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咔”
“嘭”
最后一件靈寶,應聲而碎,一代大帝,于這時間的長河,天地中的一隅,悄然隕落,無聲無息……
不祥韓非,失去了之前的那份從容與淡定,而是滿臉的不敢置信,駭然道:“西門凌蘭?”
韓非同樣被驚住了,他一直以為,西門凌蘭已經死了。
當初,自己得到希望之刃的時候,并未看見西門凌蘭,是希望之刃自己找過來的。
那時候,連煉妖壺都讀不出希望之刃的品質,但煉妖壺曾顯示,西門凌蘭是以命殉刀,甘為刀靈,而后經時光打磨,這才有了希望之刃。
任誰看到這個信息,都會覺得西門凌蘭死了。
但是,同樣的,也沒有人親眼看到西門凌蘭死了。
只是,韓非無論如何也想不到,西門凌蘭怎么會成為時光神殿的大帝境強者。而且,剛才傲無天說道出了西門凌蘭的另一個身份,那就是墨柒的師父。。
在和墨柒分別的時候,她說她師父要來了,可誰知道,墨柒的師父,會是西門凌蘭?
這會兒,倆人隔空對視,韓非的內心極為復雜。
這會兒,其實有一個家伙比韓非更尷尬,雖然西門凌蘭在看著韓非,但她總覺得是在看自己。
同時,他也是相當佩服,韓非是真的能搞啊!處處都能留情來著。
當然,這會兒她什么也不敢想,什么也不敢說,心里碎碎念,我是一根棍子,我是一根棍子……
就在這氣氛有些微變的時候,不祥韓非道:“凌蘭,不管如何,我亦是昔日的王寒……”
不祥韓非自知可能沒有活路了,但是到了這情況,沒有活路他也想爭取一下,哪怕爭取一個和韓非對戰的機會。
然而,只聽韓非反應極大,爆喝了一聲:“聒噪。”
“刷”
只看見,韓非大道徹底運轉,諸神黃昏爆發,無敵路加持,殺神道融入刀芒,無相無極劍斬出。
這一劍,糅雜了韓非最巔峰的力量,最強力的一擊,以他現在和不祥韓非的差距,哪怕不祥韓非五條道鎖全開,都不可能抵擋得住。
不祥韓非悚然,他自然看出這一劍的可怕,他也不能理解,為什么區區幾十年不見,韓非竟會變得這么強了。
這時候,不祥韓非自然也是傾盡所有,布下十萬重封神槍,甚至燃燒了自己的全部力量,企圖阻擋韓非這一擊。
可封神槍,韓非同樣掌握,只見他隨手一抽,那封神槍陣的道紋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退。雖然自己會的,不祥基本上也會,倆人記憶手段基本一致。可封神槍來擋自己,那就太可笑了。說到底封神槍是道紋凝現,不祥韓非能凝聚這道紋,韓非便能抹掉這道紋。
“噗”
沒有再給不祥韓非一絲一毫的機會,一劍之下,不祥韓非被一劍斬到形神俱滅,化作一片黑霧,然后被劍芒攪碎成一片虛無。
雖然只隔了百年不到,但戰力差距實在太大了,大到了無法彌補,無法抵擋的程度。而且,不祥韓非只是有韓非的戰技,大術和記憶。他沒有韓非的底牌啊!韓非身上的一系列寶貝,不祥韓非一個都沒有,這才是最大的差距。
一劍光寒百萬里,韓非終于算是完成了斬我。
只是,韓非一點都沒有完成斬我的激動,因為根本沒有那個心情。甚至,從頭至尾,他的目光都沒落在過不祥韓非的身上,仿佛剛才那一劍,只是稀松平常的隨手一劍似的。
而不祥韓非隕落之后,倒是有一物并未損毀,那是先古人族的精血,韓非并沒在意,只是隨意一撈,捏在了手中。傲無天都沒了,憑不祥韓非,當然留不住這滴精血。
這無相無極劍,在時光中消逝。一切恢復平靜,而韓非和西門凌蘭依舊在對視著。
只見,西門凌蘭緩緩揭開面紗,露出了那張韓非熟悉的臉龐,這讓韓非感覺自己仿佛在做夢一般。
韓非沉默許久:“好久不見,我以為你……”
西門凌蘭的眼神中卻露出了一些復雜的情緒,但聲音卻有些冷淡:“以為我死了?”
韓非:“我……”
韓非憋了半天,也沒想到該怎么說,關鍵是心里沒有任何的準備,根本不知道該怎么說,要怎么說。
最后,只能道:“你怎么入了時光神殿了?”
西門凌蘭則迅速地收起自己的情緒,淡淡道:“這重要嗎?當初你為了離開我,為了將我甩開,甚至不惜營造了自己隕落的假象。所以,這重要嗎?”
