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凌蘭知道:韓非既然已經開始修行,以后就不會停止。但是,韓非的修行速度,太過逆天!
若是被發現,定有禹城大族前來爭搶。
到時候,韓非愿不愿意都沒用!再說,以他的腦子去看,人家說不定一句我教你戰技啊,就能把他給忽悠走了。
五年后。
遠荒叢林是禹州大陸最大的古老叢林,其中異獸橫行,妖植密布。
在禹州歷史上,有無數強者,曾前往遠荒叢林深處去探索。死傷無數,大量強者隕落其中。
后來,滄海席卷大地,探索遠荒叢林的人就少了。大量的人丁,被征召參軍,參與人類和海族的戰斗之中。
而且,相對來說,海洋里的資源無窮無盡。雖然每日里都有無數人隕落,但同樣也有無數人收獲滿滿。
且戰爭之中練兵,最為神速。海洋雖然在吞食人類的生存領土,但同樣的也在反哺人類,促使人類修行強者的數量不斷增多。
只是西門凌蘭知道,大族對那些普通人的剝削太過嚴重,否則禹城散修的實力會更強。
而這被人類遺忘的遠荒叢林,銜接著十萬大山。在十萬大山的另一頭,同樣是滄海濤濤。
如果想要從海上過去,直接進入十萬大山,幾乎就沒人成功過。因為禹城外海域到十萬大山中間各個一個風暴海峽,據說那里恐怖無比,探索者都不敢進入。
據說,那里居住山嶺巨人,還有無數奇獸。
海族不是沒想過從十萬大山闖進來,但結果顯而易見,不管海族驅使多少生靈進攻十萬大山,最終無一能成功。
此刻。
遠荒叢林中部。
正有一男一女兩個人正在枝頭跳躍,一只龍蟒相隨,試圖撕咬。
就看那女子雙刀如月,在半空中劃出奇異的弧度,斬蛇七寸。
那男子翻身,身體凌空一轉,躲開龍蟒大嘴。接著,他雙手一伸,直接掰開龍蟒大嘴。
“嗤啦!”
男子徒手,直接將大嘴掰成兩半。
“咔咔!”
兩只蛇牙,被他生生掰斷。
“王寒,別把蛇牙捏碎了,給我煉刀用。”
那男子嘿嘿一笑,腳踩巨蛇下顎,一拳轟穿龍蟒顱骨,半空中彎刀橫切,扎入蛇軀,直接將其斬殺。
片刻后,韓非扛著龍蟒軀體,跟著西門凌蘭,找到一處溪流。
西門凌蘭長出了口氣:“幾天沒找著水源了,待會兒洗個澡,把這大蛇給燉了。”
“好!”
韓非依舊木訥,但是眼中已經恢復一縷神采。
待到西門凌蘭確認溪流安全,倆人這才洗了臉。此刻,能看見韓非的臉龐略顯稚嫩,但身材卻堪比正常的青壯男子。
畢竟,韓非這會兒才13歲,生長再快,也是有極限的。
西門凌蘭看見韓非那張臉,不由得對撇嘴道:“五年都過去了,你還是沒有想起什么?”
韓非撓了撓腦袋:“還沒。”
西門凌蘭幽幽一嘆,頓時抱怨道:“你上輩子,肯定特別迷戀戰技,還有美食。對,肯定就這兩樣。要不然,怎么記起來的,都是這些?”
“嘿,嘿嘿……”
“嘿嘿你個大頭鬼,夏小蟬到底是誰?你昨晚,又喊這個名字了。我現在嚴重懷疑你,對前任舊情就快復燃了。”
“啊”
韓非腦袋一沉,不知道為什么,一想起夏小蟬這個名字的時候,總會看見匕首,有一個模糊的人影……還有奇怪的魚尾。
西門凌蘭連忙道:“哎哎哎!想不起來,就別想了啊!我又沒怪你。”
韓非晃了晃腦袋:“吃,吃飯。”
西門凌蘭“嗯”了一聲,每次看韓非做飯的時候,她總覺得賞心悅目。以前,以為韓非只會做皮皮蝦,可誰知道韓非什么都會做。
“嗡!”
韓非腳下一踩,一個陣型出現,可以摒絕氣息。否則,貿然在遠荒叢林里生活燒烤,很難不引起其他生靈的注意。
而聚靈師天賦,是韓非和西門凌蘭剛出來遠荒叢林的時候,想起來的。
本來,想起的并不是很全。
但是,他腦子里想起了一本書,名為《聚靈經》,上面有大量的陣法。而韓非只是試了一下,發現自己能夠下意識地就用出來。
而西門凌蘭帶著韓非,來遠荒叢林的時候,兩個人實力都太弱了。得虧韓非忽然就聚靈師覺醒了。那兩個月,兩個人基本上都靠著陣術才活下來的,要不然早死了。
“嗤啦!”
