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到了。”
韓非預估,自己在九音詭陣之中,待的時間并不久。但是,純皇典的話提醒了他。定海圖非同小可,其品質之高,甚至可能不止定海異寶那么簡單……
“人間圣器?那就是,在定海異寶之上的神兵么?”
“呼啦!”
韓非展翅,直掠天穹。
不知道這城中是何情況?江琴要找的人,會不會在這?畢竟,從定海圖上看,這城里是有人的。至于都是誰?那就得上去看看,才知道了。
這座城,沒有所謂的封禁守護,就像是天水村一樣,比較樸素。
當韓非站在懸空島上的時候,發現這里有鳥語花香,有良田沃土。視野中,韓非能看見屋舍,就像是自家小屋那種檔次的。
“咦!靈氣怎會如此稀薄?這種靈氣濃度,如何修煉?”
韓非感覺到不同:這島上,雖然各種生靈都有,但靈氣不足以支撐修煉。按理說,這在定海圖中,不該出現。這里的世界,應該比外界的靈氣,更濃郁多倍才對!
韓非沿路,一路走去,去到那視野中的小屋那邊。
片刻后。
韓非敲門:“有人嗎?”
韓非的感知中,院中是有人的,一個中年婦人正在家園中澆花。
“咯吱!”
木門被打開,那中年婦人開門了。這正面一見,韓非發現這人,要比穿著上看起來年輕了些。
韓非一眼就可以看出,這女人實力在潛釣者巔峰。弱?肯定不弱。但是,強也不會多強。
這女人看見韓非的時候,身體微微顫動了一下:“又一個人,被困進來了嗎?”
韓非聽這話的意思,當即心頭一動:“什么意思?你是被困在這里的?”
這女人微微訝異:“你不是?”
韓非咧嘴一笑:“我堂堂正正走進來的,誰能困我?”
這女人頗為懷疑地看向韓非:“你走進來的?你聽了九音之后,走進來的?”
韓非點頭:“是,你是誰?何時被困此處?這里有多少人?”
那女人忽然咧嘴一笑:“你走進來的,又能如何?氣運不足,你永遠都走不出去。七日一過,你便也只能留在這里。”
韓非的眼睛微微一縮:“什么意思?”
那女人嘆道:“我進來,300余年了。現在,一切都淡了。其實,這里的生活也挺好。你既然來了,便自己隨意走走吧!你若不來這座城還好,七日一過,方可離開。可既然來了,不得氣運,便走不了了。”
韓非淡淡道:“哪里得氣運?”
那女人淺淺一笑:“海字令啊!若你集齊海字令上的所有氣運,或許有機會收服此圖,只是或許……”
說著,那女人就要關門。
韓非當即按住木門道:“前輩,你來自何處?”
那女人隨意一笑:“我?玉仙宮吧!久了,懶得去想。”
韓非連忙又道:“前輩,你可知城中,何處有種植園?”
卻見這女人忽然目光精光:“你是暴徒學院的人?”
韓非微微愣了一下:怎么著,咱家學院,這么出名嗎?
那女人盯著韓非,看了許久,終于還是收斂了目光,輕輕一撇頭:“算了,往事糾葛也沒什么意義。種植園的話,去城南吧!”
說著,這女人關上了門,似乎不太待見韓非。
韓非撓了撓腦袋:這里,果然有咱暴徒學院的人啊!
當即,韓非二話不說,直接臨空掠起,飛向城南。
若按照圖中方位去計算,自己此刻,已經是在懸空島的西邊中部。
“嗡!”
風神舟在天空中劃出一道紅光。
韓非看見,不少人抬頭仰望。只是隨著他感知一掃,就發現這些人,有很多竟然都只是普通人。實力,只在普通漁夫境界。
而在這些人當中,偶爾能看見有人實力頗為強大,已達潛釣者,甚至潛釣者巔峰。
這些人紛紛看向韓非。只不過,并未動手比劃,也沒有追向韓非,不知道都在想著些什么?
這使得韓非一路輕松。無一人阻攔,一路飛掠到了種植園。
對于種植園,他太熟悉了。
他就知道,只要是暴徒學院的人,都改不掉這個毛病。走哪兒,種到哪兒。至少,此刻,韓非眼中看見的這些亂七八糟的靈果,有大半是自己熟悉的。還有小半,應該是屬于這定海圖中原生物種。
韓非的感知中,出現了兩個人:一個中年人,一個年輕人。
這會兒,兩個人正在挖地呢。
對,他們就是動手在挖,就像是兩個正常人一樣。
當韓非感知掃過的時候,倆人紛紛抬起頭,看了過來。似乎習慣于這般生活的他們,早就沒有了時刻感知四方的習慣。
所以,韓非到了院子里,感知掃過他們的時候,他們才看了過來。
那青年人,直起了身子:“咦!這是生面孔吧?”
