兇獸一脈所居的地方,周圍匯聚數千礦脈,僅僅超級礦脈,便有三十三座。從總體數量上,那當然是比不過整個百盟城。但是,想想兇獸一脈的人數,就知道這是多么龐大的一筆資源。
當然了,對于一個八成人都是開天境的兇獸一脈來說,所謂的超級礦脈,對他們來說意義也并不是很大。
此刻,韓非化作于絕的模樣,從面相,聲音,氣息,氣運,威壓,大道,神魂氣息,任何方面,看起來都和于絕別無二致。
王懶懶懷里抱著一只大蚌,一邊走一邊吸溜,她已經第無數次看向韓非,終于還是沒忍住問道:“韓非大人,您這個模仿真的沒問題嗎?”
韓非:“你看出來有問題了嗎?”
王懶懶搖頭:“完全看不出來,但是大落落很強的,我看不出來,可大落落不一定看不出來。萬一您的身份要是泄露出去,很難保證兇獸一脈不會有人對您動心思。”
韓非:“你說的那個大落落,長生境?”
王懶懶連連點頭:“是的,大落落是我們兇獸一脈最強者。帝尊的眼力,我們開天境是難以揣摩的。”
韓非淡淡一笑:“放心。”
如果是以前,韓非真的不敢冒充了別人后,還在別人家帝尊面前晃。
但現在,他的實力已經完全不可同日而語。已經可以完全地發揮天隱神術的偽裝力量,加上欺天術的效果,加上自己抽了于絕半身的精血,用于偽裝。他也想試試,長生境強者,能不能認出自己來。
就算認出來,他其實也并不怕。甚至,韓非想和兇獸一脈的首領會見一下。如果那位七絕神蛛真的如帝雀說得那么聰明的話,如果煉妖壺說的殺帝雀者死的這句話是正確的,那么那位七絕神蛛就沒理由動殺心。
而且,即便那位真動了殺心,也不可能上來什么也不講,直接下殺手。若是那般,這位七絕神蛛就太蠢了。外面傳聞不少,王小九甚至親自見證了帝雀是自己的天賦靈魂獸,他應該考慮到,什么人才能擁有帝雀這樣的恐怖存在為天賦靈魂獸。
所以,這次前往兇獸一脈,雖然有些冒險,但值得一試。以七絕神蛛在西部礦區的掌控力和消息面,沒準自己可以獲悉葬神嶺的一些事情。
三天后。
韓非和王懶懶倆人,已經偷摸摸地溜回了兇手一脈所在的營地。這里沒有城市的說法,都是強者占山為王。但大家又都認識,所以大多數兇獸這座山頭跑到那座山頭,也沒人阻攔,都隨意的很。
甚至,很多兇獸調皮的很,不知道從哪兒惹得偷東西的陋習,經常跑熟悉的大兇獸家里偷東西。
偷完了,跑不跑的掉也無所謂,跑得掉就很好。跑不掉就賴皮在那挨打,要么被處罰,就想王懶懶和于絕這樣。
這會兒,已經臨近營地,兇獸就多了起來,離的老遠,韓非就時常可以感受周圍有兇獸身影在胡亂穿梭。甚至在虛空之上,有兇獸在酣戰,也沒人管。
只聽韓非道:“你們被處罰的期限沒到,就這么堂而皇之地進入營地,不會被攆出來?”
王懶懶,當然不能堂而皇之地進去,我之所以找于絕跟我去偷精礦,那是因為于絕這家伙,一貫喜歡挖地道。咱們營地下面的地道,小半都是他挖的。之前大家也樂得在地道里面捉迷藏,也就沒人管。
但是于絕也不是蠢到家的那種,他還知道保留一些秘密地道。
就看見王懶懶手一抖,掏出一張地形圖來,上面是密密麻麻的線路圖,各條線路都有標注。包括地道地長度,深度。凡是沒有特殊顏色標注的,都是常用地道,任何人都可以隨便進來玩。但上面還有些特別標注的地道。
韓非:“這紅色路線代表什么?”
