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韓非腦海中,浮現出無數畫面,那是過往的戰斗,當自己重新回味一遍的時候,就愈發的覺得,自己的殺意遠遠不夠。
忽然,這種體悟消失,韓非一下子回歸現實。
只聽亡靈師兄道:“恭喜小師弟,領悟殺神道。”
青龍師兄:“小兄弟,做的不錯。”
五師兄:“哈哈哈,我就知道小師弟你天生適合我虛空神殿。只聽了一遍,就悟了殺神道,可以啊!”
跟著就聽六神師兄錯愕到:“小師弟,你怎么悟的?”
只聽五師兄嗤笑道:“怎么悟的?殺出來的唄。六神啊!現在咱們虛空神殿,就只有你和暗影沒悟殺神道了,你要努力啊!”
然而,暗影師姐卻道:“五師兄,我已經悟了,只是殺神道變成了我自己獨有的展現方式,變了模樣而已。”
“咕嘟,啊”
五師兄大飲一口酒道:“吾,那看來就只剩下六神沒能領悟了。嘖嘖,六神啊!你要努力啊,別被小師弟趕超了才是。”
六神師兄:“……”
神樂師姐輕笑一聲:“無妨,六神師弟的路和我們的不一樣,這種事也沒必要強求。倒是小師弟,你領悟了無敵道種,也同樣意味著你的經歷會異常坎坷。這是一柄雙刃劍,你最好有個心理準備。”
“無敵道種?”
韓非猛以回神,發現眉心有一枚金燦燦的古種,已經鑲嵌在了自己的識海中。
“咦,我又有道種了?”
韓非自己還一臉懵逼,什么玩意,自己就聽了一節課而已,就生出了一枚道種?神樂師姐這課也太牛逼了吧?
只聽神樂師姐道:“好了,殺神道也講了。諸位師弟師妹,可以自由討論了。”
卻聽六神師兄立刻問道:“小師弟,你怎么悟的啊?這領悟殺神道,有什么訣竅不成?”
韓非心說這怎么說?他想了片刻道:“我說我也不知道,六神師兄你信不信?我只是感覺殺神道和無敵路有些類似。”
六神師兄直接扭頭:“那算了,殺神道我都領悟不了,還無敵路呢。我們這一族,世世代代沒聽過誰誕生無敵路的。”
韓非:“……那我,就不太好解釋了。”
只聽暗影師姐道:“六神師弟,我覺得你應該多出來走走,雖然路有不同,但你還是太宅了,等有空,我去找你,帶你出去逛逛?”
六神師兄苦笑:“暗影師姐,你看我有那個時間么?”
卻聽雷橫道:“六神師兄,我覺暗影師姐說的對,要不去星海玩玩?”
六神師兄:“現在還不是時候。”
只聽六神師兄道:“小師弟,你是在東海神州吧?最近不死神殿可能兵力東移差不多已經完成,所以東海神州戰場在接下來一段時間可能會相當的慘烈。另外,諸位,我聽聞到了一些消息,聽說西荒那邊,出現了鎮海神靈傳承,據說牽扯出了荒古神族。目前,中海神州,我們北海神州,還有南海神州,都可能會有人入西荒。雷橫師弟,你喜歡亂跑,可以去玩玩。”
雷橫聳肩:“有空看看,荒古神族出現的人很多?”
六神師兄:“不知道,這消息我也是剛得到,只是說發現了一些蹤跡,究竟什么情況,等西荒亂起來,可能就知道了,估摸著怎么也需要個幾百年的明爭暗斗,這些事情才會付出水面。”
雖然六神師兄好像比較宅的樣子,但是他的消息面卻很廣,當韓非聽到荒古神族的時候,心頭還是微微一動,自己可是跟鳳星流那邊冒充過荒古神族的神子的。
說實在的,西荒那邊,他還挺想走一趟的。他想去看看戰神所謂的蠻荒古族是怎樣的。順便,想嘗試一下能不能找到無限之鏡的原版,陰陽昊天鏡。
不過,現在肯定是沒空去的,自己這邊老多的事兒還沒處理呢,哪里有空四處瞎溜達?
而且,溜達也是要本錢,特別是橫跨海界這種級別的溜達,那可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
神樂師姐:“大家還有其他的問題嗎?”
許是六神師兄給出來的消息,比較模棱兩可,沒有什么實質性的價值。所以這個時候,如果沒有什么新的問題的的話,這次的聚會也就要結束了。
這韓非哪能同意?只聽韓非立刻道:“師兄師姐們,師弟我有有個問題,想要請問各位師兄師姐。”
青龍師兄:“小師弟,有事但說無妨。”
只聽韓非道;“師弟想詢問諸位師兄師姐,可知曉在東海神州,無垠礦區這邊,百萬年前有一位名為魔神的神靈?”
