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非第一反應是震驚。
因為，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云鯨，應該不算是海妖！
韓非一直以為，云鯨在此間天地，是獨一只，是世界上最孤獨、也是最奇特的鯨魚。
可現在看來，似乎根本不是這么回事。
韓非從來都沒問過：云鯨，是什么時候出現在碎星島這片地界的？又是因為什么，被人們所救，且生活在一起的？
“咦？”
老烏龜也不由得驚咦了一聲：“本皇似乎看過這鯨魚，就在你們這島外天空中游蕩呢。”
韓非的腦海中在飛轉：陰陽天這片地界，和水木天的格局，幾乎沒什么差別，都被死亡之壁給封鎖了起來。
碎星島上這頭云鯨的實力，其實并不是很強。它雖然吃的多，但就長個子，都不怎么長實力的。
因為它又不喜歡在低空待著，所以除了在碎星島的時候，會偶爾低空接送人類。其它時間，都是穿梭在那九天云層之中。
韓非不禁疑惑：鯨魚，是胎生動物吧？難不成，外面那云鯨，是這位的崽崽？
可韓非一琢磨，似乎又不對了：這只云鯨，不知道已經隕落了多久了？哪兒特么來的崽崽啊？
當即，韓非根本沒潛入下去，而是盤坐在水中，主要心念放在了黑霧之身上。
雙子神術，雙體相通。
只聽藏在老烏龜體內的黑霧之身，像是拉家常一樣地問道：“前輩，問你個事兒。你知道，咱們碎星島這邊的這只云鯨，是什么時候出現的么？我回來時遇見云鯨，發現它怎么還是剛入海妖境啊？吃那么多東西，竟然一點實力，都沒有提升？”
星龜不禁疑惑道：“你問這個做什么？難道下面那位存在，和云鯨還有關系？”
韓非心說，要不要這么敏感啊？還有你鎮壓在此這么久，難道一直都不知道，下面壓著的是啥么？
不過，韓非并未透露，而是直言道：“和下面當然沒關系了，那也不是一個時代的事兒。就是待在這挺無聊的，咱兩嘮嘮也好啊！云鯨的種族畢竟比較特別嘛，您說它祖上，咋就把一種生靈，傳成了獨苗了呢？”
聽韓非這么一說，星龜不禁道：“吾！小云鯨的祖輩，本龜倒是不清楚。想來，應該是生活習慣不同吧！畢竟，魚就應該活在水里。它們活在天上，算個怎么回事？”
韓非佯裝訝異道：“云鯨還真有祖輩？”
星龜：“有沒有，這我卻是不知道，因為本龜已經壓在這里得有數萬年了。不過，小云鯨也的確是稀奇的生靈。那還是1800多年前，本龜當時渡劫，突破相當于你們人類的探索者境界。那會兒，渡劫之時，當時的統帥，也不知道從哪兒把小云鯨給抓來了，說是看小云鯨能吸收多少逸散的天劫之力？要養在這兒。”
韓非懵了一下：“1800多年前的事兒？”
韓非立刻道：“我怎么隱約記得，云鯨出現在人類的視野之前，似乎才800余年？”
星龜道：“是這樣沒錯。那會兒，小云鯨還小，實力還太差，被小唐當寵物養著。輾轉千年，之后才回到碎星島。不過嘛！小云鯨的天賦，可能的確不咋滴。過了千年，實力竟然連海妖境都沒到，竟然還是個化妖。一直到了今天，又過去800年，小云鯨也才海妖境而已。”
韓非的嘴角扯了扯：云鯨那么大的體格，傳奇類生靈，沒道理成長起來，會這么慢啊？當初，他就有點兒好奇，但那會兒，他并沒有太好奇。
可現在，韓非覺得：這其中，還有大秘密。
忽然，韓非琢磨著：當年，還有一人參與此事，那就是當時的統帥。
韓非問道：“前輩，當年那個統帥，現在還在嗎？他是誰？”
星龜不假思索道：“小唐啊！全名唐衍，挺溫和的一人。他天賦著實不錯。但是，自打本龜突破后不久，小唐就離開了，再也沒回來過。”
“唐衍？”
“嘶……”
韓非豁然一驚：李大仙，唐衍，這倆人可都是理想宮霸榜之人。那虛空石碑，有時候，李大仙排名在前。有時候，唐衍排名在前。自己也說不準，倆人到底是誰厲害？
但是，千星城對李大仙和唐衍似乎都不太了解，沒人能打聽出這倆人的來歷。這應該也與理想宮的記憶遺失禁制有關。
可是，李大仙的身份已經出來了啊！乃是暴徒學院的老祖，也就是假的無面師叔。是傳聞中，蓋壓千星的暴徒老祖。
世人只知其威，難聞其名。尊者不尊，誰能叫出？
李大仙是這么個身份，那這唐衍的身份，真的只是一個統帥，這么簡單嗎？