王懶懶:“這是我們偷過的……呃,這是我們去拜訪朋友的地道。”
韓非直接翻了個白眼,我特么信了你的邪,拜訪朋友。就這屁大點地方,屁股一挪就到了,還要挖地道?
王懶懶嘿嘿一笑:“韓非大人,其實我們兇獸一脈偷東西的習慣,并不是真的偷。這其實是一種訓練,訓練你的感知能力,甄別能力,防守能力,對危險的判斷等等……”
韓非:“那把寶貝直接放在本命星辰里,誰還能去本命星辰上偷不成?”
王懶懶:“我們當然會放一些東西在本命星辰上,但同樣也會在家里藏寶貝,等著別人來偷,主要是給自己成長的動力。”
韓非直接無語:“這不沒事找事么?”
王懶懶:“喏,沒偷到又被抓個現行的,就去虛空打架去了。若是打贏了,還是可以把東西給帶走。”
韓非心說真特么有意思,這群兇獸到底是怎樣發明出來這種修煉方法的?
不過,韓非轉念一想:“意思,我其實也可以去偷?”
王懶懶:“只要韓非大人你身份不暴露,應該沒問題。不過,好像咱們兇獸一脈除了極少數強者,未必有您看得上的東西。”
王懶懶覺得,能隨便丟出三枚八級精礦的人,那是缺錢的主么?這身家,還需要去偷別人么?
韓非心說也是,他要是去偷東西,也純屬沒事找事。除非去偷帝尊的寶貝,但這就有些過分了。偽裝成兇獸,還去偷人家東西,這一旦被發現,那就太尷尬了。
畢竟,從某種意義上,自己可不僅僅是代表了自己,還代表了帝雀。真要把人家寶貝都偷了,沒發現還好,一旦被發現,帝雀的形象可能立刻就拉垮了。
就看見,韓非指了指地圖上道:“這些黑色的線,都是沒偷過的?”
王懶懶搖頭:“這是還沒啟用的地道。”
韓非又道:“大落落家是哪條線路?”
“嗡”
王懶懶當時整個人就不好了,錯愕地看著韓非:“韓非大人,你不會是想去偷大落落吧?這要是大落落發現韓非大人你不是于絕……”
韓非笑道:“首先,你們兩個現在是不應該出現在兇獸營地的。其次,你們本來就是打算去偷大落落的寶貝。最后,如果不去偷大落落,那我去兇獸營地有什么用?整天在地道里面泡著?連溜達都不能溜達。”
“可是……”
韓非:“沒有什么可是的,那位大落落既然脾氣很好,沒道理發現我就要打要殺的。”
王懶懶:“大落落脾氣有時候也很不好,兇的時候老可怕了。特別是對敵人,大落落兇起來的時候,所有人都怕。”
韓非扯了扯嘴角:“哪兒那么多廢話,走,帶路。”
只要帝雀是自己的天賦靈魂獸,那么韓非和兇獸一脈就永遠脫不了干系。既然早晚都得接觸,那不如就這次,這是韓非距離兇獸一脈最近一次的。
王懶懶扭捏著,帶著韓非鉆進了一處礦山的一處礦洞之中。真的進入于絕挖的礦洞,韓非才驚嘆于絕這家伙也不是很蠢的樣子,這礦洞打得百孔千瘡,每一條路后面都有無數條路,這特么誰能記得住啊?
在王懶懶帶著韓非走過可能有數萬洞窟后,他終于是服了,怪不得北冥山甲會和這什么千機水獺混在一起,一個聰明人,加上一個很厲害的笨蛋,這反而比兩個聰明人更配。畢竟誰都聰明的話,出個主意都不知道聽誰的。
王懶懶:“韓非大人,我帶您走的路都是從來沒走過的,否則在其他路上可能就會遇到很多兇獸了。現在,我們正在大落落所處的礦脈深處三百余里。因為這是一處超級礦脈,本身就有屏蔽感知的能力,所以即便是帝尊,也不可能用感知探到這里。只是,咱們真的要去么?”