“魔神?”
六神師兄:“雖說是東海神州,又是百萬年前,但既然對方為神靈,倒也可以查查。”
青蓮和紅蓮師姐道:“百萬年前就太久了,那時候我們還未成型呢,青龍師兄,你百萬年前什么實力?”
卻見青龍師兄在天上轉了一個圈圈:“那時候沒我,得看亡靈師兄和神樂師姐。”
亡靈師兄:“魔神?未曾聽聞,百萬年前我在星海,如果是海界的神靈,我并不知道。不過那會兒倒是有一個家伙,號稱魔月古神,不知道和這魔神有沒有關系。”
便在此刻,卻聽五師兄忽然說道:“這個我倒是恰好知道。具體應該是一百萬八十余萬年前,在東海神州這邊,的確出現過一位魔神。這個人,或許沒有名氣,但是他差點改變了整個一個時代的修行格局。青蓮紅蓮,你們所修之法,便是源自于此人。”
“啊?”
青蓮和紅蓮倆人都是一愣,只聽紅蓮道:“我們的功法可以追溯到神靈?”
“咕嘟!啊”
卻見五師兄仰頭狂飲了一口烈酒道:“不能說追溯到神靈,而是此人是在太過天驕絕世。他創造出了一條可以通神的修行法,此法便是魔道修行法,也就是極限平衡之道的創始人。”
“嗯?”
頓時間,不少人都看向五師兄,說到極限平衡之道,大家就來了興趣。這條路,詭異,強大。之前小師弟就問過這事兒,當時小師弟還意外的達成了極限平衡,可惜并沒能維持多久。
韓非則面色一喜:“五師兄,你知道?”
五師兄舉著酒葫,哈哈一笑道:“略知一二,你五師兄我,出了名的博文廣記,對諸神時代有過極深的探究……”
在五師兄自吹自擂了一番后,便笑道:“魔神這人,妖孽蓋世,但是妖過亦折。他在創造完這條路后,也就是剛剛融道成神后,就傳聞隕落了。怎么死的,就很難定論了。有記載說此人過于妖孽,而且性格無常,兇殘嗜血,所以決意擊殺此人,這也是最普遍的一種說法。同樣,后世真正的魔道之人,人人喊打喊殺,也是因為這個。魔神開創的這條路,并不被認可,所以凡是走上這條路的,只要被發現,就會被追殺。”
完了,五師兄又道:“還有一種說法,魔神此人,成神之后,成就了雙重人格。他成神之后,是他自己和自己打架,自隕于東海神州無垠礦區,借群山大脈,鎮壓自己。具體的原因,倒是不得而知。”
“雙重人格?”
韓非心頭一愣,這位魔神,如果說創造了神魔無相功,那么他要么是雙脈,要么是雙生體,和青蓮紅蓮一樣。但是五師兄說的雙重人格,讓韓非看見了一個新的方向,只是即便是雙重人格,他們也是共用一具身體才是,自己和自己怎么打?還有,既然是一具身體,那么應該也是一脈而已,一脈雙人格,就能修行神魔無相功了?
韓非不覺得此法可行,或許這就是這位魔神為什么剛成神,就隕落的原因。
老烏龜和伏魔樹不告而別,也沒說去什么地方,是去找這這位魔神的傳承去了?
只聽韓非道:“五師兄,那你知道這魔神在什么地方大戰的嗎?也就是他可能隕落的地方。”
五師兄道:“好像是叫葬神嶺吧!但哪里是葬神嶺,這就不得而知了,只知道肯定應是在無垠礦區內。但據說無垠礦區很大,而且無垠礦區的深處,曾爆發過無數次大戰,隕落的強者太多。極深處,甚至可能存在大帝級別的礦妖。小師弟,你現在在無垠礦區?”
韓非點頭:“是的,師兄。”
只聽五師兄道:“小師弟,你是不是還在研究那極限平衡之道?如果你真要走這條路,你可得想清楚了,這條路的創造者,也就是那位魔神,都沒能真正的成功。”
韓非拱手:“多謝師兄教誨,師弟謹記于心,放心,沒有必然的把握,我是不會輕易踏上這條路的。但我以為,此路未必沒有可取之處,如果能改良呢?”
只聽神樂師姐,聲音威嚴道:“小師弟,創造神靈功法的難度,可能超乎你的想象。有些事情,做了,可能就回不了頭了,就像是你的至尊神術一樣,踏上了這條路,就再無回頭的可能。如果你想借魔神的路沖開至尊神術的枷鎖,須得謹慎再謹慎才行。”
韓非行禮:“謝神樂師姐提醒,師弟銘記在心。”
而青蓮師姐則道:“小師弟,如果他日你真的走上這條路,遇到極大的困難的時候,記得和我和紅蓮說。這里唯一懂這條路,應該只有我們倆了。”
韓非鄭重點頭:“一定!”
