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非發現:自己還是小看了懸天大瀑這里的人。
這會兒,韓非也想明白了:能被發配到這里看守大烏龜的人……說是發配,實際上,是想讓他們破執法。
而能夠破執法的人,怎么可能會弱?
便如無名,身未動,劍光無盡。
便如寧京堯,霸道非常,做到了真正的刀劈長空,氣斬飛瀑。
當然了,寧京堯的水準,大家早就知道了,似乎也都見識過了。
但是,還沒人見過韓非全力出手。當這一記拔刀術出,無敵術法,被韓非施展得淋漓盡致。
最后,拔刀術劈出了璀璨的金色刀芒。百丈長刀,落在韓非身前三米處,而不得前。
一記拔刀術,將這百米長刀上,從頭碾到尾。
寧京堯咧嘴一笑:“漫漫星光無窮盡。”
隨著寧京堯這么一喝。他的身前,腳下,四周,百米,星光閃爍,一柄柄光影凝現,朝著韓非瘋狂斬去。
不過莞爾間,漫天光刀,星辰不滅,光刀不盡,看得韓非都有些頭皮發麻。
下方。
無名表情凝重:“這一刀,寧京堯用得越來越順手了。”
杜江流抱著棍子,抬頭看向天空:“這個瘋子。”
岳十二下意識地吸溜了一下碗里的魚湯,傻乎乎道:“兩個人都好厲害,好羨慕。”
離落落看向遠處一個黑衣人影:“我覺得,你們暗獵軍團沒機會了。能跟寧京堯互砍成這樣,能打敗你們暗獵軍團的人,那是天經地義。”
那人沒有說話。不過,卻微微點了點頭。
韓非見寧京堯的臉上,全是瘋狂之色,總算是知道:這些人為什么不給他在地面上打架了?這要一動手,只要戰況稍微焦灼一點,方圓幾十里,恐怕會頃刻間被夷為平地。
看著這邊天空的刀光,韓非腳踩虛空,伸手一指:“萬刀歸宗。”
“嘩啦!”
天穹之上,似有滾滾巨浪,一浪拍出,便有數之不盡的水刀,破浪而出。
只不過是眨眼之間,懸天大瀑上空星光彌漫,浪潮滾滾。千萬刀兵,于虛空中碰撞。
“刀氣,直接從500多米的高空,彌漫到了地面之上。”
第一個豁然色變的是悠野。只見她一下站在了半空,一張飛旋的巨網,橫空。
悠野對著天空喊道:“你們倆,往高點打。”
悠野低頭看了眼自己院子里的花草,長長松了口氣。幸虧自己沒敢離家太遠,否則,后果不堪設想。
倆人越戰越高。
“鐺鐺鐺”
前百個虛空漣漪,在天空起伏。雙方殺得,那叫一個難解難分。
遠處,有人飛掠而來。結果,一看是懸天大瀑自己人在比試,當即無語:你們這特么是在比試么?震蕩的氣浪,已經漫到幾百里之外了都……
有人腹誹:懸天大瀑這里的瘋子,就特么知道打架……天天惹事,真希望全給他們攆出碎星島才好呢。
水刀和光刀在互斬的同時,韓非和寧京堯倆人,已經近戰,碰撞在了一起。
一旦近戰,寧京堯的劣勢出現了。他沒有韓非那么花里胡哨的身法,所以屢屢被砍。
而韓非其實也有劣勢,他是身法好不錯,但是寧京堯這什么星辰魔刀,只要有光亮的地方,就能生出刀來,韓非同樣也在被砍。
但此刻,韓非的另外一個優勢就出來了:他皮厚肉糙,光刀砍不動他。
對于這一點,寧京堯無語了:這特么還怎么打啊?
“不打了,不打了……”
寧京堯郁悶地大喊了七八聲后,天空之上的漫天星光和巨浪,這才消失。
等倆人落地的時候,一個個都衣衫破碎,誰也沒比誰好到哪里去……
寧京堯無語:“你這體魄,到底怎么練的?初級潛釣者的力量,根本砍不動。這還怎么打?”
韓非嘿嘿一笑:“我也沒砍得動你啊!”
寧京堯將破破爛爛的袖子一拉,將那滿是血痕印的手臂露了出來:“這叫砍不動?得虧我境界超出你不少,否則能被你給砍死。”
離落落點頭:“對對對!由此可見,這一戰,竟然是韓非贏了。因為他的體魄比你強。”
寧京堯也渾不在意,哈哈一笑:“不慌,不慌!這才有意思!要是沒對手,那還有什么意思?”
當即,有人冷笑:“寧京堯,你這就覺得沒對手了?咱倆練練?”
說話的人,此刻正黑著臉。他剛才跑到岳十二家里看戲,結果一個沒注意,自己家的屋子給劈了。這看得他滿腦子,都是黑線。
寧京堯瞅了瞅他家的房子,頓時嘿嘿一笑:“哎呀!老吳啊,你家屋子年老失修,這不正好重蓋么?喏,砍棵樹去。”
“哼!”
韓非活動了一下身子骨,眼睛忽然瞄向了一個高壯的漢子。那人的手中拎著一根棍子,正饒有興致地等著他。
韓非的目光瞄了過去:“練練?”