星龜渡劫，唐衍攜小云鯨，來吸收雷劫逸散的力量。然后，沒多久，唐衍就走了……過了千年，云鯨自己回來了？
看似很簡單的一個事件，但是，每一步都感覺不對。
韓非不禁問道：“前輩，那什么唐衍統帥，就沒跟你講過云鯨的來歷？”
星龜不禁道：“哪有空講這個？當時，本龜渡劫，地動山搖，懸天大瀑崩塌，危險非常。本龜哪有空，跟小唐嘮嗑？后來，本皇渡劫后，正值虛弱，就陷入了沉睡。你們現在看見的這懸天大瀑，之所以有這么大的瀑布流，那都是后搬來的，有人工斧鑿的痕跡。”
韓非眼睛微微一瞇。言者無意，聞者有心，那唐衍絕對有問題。
星龜說了：當時渡劫，連懸天大瀑都崩塌了。
那會兒，小云鯨也是被剛帶來。然后，就離開了千年，這是巧合么？
“不！”
韓非自然不會相信這是一種巧合，這只是最基本的線索。
不要說自己了，就算是隨便一個人過來，看見那王者威壓之下，竟然藏著一尊云鯨的尸骸，肯定會和自己有差不多的反應。
想要了解云鯨，自己島外有一只鮮活的云鯨。有活的，那才好追根溯源啊！
韓非的眼珠子一轉：“對了，前輩，你說下面那尊王者尸骸，它真是尸骸么？會不會有活著的可能？我感覺，下面威壓也太強了，有點兒頂不住啊！”
星龜并不知曉下面的事兒。
韓非問了，它就回答。因為威壓的問題，它再清楚不過了。若是沒有這王者尸骸的威壓，自己的神魂之力，早就滲透了過去了。
只聽星龜堅定道：“絕對死了，肯定死了。那是王者尸骸啊！如果處于半死狀態，人家想吸取本龜的生機，那是很簡單的事情。本龜豈能壓制至今？”
韓非心說：下面的事，看來星龜是不可能知道的了。上面的事，那也就是唐衍的事。這事兒問星龜，雖然可能問出一些門門道道來，但是不全……
碎星島，歷任統帥這種事情，應該是有記錄可以查的。
畢竟，流水的兵線，鐵打的元帥。
統帥這個級別的人物，就沒有一個會是簡單的角色，豈能沒有點記錄什么的？
這不，韓非也就不再追問了。
有所疑問，只需放在心里。等得空，去查閱一番即可。
韓非隨意唏噓了一聲，岔開了話題，跟星龜嘮嗑靈氣拆解去了。畢竟，都是過來人，人家星龜的靈氣拆解度，必然達到了百分之七十。自己學習一下，總不至于是壞的吧？
王者威壓下方，這片天空的真實大小，其實要比外面看起來的，要大了太多了。這所謂的王者威壓，形成的青霧屏障，更像是隔離兩邊的一個封禁。
此間天地，倒像是一個完完整整的藏尸地。
相比外面來說，這里的妖氣更加狂暴。但是，以韓非超脫了凡脈的靈脈來說，這些妖氣，根本奈何不了他。
這云鯨，身軀之龐大，體長三千丈一點不虛，甚至可能猶有過之。
韓非自嘲一笑。
以前，自己還不太相信，但自己的見識被慢慢打開了。
龐大的龍族，這長達萬米的云鯨，就已經告訴了自己：外面，這類恐怖的怪物，還多的是。你要習慣就好！
和剛才那一層鋪滿了極品妖石不一樣，這云鯨的身體周圍，長了許多稀有的靈植之物。大大小小，多多少少，千余株還是有的。
除此之外，這王者殘軀其身體外，似乎有一種無形能量守護。韓非精通陣法，但是卻看不出這是何種陣法？
不過，感受了四周的威壓，韓非并不覺得有多強，似乎比那青霧里還弱了一些。而且，水下清晰，巨尸就擺在眼前，就等著自己過來享用了。
可是，韓非哪里用過王者尸骸？
韓非當即道：“老元，你說這尸骸，它都什么用？剝皮，抽筋解肉，取骨？”
老烏龜不禁有些嫌棄道：“你非要這么狠么？”
韓非無語道：“我就是問問。”
老烏龜不緊不慢道：“這尸骸，你怕是不好用。”
“嗯？”
老烏龜：“所謂王者，辟海稱王。你們人類稱之為辟海，海妖稱之為深海巨妖，其實只是換了個稱呼而已。辟海，就是開辟一片自己的海洋。這是一片獨立的空間天地，而這王者雖然死去，但不代表他開辟的天地也跟著隕滅了。你懂本皇的意思吧？”
“嘶？王者的隨身空間？”
韓非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自己還沒想過拿王者的財富呢！如果這云鯨殘軀有的話，會有啥寶藏存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