在虛空神殿,師兄師姐并不會限制你一定不能去走哪條路。所有的路,都是自己走出來的,哪怕最后身死道消,那也是自己的選擇。
但是,在關鍵時刻,虛空神殿的師兄師姐,絕對不會吝嗇幫助,這就避免了很多事情的發生。
韓非沒有再糾結這個問題,他已經知道了葬神嶺這個地方,再配合航海萬象儀,葬神嶺所在,應該不難找。
老烏龜本體,好不容易傳遞出這個消息,也絕對不是想讓自己活著讓他自己去送死的,所以,此行的危險,應該不至于那么大才對。
完了,韓非則看向青龍師兄道:“青龍師兄,師弟有一事相求。”
青龍師兄略顯訝異,不過卻聲音溫和道:“小師弟何事?”
韓非:“青龍師兄,你還記得那日你現身海界時,當時恐怖之都有以為長生境女帝曾相助于我?”
青龍點頭:“吾,是她啊!此行實力不錯,但觀其氣質,應該不適合你。”
“咳咳”
韓非當時整個人就不好了,直接翻了個白眼:“師兄你想哪里去了?只是最近,她幫了我一個大忙,我倒是不想欠她人情,要欠,我寧愿欠師兄的人情。所以,那日師兄讓她不要一味地束縛枷鎖,可有何解法?”
青龍師兄聽完,哈哈一笑:“小師弟,你有此見地,屬實不錯。欠別人的人情,天知道別人要讓你怎么還?要欠,也是欠咱們自家師兄弟的。這一點,雷橫啊!你要跟小師弟學習。”
韓非瞅了眼莫名躺槍的雷橫,心說雷橫師兄難道經常欠別人的人情么?
雷橫尷尬地解釋:“哈哈,我欠的人情已經還了七七八八了。”
青龍師兄沒再理會雷橫,而是看向韓非:“小師弟,我說了可能你也聽不懂。這樣,我寫一個字,你直接給她就行了,不管她能不能悟,你欠她的所有人情,可以一下子還清。如果你欠的人情并不大,那她必須欠你一個人情,知道嗎?”
“啊?哦,知道知道……”
韓非心說,什么字這么牛逼?一個字就能讓長生境的強者欠一個人情?
只見,青龍師兄不再保持龍形,而是化而為人,腳踩虛空,一指伸出,虛空凝現出一頁金色的紙張。只看見青龍師兄龍飛鳳舞地寫上一個大字,看似極為隨意。
只見青龍師兄收手,屈指一彈,那張金色紙張便穿越了虛空,落在了韓非的面前,只是韓非并沒有看見這上面有什么字啊!
只聽青龍師兄傲然道:“此書以天地之力激發一下就可以看見了。不過小師弟你還是不要看了,沒必要,且傷身。”
韓非:“???”
韓非心說你這就過分了,如果不想讓自己看,那就不要告訴自己怎么看不就行了?你把看法都告訴我了,然后才讓我不要看,還傷身?
韓非心說,那這自己就肯定要看了,自己換命大道在手,什么字看不得,就不信一個字能把自己看死了不成。
大帝手書,很多地方都有,雖然有大帝的威壓,但也不至于多傷身吧?
韓非當然沒有表現出來,而是立刻朝青龍師兄行了一禮道:“謝過青龍師兄。”
青龍師兄略顯得意地哼哼了兩聲,然后便道:“小事。對了,小師弟還有什么事嗎?”
韓非嘿嘿一笑:“還真的還有件事。請問各位師兄,一位強者的意識一旦被不祥侵蝕之后,為何在保留自己的記憶的同時,會變成散布不祥的人?”
韓非對此一直不解,血手大帝昔日既然和老烏龜的關系不錯,那么只會對抗不祥才對,可是血手大帝的意識相當清楚,只是單純的魔化罷了。
這一次,罕見的,亡靈師兄開口道:“強者的意識一旦被不祥沾染,他的本心會被侵蝕。所以,即便他擁有此前的記憶,但是心變了,也就魔化了。”
韓非:“所以,其實這也是一種心魔?”
亡靈師兄:“也可以這么說,內心的黑暗被徹底激發,魔化也就理所當然了。”
韓非:“多謝亡靈師兄解惑。”
待韓非問過這個問題,大家也就自然解散了。
顯然,十年跨度很短,很難發生什么大事,所以大家也就沒什么要說的。也就是韓非,每次都能問出各種各樣的問題。
這情況他們都經歷過,在開天境到證道的過程中,甚至證道初期,的確會有很多問題纏身,所以他們非常能夠理解韓非為什么會有那么多的想法和問題。
神樂師姐此番聚會圓滿結束,也就招呼了一聲道:“既然大家近來都安好,那就散了吧!最近鳳羽丫頭應該不會過來了,下次聚會,最多下下次聚會,這丫頭應該就證道了,這是件大喜事,到時候我們可以慶祝一下,讓大師兄出點血。”
“出血?”