那漢子點了點頭:“你們聚靈師,就是靈氣充足。剛才那一仗干完了,竟然還能打……”
有人連忙道:“等等,你們倆,也去天上練去。”
只聽悠野忽然喊道:“杜江流,不準用烈火無極棍。”
卻見那漢子嘿嘿一笑:“放心,放心,肯定傷不了你家的花花草草……我用無影奔雷。”
韓非連忙打住:“哎哎哎!等等……其實吧,我棍法不行,在哪兒練都行。”
“不行!”
不少人,同時喝出聲來:什么在哪兒練都行?房子打塌了,不要重新蓋的么?
不過,寧京堯卻訝異道:“韓非,你要用棍法?你還會棍法?”
韓非心說:老子手握定海異寶繡花針,能不學么?不管如何,棍法都在必須課之中,自己必須會。
其實,韓非剛剛沒想繼續挑戰。他想回去,找兩本棍法,先推演、推演,然后再來找杜江流的。可是,耐不住杜江流的目光,一早就瞄準了自己啊!這要是退縮了,別人還以為自己怕了呢?
片刻后。
天空之上。
“砰砰砰……”
“咔咔……”
如雷霆炸響,天空中,一道又一道音爆屏障破碎,韓非被抽得頭皮發麻。
“不打了,不打了……我要回去練練。”
杜江流無語搖頭:“你這什么棍法基礎?連妖級都沒有吧你?”
韓非落在地上,收回了幻影琉璃翅:“我就是想感受一下棍法的厲害。不過,你放心,你且等我回去練練。過些天,再來找你。今天,也著實打累了,實力沒發揮出來。”
“噗嗤!”
有人失笑,只聽離落落道:“韓非,你都找的戰魂師打,別的你就不打了?我們獵殺者,悠野姐姐的操控之法,岳十二的兵甲,你不考慮?”
韓非呵呵一笑:“暫時不考慮,我磨練戰技呢,其它的沒空。”
有人搖頭,見沒戲看了,于是紛紛回家。
話說,今天看的也過癮了。至少說,大家也都認可了韓非的實力。能進小九院子的人,拿到幻影琉璃翅的人,能走進300米劍域的家伙,能和寧京堯拼刀的瘋子,著實可以當成怪物看!
至于韓非那慘不忍睹的棍法,被大家給自動忽略了。
韓非往回走的時候,就看見九音玲正在家門口,正朝他笑呢。
韓非當時,就感覺渾身緊張,無語道:“你不去逛街,你在這傻笑啥呢?”
九音玲被韓非說得小臉微紅:“我,我看看。”
韓非搖著腦袋,微微一嘆:“你看見了。一大堆事兒還等著我去弄呢!棍法不行,補棍法。身法也沒練到家……看來,我距離天驕的距離,還差很多啊!”
九音玲:“……”
迎面走來的大黃,歪著眼看著韓非:“本貓最討厭,有人一本正經地吹魚……你把我的魚,都給嚇跑了。”
韓非隨手往地上丟了一只二十多米,滿嘴獠牙的大魚:“你自己叼去吃吧!我心累。”
“喵嗚”
事實上,韓非特別關照這只貓,確實是因為來到這個世界后,見到的第一只貓啊!不僅是貓了,其他的陸生動物,壓根兒一個都沒見過。
所以說,看見了一只貓,韓非居然生出了一種惺惺相惜的感覺。
韓非也不知道,這算不算是“他鄉遇故知”?
回去,換了身衣服,釣舟升空,韓非直接往西城飛掠而去。
巨人之路不遠處的一處小山崖處,陽光傾瀉在崖下的金黃色沙灘上,海面上一片金光。偶有不知名的生物冒出一個腦袋,然后鉆入海水之中。
張玄玉正坐在崖邊。在他的身邊,是一個妙齡少女,倆人正在看海。
張玄玉嘴里夸夸其談:“當初,那時,我還是釣師境界,家族崩壞,仇人滿地,我獨自一人,背井離鄉。我還記得,當初那燦燦的驕陽,灑滿滄海。那時候,我就希望,我身邊能有一個溫暖的懷抱。直到遇見了你,我發現,我又有了當初的那種感覺……”
女孩子在旁邊,羞澀地將頭撇向了一邊:“真,真的嗎?”
“那當然。我火熱的內心,便如這驕陽,燦爛而熱烈……咦!你別動,你眼睫毛上有東西,我幫你吹吹……”
“張玄玉,張玄玉!”
就在倆人貼得老近、老近的時候,天空之上,有人高喊。那姑娘哧溜一下,往崖下一跳,捂著臉跑向遠處。
張玄玉連忙喊道:“哎哎哎!你別走啊……你眼睫毛上,真有東西……”
然而,那姑娘已經跑遠了。
張玄玉頓時勃然大怒:“韓非,你個混蛋,這是你第多少次,破壞了我的好事兒了?”
韓非從天而落,探頭看了眼跑遠的姑娘,無語道:“你這個坑貨。除了蒙騙無知少女,你還會干點兒什么?”
張玄玉氣哼哼道:“關鍵時候,你就不能晚點兒再出現的么?算了,算了……咦?你不是去抓風天翅了么?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