中年人點頭:“嗯!生面孔。如果是村里人,我們應該都見過了。看來,外面來人了啊!”
片刻后,韓非沿著種植園田地空隙,一路走到倆人翻土的地方,雙方對視。
韓非隨手從旁邊的小樹上,摘下一枚無花果,隨手掰開外皮,塞進嘴里,過程相當隨意。
“吧唧!”
韓非淡淡道:“靈氣不足,導致味道顯得不太好。雖然半熟,但有些澀了。”
就看那中年人和青年人的眼中,精光畢露,死死地盯著韓非。
韓非忽然咧嘴一笑,拱手道:“暴徒學院,韓非,見過師叔,師兄。”
“呼!”
兩者眼睛瞪大:暴徒學院,怎么又來人了?
那中年人喝道:“你怎么找來的?”
韓非咧嘴一笑:“拿著海字令,找到地下城,進入埋骨之地,入定海圖,得五位傳說認可,破九音詭陣……我來了。”
韓非覺得:自己這個自我介紹,霸氣到了極點!
所以,韓非心說:你們都瞅瞅……干了這么多事兒,我厲害吧?
然而,卻見眼前的這倆人,臉上并無喜悅之色。
只聽那青年臉色嚴肅道:“首先,你不要浪費你的靈氣。這里靈氣稀薄,一旦耗盡,極難恢復。其次,你有幾道運?也就是,得過幾枚海字令?”
韓非咧嘴笑道:“那個,海字令得過三枚。師叔,師兄,咱們不敘敘舊么?”
卻聽那青年人有些訝異:“你一個人,得三枚海字令?”
韓非笑道:“其實,我得了兩枚。還有一枚,是琴姐給我的。”
“小琴也來了?她怎么進來的?”
只聽這倆人同時出聲,一臉嚴肅。
韓非擺手道:“是進了埋骨之地。不過,進入定海圖的只有我、王大帥、楚臨淵三人。”
卻見那青年人,直接丟掉了手里的工具,微微一嘆:“大帥和臨淵,也來了啊?”
青年人當即看向韓非,連忙道:“還有小琴在外面如何了?此來,危不危險?”
韓非悠悠道:“那當然是危險的不得了!為了進地下城,人類和海妖全面大戰。蒼藍羽被人類算計,于上古戰場中,隕海妖境強者5000余人……我琴姐那叫一個苦啊……唉,師兄,你抓著我干嘛……”
見那青年人眼都紅了,韓非當即沒打趣的心思了,當即道:“琴姐自損修為至懸釣者境界,一路重修上來的。否則,琴姐已經執法,怕是也進不來。”
那青年人,當即握緊拳頭,身體微微顫抖。
卻聽那中年人道:“楊邪,先莫慌。小琴天資卓越,一般危險,還難不住她。”
楊邪點了點頭,努力讓自己平復了下來。
卻聽那中年人道:“韓非,我是江琴的父親江潮,你叫我師叔也可。現在,暴徒學院如何?還有我父親如何?”
韓非微微訝異:其實,他一直覺得江琴只是在找一個人,應該是楊邪。至于江潮的事,江琴可從未跟自己提過……
卻聽韓非道:“老樣子唄!還是半死不活的。白老頭,懶的不得了,特別貪財。蕭戰和聞人羽兩位師叔,又收了新學生,這會兒應該在教徒弟呢。江老頭貪吃的不得了!不過,這回也來了,應該坐鎮在外呢。估計,這會兒不是在吃火鍋,就是在吃紅燒肉……苦了我們了,被卷入定海圖爭端,天天打生打死的……”
韓非吧啦吧啦了一大堆,不時地掏出一枚靈果什么往嘴里塞,看得江潮和楊邪眼皮一跳一跳的。
楊邪連忙制止:這韓非,有點虎啊!盡扯這些有的沒的……講開心了,還將靈果往嘴里塞……
韓非見楊邪攔住自己,頓時一愣,連忙掏出一捧靈果:“師叔,師兄,你們也吃點兒?”
江潮看著那些靈果,微微搖頭:“韓非,靈果不要亂吃亂用。這里,看起來一片祥和,但實際上很危險。進來的人,至今沒有一個能出去的,你懂我的意思嗎?”
韓非將一捧靈果,塞楊邪懷里,沖江潮笑道:“師叔,你跟我客氣啥?這花樣靈果,我還有幾千枚,不慌不慌。”
江潮錯愕道:“你隨身帶那么多靈果干什么?還有,僅有靈果是不夠的。這里能量同樣缺乏……”
韓非隨手掏出一枚能量果,吧唧咬了一口:“能量果我也有幾千枚。”
江潮:“……”
楊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