韓非:“???”
只聽五師兄頓時咋呼道:“那下次和下下次,我肯定到場,這機會可難得。”
雷橫也咋呼道:“吾,師弟我定然準時到?”
青蓮師姐和紅蓮師姐都發出了“咯咯”地笑聲,并承諾道:“這可比百年大聚都難得,那到時候我們請大家吃果子。”
說到吃果子,韓非就聽到隔壁“吸溜”了一聲,韓非無語,心說什么果子,讓六神師兄的口水都流下來了?
反正,大家看著好像挺歡樂,韓非知道,下面兩次聚會,自己絕對不能夠缺席,大師兄出血,青蓮和紅蓮師姐請吃果子,這種好事,必須得蹭。
離開了虛空神殿,韓非只覺得神清氣爽。
但是他第一時間,并沒有進入礦妖澗,而是留在了星海之上。
卻見韓非眉心一動,一枚金燦燦的道種出現在眼前。
這還是韓非第一次可以自由地操控道種,自己也覺得有些莫名其妙,竟然只是聽神樂師姐講一次道,就誕生了一枚道種,當真是稀奇。
不過,韓非大概知道這道種為何會誕生。只見,隨手一拳轟出,那無敵拳印殺出的同時,韓非感受到了拳印中包含著一種極致殺戮的氣韻。
這種力量,竟然憑白讓無敵拳印的威力,暴漲了三成。
“嗯?這就是殺神道?殺神道和無敵路融合后,竟然還有這等效果?”
韓非又做了幾次試驗,發現無敵拳印中的那縷殺意,竟然有具有活性,這一點直接把他自己都嚇了一跳。
這意味著,一道無敵拳印落在敵人身上,哪怕對方擋住了,但一旦拳印的力量侵入對方的身體,殺神道的殺意,可能會直接破壞掉對方的力量運轉,甚至直接摧毀對方的力量體系,更甚者可能會直接擊殺對方。
若是這樣一看,殺神道和無敵路的結合,哪里是暴漲了三成力量,可是真正的作用性,可能都翻倍了。
怪不得,韓非不禁咧起嘴角,怪不得大家都想聽神樂師姐講道。大師兄講的道高深莫測,現在講了,可能在很久以后,才能領略到大師兄講道的好處。
而神樂師姐講道,直接了當地讓大家獲得好處,如果是這樣的話,韓非覺得,如果以后神樂師姐能多講講,那倒也是大好事。
又嘗試了一番之后,韓非大致了解了殺神道的作用。或許是自己理解的不夠,或許是受到無敵道種的限制,所以,目前殺神道只能配合無敵道種去使用,因為兩者互相呼應。
但是,韓非知道這只是暫時的,一旦自己吃透了殺神道的特性,最多幾年功夫,就能將殺神道的力量用在自己的一切戰法上。
于是,韓非覺得可以在本命星辰上繼續逗留幾年,等完全領悟了殺神道再出去。
當然了,無敵道種,韓非覺得放在神魂深處,用處也不大。道種嘛!代表大道,代表在此道上的天賦和潛力,代表自己修行速度。
它具體在哪兒,都是一樣的。既然如此,那自然是放入自己的星核之中才是。如此,既不耽誤自己的力量施展,又可以增強星核的凝聚力,還可以大大地加速進行星核的壓縮,乃是兩全其美之事。
六年后。
這六年期間,礦妖澗幾乎被踏爛了。而曾經鎮壓血手的那處血泉,現在里面半點不祥之力都沒有了,應該是被帝尊級強者徹底清除了。
而帝雀,陸陸續續地吞食了兩個月左右的不祥之力,連第四條道鎖都沒能完全的凝聚。
六年后的一天,北部礦區的某處礦脈深處,傀儡城正坐落于此。
礦妖澗這處天然練兵場,韓非當然是不能待了,但好在傀儡城還在,傀儡城中的許多力之試煉場也還在。這些年,大家一邊修繕著傀儡城,一邊修煉。閑了還能找礦脈深處的礦妖戰斗,日子過得充實而有激情。
但是,這樣安詳的日子,顯然是不會長久了的。
所以,這一天,韓非在礦妖澗中,找到了最后兩處本命星辰后,昔日北伐一役中,隕落強者的本命星辰,便都已經被韓非拿了個干凈。
韓非知道,直到這一天,北伐,才真正的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