人的資本擴張自己品牌的影響力，怪不得冰雪公主在幾個月之內擴張得這么快。當然價廉物美是主要的原因，這家伙還挺有腦子的！”
“在這么短的時間內，把公司做這么大，能沒有商業頭腦嗎？”歐陽雪理所當然地說。
“呦，我聽你這語氣，看來挺崇拜這小子的。”林詩婧輕嘆一聲，“所謂情人眼里出西施，你見過的青年才俊有不少，為什么唯獨對臭小子青睞有加呢？”
“青年才俊嗎？”歐陽雪露出迷惑之色，“他們之所以被稱為青年才俊，更多的原因是他們的家境吧，而不是自己本身。他們人前西裝革履，風度翩翩，但人后紙醉金迷，左擁右抱。”
“這也是事實，但他們的確有這個資本這樣做。”林詩婧回道：“進入21世紀第二個十年以后，社會階層已經迅速固化，寒門很難再出貴子。我們必須承認，家境優越那也是一種值得炫耀的資本，有些人一出生就贏在了起跑線。”
稍微沉吟了幾秒，她補充了一句：“比如你，還有我……讀書對于我們而言，是鍍金，工作對于我們而言，是解悶。”
歐陽雪揮了揮粉拳，說道：“無論如何這是我生命里的第一份工作，一定要好好干。”
“他給了我5000元，但我只要了4000元，這是臨州財務人員的平均工資。”
“呦，這就開始給你家蘇澤省錢了……”
歐陽雪面色一紅，說：“有多少本事，拿多少薪水，我不是那種貪得無厭的人。”
林詩婧的目光望向窗外，幽幽地說：“蘇澤以這個年紀，創下這樣的事業是挺難得的，但這樣的成就還不足以讓他的社會地位發生飛躍，就像我剛才說得。如今這個社會的階層固化，其實比想象得更為牢固。”
“他算成功人士，但對你而言，還是門不當戶不對。”
歐陽雪放下手中的資料，站起身子，語氣堅決地說道：“在世人眼里，門當戶對的意思就是豪門配豪門，如富商和富商的聯姻，富商和高官的聯姻，高官和高官的聯姻，還有各種明星、名人之間的聯姻。”
“然后，中產階級和中產階級，公務員和公務員，個體戶和個體戶，社會就這樣被鮮明地分成一層層。”
“對，是這個道理！”林詩婧想了想后，覺得歐陽雪總結得甚是有理，“世人眼里的門當戶對，就是同一階層里的聯姻，一旦跨越了階層，便是門不當戶不對。”
“其實在我心里還有一種門當戶對。”歐陽雪神情認真地說著，“那就是作為當事人的男女雙方，他們在精神上的契合。”
“精神上的契合？”
“我想……”歐陽雪輕嘆一聲，“一輩子多漫長啊，如果兩人無法在精神上有契合，這一路又怎么能夠攜手走下去？”
林詩婧深表贊同地點了點頭，打趣道：“小雪，你沒談過戀愛，竟然有這么深的見識。”
歐陽雪深吸一口氣，苦笑道：“因為我沒談過戀愛，而如今已經21歲了，早已經過了少女懷春的那種年紀了。所以對于自己的初戀會更加慎重，不會隨隨便便都答應別人。”
她望著夜空，眼里有晶瑩閃爍。
“既然我等了這么久，就不在乎等得更久一些，22歲，23歲，24歲，甚至25歲，直到我徹底放下心中的戒備，才會開啟自己的初戀。”
歐陽雪猶豫片刻，又說了一句讓林詩婧大為驚訝的話語：“其實當初第一次和蘇澤在飯館里見完面后，從后面的ktv活動開始，我一直在默默地考驗著他。”
林詩婧打趣道：“那考驗得如何了？”
歐陽雪回道：“一切都很滿意，如果他向我表白，我會答應，但我又享受現在的狀態，是不是很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