韓非手中,用骨刀快速地切割著蛇皮,分筋挫骨,剔血揚肉,似乎已經練過了千百回了一般。
隨著韓非手中刀光縱橫,一片片長條蛇肉卷起,一會兒就卷起了一大堆。
這會兒,西門凌蘭已經掏出大鍋在等著了。等到塞了滿滿一鍋,倆人尤顯不夠,西門凌蘭又掏出一個大鍋出來。
這一涮,就是兩大鍋蛇肉。
一人一鍋,鍋底調料打好,靈火一煮,野果一塞,香氣逼人。倆人自然是毫不猶豫地胡吃海塞了起來。
西門凌蘭早已被韓非帶得沒有吃相了。
以前的大族禮儀,早就被忘到了九霄云外。一本正經地吃飯,或者不吃飯,哪有這種大快朵頤來得爽?
曾經的大族貴女,如今落得跟山野小子一般,全拜韓非所賜。
這些年,雖然他們一直都在遠荒叢林中外圍游走,與其說是西門凌蘭帶著韓非一起走闖,倒不是說是韓非帶著西門凌蘭一起闖。
主要是韓非成長的太快了。自打第一部《真靈垂釣術》被韓非看見后,這家伙根本就不需有第二部。到點了,他自己腦子里,會冒出第二部來。
以至于只用了五年的時間,韓非實力一路瘋狂飆升,跨越了釣師、大釣師、垂釣者、懸釣者境界,如今已經是潛釣者初境。
反觀西門凌蘭,即便有韓非的《108荒神體》,也經常和韓非對戰,實際教學,如今也不過看看中級懸釣者。
就這,西門凌蘭覺得自己修行的速度已經快的沒邊了。但跟韓非一比,那自然就沒得比了。
每每想及此事,西門凌蘭就郁悶無比:自己是真的在苦修,而韓非這五年其實根本就沒修,更多的就是在打架,就是自然成長而已。
還有一點呢,那就是自己沒有韓非能吃。這家伙什么都能吃,越高能量的東西,他越能吃,似乎永遠都撐不死。
此刻,一鍋蛇肉已經下了韓非的肚子。
西門凌蘭悠悠一嘆:“你還要不要吃了?”
韓非咧嘴一笑:“嘿嘿。”
“嘿你個大魚頭,傻子。”
西門凌蘭沒辦法,只能又掏出大蛇來,給韓非又刮了一鍋蛇肉。
飯后。
西門凌蘭喝道:“你背過身去,不準回頭。”
跟韓非在一起很久了,西門凌蘭早就沒把他當個男人了。反正傻,也不懂男女雙修之事,而且還特聽話,以前自己都是這么洗澡的。
韓非蹲在溪邊,手里抓著一跟樹枝在畫圖,身后溪水嘩啦的。
“啊”
忽然間,韓非就聽聞身后發出尖叫。
當時,他心中一緊,除了那白花花的那什么玩意兒,就看見水中不知何時冒出千萬根紅蕊細絲。
那些細絲在瘋狂生長,一個紅色的花骨朵,不知何時冒了出來,似乎要盛開。
西門凌蘭雙腿被纏住,腿上全是紅絲,鮮血直流。
韓非腦子里當即就冒出一個詞:寄生。
不知道是不是急中生智,韓非一步跨出,人還在半空中,一伸出手,溪水沸騰,萬刀如瀑,空的刀浪形成風暴,直接將那大紅花絞成了粉碎。
西門凌蘭震驚地看著眼前這一幕,她知道,韓非那腦袋里,又冒出新東西了。
只是,這一回出現的東西,讓她更加的震驚。控刀沒什么,但整條溪水全部化刀,那銳利無比的刀光,看得她心神蕩漾。
此時,韓非已經沖到了西門凌蘭身邊,完全忽視了她現在的狀態,連忙就去扒拉開她腿上纏繞的紅絲。
西門凌蘭滿臉通紅,心說:我這輩子,怕是跑不掉了。這個該死的傻木頭,他怎么就那么傻呢?自己又被他看光了呀!
西門凌蘭連忙拽過衣服,披在身上,并沒有將剛才的事放在心上,反正就是習慣了。
倒是那些刀,還在浮空。只不過,并沒有形成風暴,此刻正一柄柄地懸掛在虛空。
看著這一幕,西門凌蘭眼神復雜地看著韓非,心說:他腦子里,到底還有多少東西啊?別的不說,就剛剛那一手,就算有十個自己,也會在頃刻之間被攪碎。
正當西門凌蘭愣神之時,就看見韓非猛然抬頭。
四面八方,藤蔓縱橫,大片、大片的紅色花朵在綻放。虛空中,紅蕊密布,有東西來了。
西門凌蘭連忙道:“王寒快跑。”
西門凌蘭拉起韓非的手,準備拽他離開。
然而,韓非在這一刻,仿佛變了一個人似的,竟然反手拉住了她。
只聽韓非開口道:“天紅槿,跑不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