韓非:“那要不然呢?說吧,怎么偷?即便在礦脈里,她感知不到,可一旦出了礦脈洞窟,人家作為長生境強者,難道會連你們一群開天境都發現不了?”
王懶懶:“大落落在家修煉的時候,是不是用感知籠罩一切的,她只會設置一些小陷阱,只要不觸發陷阱,就算是走運了。所以只要動靜不是太大,只要不和她碰了個面對面,我們就能偷。”
韓非無語道:“那這不是給你們送資源么?”
王懶懶:“大落落有錢啊!有錢人就想著玩兒,她把這個當成游戲,我們也把這個當成游戲。只是玩游戲輸了,就得受到懲罰,但也無非就是閉關百年,去巡山,去守衛風暴嶺,去百盟城出差,去騷擾神獸之類的事情,大家都習慣了。”
被王懶懶這么一說,韓非倒是真的有些好奇了,這位強者癖好有些特殊啊!這天天被偷,天天被偷,帝尊他也扛不住十萬人一起偷吧?
韓非:“走,上去。”
王懶懶心頭一橫,心說來都來了,反正就算被發現了,大落落應該也不會怪自己的吧?自己只是個化星大圓滿而已。而且帝雀都站出來了,自己怎么也不可能駁了帝雀大人的意思啊!
這不,王懶懶帶著韓非一路往上,一邊道:“韓非大人,出去的時候,咱們得小心大落落布下的陷阱。大落落經常隨手布置一些小陣法啊,障眼法啊,攔路機關,道紋波動,蟲蟲謎題等亂七八糟的東西……”
韓非聽著一臉懵逼,但心說左右就是一些小陷阱而已,問題不大。只聽他道:“我們可以用感知么?”
王懶懶:“只能小范圍用,在肉眼可見的地方用是沒問題的。一旦鋪開了用,那就是告訴大落落你來了,會被秒抓的。”
韓非微微點頭,很快,他就和王懶懶走到了這條通道的盡頭。礦脈最后十米,是沒打通的,只有啟用這條通道的時候,于絕才會來打通。
不過這一點自然是攔不住韓非,他雖然不是真的北冥山甲,但論打洞,自己也是一把好手,小時候沒少打洞。
卻見韓非心念一動,無盡水化作穿山甲的大爪子,開始挖掘起來,只用了數十息時間,一條通道就被挖開。
韓非和王懶懶倆人冒頭,只看見了一片妖植林,并沒有發現任何蹤跡。
在無垠礦區,開辟妖植林可不容易,只能說那位大落落生活上還是有些雅趣的,不想成天看著硬邦邦地石頭。
就看見王懶懶直接跳了出去,然后傳音道:“韓非大人,我們這應該是在大落落的妖植林,這樣的妖植林,在大落落家有三百多個,就是閉著眼睛走,都不會遇到大落落。”
韓非此刻也跳了出來,隨意地掃了一眼就道:“她很喜歡藏寶?”
王懶懶:“對啊!大落落開心的時候,會讓數萬人一起來找寶藏,誰找到,寶藏就歸誰的。但前提是,不能破壞了她家里的景致。所以,只能通過自己的智慧去找。上回,就是我找到的八級精礦,可惜于絕這個笨蛋一開心,觸碰了機關,這才讓我們倆被抓住的。”
韓非微微點頭,只見他隨意地走向這一片花叢邊上,只見他隨手一點,在千百個花骨朵中,有一個竟然瞬間綻放,這花骨朵里面赫然包裹著一枚七級精礦。
“啊這”
王懶懶都看傻了,這就找到了?還弄到了一枚七級精礦?
王懶懶:“韓非大人,您怎么找到的啊?”
韓非:“這還需要找么?這朵花的花莖比其他花的花莖要有一絲絲地彎曲你沒看出來么?”
王懶懶盯著那花看了半天,連連搖頭:“沒看出來。”
韓非:“行吧!你可能眼神有點不大好,走吧,咱們逛逛。”
說完,韓非就將那七級精礦丟給王懶懶了,后者接過,眼皮一挑,心說這就是我的啦?
然而,她剛這么想,就聽韓非道:“找到的寶貝記得和于絕對半分。于絕實力弱了,你比他聰明,應該提點著些。”
王懶懶:“是。”
王懶懶跟著,然而還沒走超過三十步呢,韓非就停下,轉頭走向不遠處的一株大樹。只見他屈指一彈,那樹上的一只小蜘蛛飛到了另外一棵樹上。
而下一刻,那大樹上就掉落了一片樹葉下來,這片樹葉在落下的那一刻,呈現金黃色。
王懶懶驚呼道:“一次性下品神器,金葉刀?韓非大人,你怎么發現的?”
韓非摸了摸鼻子道:“這樹上有一只蜘蛛,蜘蛛這種東西,通常代表著財運。”
王懶懶無語:“就這?”
韓非:“就這。”
王懶懶:“……”
又走了百步,韓非突然走到路邊,搬開一塊青石,將那青石挪移到了另一塊青石的對面,然后就看見,那青石竟然裂開一道縫隙,突出了一枚七級精礦。
王懶懶都要哭了:“韓非大人,這又是為什么啊?”
韓非:“不對稱,影響美觀。”
王懶懶:“……”
半個時辰后。
韓非和王懶懶終于走出了這片妖植林,卻見王懶懶看韓非的眼神都不對了,這特么簡直就是個神人啊!她親眼看著韓非從一只毛毛蟲嘴里抖出來一枚玉簡,竟是一門隱匿法門。
而這一路上,韓非已經識破了68個機關了,足足弄了60枚七級精礦,三枚下品一次性神器,兩枚玉簡,三滴凈魂水。
一直以來,王懶懶覺得自己已經夠聰明了。可實際上,遇到了韓非才知道,自己簡直太蠢了啊!原來大落落的家里到處都是寶貝,自己愣是從來沒發現過這些寶貝。
出了這片妖植林,出現一條青石路,沒多遠就看見一條走廊。只聽王懶懶道:“呀!看來我們的運氣非常好啊!這里號稱機會走廊,整條走廊有108個臺階出口,每一個臺階出口都是一個隨機傳送門,在這108個傳送門后面,必然有一個地方,有頂級寶貝,比如八級精礦,上品神器,甚至有一次性上品神器,還有大術功法,甚至有神術存在。”
韓非:“只有一個有這機緣?”
王懶懶點頭:“雖然只有一個有這等機緣,但每一個傳送門后面都會有機緣,能不能找到就看運氣了。”
韓非:“那你們那位大落落一般在哪兒啊?”
王懶懶:“大落落一般在修煉啊!她只管布置機緣。”
韓非不禁皺著眉頭道:“那遇到她的概率豈不是很低?”
王懶懶:“對啊!所以這才叫機會走廊嘛!遇到機會走廊,一般就代表著機會,偷竊成功率高達百分之九十九。”
韓非:“得!那走吧!咱們再轉轉。”
韓非心說這位大落落也是神經大條的主,他得有多少身家,才能經得起這么多兇獸來偷啊?
另一邊,就在這超級礦脈的某株大樹下面,一根樹枝上,正掛著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一共八只兇獸。
這些兇獸都被倒吊在樹干上,而在樹下面,有一個少女,手里正拎著一根鞭子,氣氣哼哼。
“啪啪”
“啪”
“嗷嗚嗷嗚”
少女揮舞手里的鞭子,抽得噼啪作響,樹上倒吊著的八只兇獸,被抽得那叫一個皮開肉綻。
若是韓非在此,定會發現,那一直找他嘮嗑的王小九,這會兒就掛在這兒,而且掛的是頭一個。
“嗷嗚!大落落,我錯了,我去風暴嶺駐守去。”
“啪”
只見那少女一手插腰,嘴上叫罵道:“閉嘴,偷個東西還觸發了八個禁制,哈,禁制鈴鐺在我耳邊鐺鐺鐺響個不停,不知道我最近心煩么?就你們這水平還去駐守風暴嶺,別給風暴卷進去就不錯了。”
“啪”
有兇獸哀嚎:“大落落我錯了,你別盯著我一邊屁股打啊!換一邊唄。”
“啪”
“我偏不換,抽的就是你。”
那兇獸忙道:“大落落,都是王小九,是王小九速度太快,沒剎住,這才觸碰的禁止啊!”
王小九頓時大罵:“你胡扯,我沒有,不是我,和我沒關系,是你們速度慢了。”
“啪”
“嗷嗚”
只聽王小九哀嚎一聲,眼淚都要被抽下來了,只聽他嗷嗷到:“大落落,我的毛,我的毛被抽壞了。”
“啪啪啪”
少女一連抽了七八鞭,才解氣道:“就你最能嗷嗷,遲早給你這一身皮草卸掉。讓你跟禿皮當親戚去,你倆一路貨色。”
王小九頓時不樂意了:“禿皮怎么能跟我比?我是純血正宗的貓咪,他是個假的,連毛都沒有,不能稱之為貓。”
“啪啪”
“我讓你犟嘴,讓你吵我清靜,讓你一天到晚叨叨。整個兇獸一脈,最煩的就是你,叨叨叨,叨叨叨,你怎么不死在傀儡城呢?”
王小九:“大落落,我最近沒找你叨叨啊!你別抽了啊,再抽就打死貓了。”
只聽大落落冷哼一聲:“死了好,省得看見你心煩。回頭給我滾去風暴嶺,進風圈修行八百年,少一年都給你皮扒了。”
“嗷嗚”
只聽王小九痛苦地哀嚎一聲;“別啊大落落,去風暴嶺可以,別進風圈啊!那鬼地方別八百年了,八十年都能把我貓給刮沒了。”
少女冷哼一聲:“正好,這樣你就可以跟禿皮作伴了。”
其他兇獸不敢說話,生怕這時候大落落一開口,就要把他們送進風圈。
而這時,就看見這大樹下面,玄光一閃,兩道身影出現在眾人眼前。
“呵,呵呵”
只見那少女環抱雙手:“今兒真是巧了,一來就來一波,這誰運氣這么差,直接傳送我面前來了?”
話說,韓非和王懶懶真的是隨便進了一個傳送門,結果等眼前一亮,就看見了樹上吊著七八只兇獸,而一個少女正環抱著雙手,幸災樂禍地看著他們。
“啊”
“離落落?”
只聽王懶懶直接爆發了一聲尖叫,當場就傻眼了。
就看見王懶懶一屁股坐在地上,還沒等少女開口了,就抹眼淚道:“我運氣怎么這么差啊!大落落,都是小絕絕非要回來的,跟我一點關系都沒有啊!”
王懶懶那是張嘴就來,話說完了,才忽然想起來,于絕這會兒正在韓非的本命星辰上呢。而身邊這位,是韓非扮演的。
不由得,王懶懶歉意地看向韓非,心說我口誤,真的口誤。
而韓非則眼皮狂跳了起來,他也是當場就懵了。樹上掛著的那個,老熟人就不用說了。而樹下這位少女……竟然也他么的是老熟人。
當時韓非整個人就不好了,什么特么的大落落,還以為這是一個很別致的稱呼呢。現在一看,這特么不是離落落么?當年在陰陽天的那個離落落,后來躲在暴亂滄海某個角落的離落落。海界這么大,沒想到自己竟然還特么能碰上這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