“我……有些事,我也是不得已而為之,我不屬于那個時代,我必須回到我的那個時代中去。我必須讓你相信我隕落了,徹底的離開了你。這樣,隨著時間的推移,或許你會逐漸的釋懷……”
“不,你屬于那個時代。”
只聽西門凌蘭斬釘截鐵道:“若你不屬于那個時代,你根本無法干涉那個時代的任何事情。所以,你屬于那個時代,只是你沒有徹底的經歷那個時代。你生而就在你所謂的那個時代,但其實你并不屬于你那個時代……這一點,我是加入時光神殿后才明白的。”
西門凌蘭的直爽性格,有些話他壓在心里太久,不吐不快,只聽她繼續道:“因為你覺得,在那個所謂屬于你的時代,有很重要的事情等著你去做,所以你放棄了在這個時代的生活,放棄了我。若是你真的想讓我瞑目,其實你完全可以與我一起修煉,一起成長,一起度過那五千年時光。那樣,我們會幸福的活過五千年,不管我最后是戰死的,還是老死的,至少我幸福地度過了那五千年。五千年后,你還是可以回到那個所謂你的時代,而在那個時代中,你其實應該只是過去了很短的一段時間而已……所以,你為了你那所謂的幾年時間,放棄了整整五千年……”
西門凌蘭縱然已達大帝之境,但此刻的情緒,仿佛被點燃,有些激動,那一直被壓在內心的話,終于找到了一個可以宣泄的入口。
韓非被這一通話,說的是啞口無言,雖然他當時的確不知道末法時代數百年光景,在理想宮只要數十天而已。但是,這的確不是什么借口。
相比于自己,西門凌蘭足足等了五千年。而至現在,何止五千年,至此已經十萬年了。
西門凌蘭也不管韓非的沉默,繼續道:“我等了你五千年,我努力地修煉,努力的變強,努力地想要能夠觸及那時間長河。可是,不行就是不行……我愛你了你五千年,我也恨了你五千年,恨你為什么出現在我的世界,恨你為什么不辭而別……我終于在生命中最后的那一刻,在那場大戰之中,毅然決然的地將敵人拉入了時間長河,我可以感受到生命的逝去,我可以感受到絕望,可我不甘心……我不甘心我等了五千年,只匆匆見了你一面,我以身殉刀,我要化作復仇之刃,去到你的身邊,我想要為你一句,憑什么……憑什么丟下我一個人,憑什么……”
說到這里,西門凌蘭已然淚流滿面,意識到自己的情緒和狀態,西門凌蘭心念一動,那滿臉的淚水,化作虛無縹緲的水氣,消散在空中。
卻見她的情緒逐漸地平復,表情逐漸地由激動變化為為冷漠,只聽她道:“我的神魂,我的生命,我的意志,我的愛,我的恨,我全部的所有,在那一刻,瘋狂地涌入復仇之刃。那一刻,我悟了,我要以凡力斬時光,可也是那一刻,我的生命也走到了盡頭……可偏偏,在我即將傾盡所有而死去的那一刻,有一只無形大手,將我從時光中撈走……在那一刻,我的老師,她賦予了我新生,而我也的確需要一場新生。是的,我為什么,我憑什么,要為你而活,沒有你,我西門凌蘭也可以活著,而且可以更好地活著……”
說到這里,西門凌蘭的態度已經變得極為冷漠,言語間也沒有了任何情緒上的波動。
只聽她繼續道:“現在,我就是我,我是西門凌蘭,我有我的活法,我有我的人生,我也有我的追求……”
“對不起”
西門凌蘭的話,字字如刀,刻入骨髓,韓非仿佛可以感受到那種絕望,那種悲慟,那種無奈。但他又不可能真正的感受到,所有的一切,最后也只能用一句蒼白無力的“對不起”來表達……
西門凌蘭漠然地搖頭:“對不起我,是該的。但我現在已經不在乎了,我是時光神殿有史以來最杰出的天才,我擁有跨越時間而無損壽命的能力。你是我的男人,但也是拋棄我的男人,你我的情分,便在此終結吧……這復仇之刃,還你……”
說完,希望之刃從西門凌蘭身邊,爆射出去,瞬間沒入韓非的體內。
韓非連忙道:“這本來就是你的。”
然而,西門凌蘭卻搖頭說道:“那是過去的西門凌蘭,那是愛你的西門凌蘭。過去的,便過去了,她送你的東西,我不要……”
完了,生命古樹棺飛到了韓非的身邊,西門凌蘭又看了一眼夏小蟬,淡漠地說道:“我現在才知道,那個你睡夢中喊了無數遍名字的女人,長這樣,可笑當初你還裝傻充愣,準備瞞我一輩子……”
說完,西門凌蘭曲指一彈,一片生機射入生命古樹棺。
韓非:“這是?”
西門凌蘭冷哼了一聲:“生命古樹棺,最多保她十萬年肉身。現在橫渡十萬年時間長河,此棺生機差不多消耗殆盡了,我給她補充一點,至少夠她回去。怎么,你覺得我害她不成?”
韓非:“當然不是……”
韓非張了張嘴巴,心里苦笑了一聲。
他這才想起,大師兄的確說過:生命古樹,可保肉身十萬年。閉合之后,不證道,不得開。
隨著生命古樹棺回來的,還有那道神靈之劫。剛才,韓非想要引動這神靈之劫的時候,被西門凌蘭給攔住了,現在又還給了自己。
韓非道:“要不……”
西門凌蘭仿佛知道韓非要說什么,斬釘截鐵道:“我不要,今日之后,你我再無瓜葛,我若圖了你一道神靈之劫和先古精血,我西門凌蘭還算什么?我有我的驕傲,不依靠任何人,我也能成神,豈會稀罕這區區一道神劫和一滴血。”
“凌蘭,其實沒必要如此決絕的。”
“沒必要?要不你在我和夏小蟬之間選一個?”
“我……”
“呵!猶豫什么?果然,女人就是犯賤……”
忽然,只看見西門凌蘭目光看向虛空,只見她手指一點,一道金光鎖鏈,自其掌心,沒入虛空。
只聽西門凌蘭道:“傲無天隕落,時光神殿已然知曉,你沒什么時間了。今日,便是你我今生最后一次相見。”
說完,西門凌蘭,伸手一抓,此間時光破碎,那本來需要希望之刃才能斬開的時間線,在西門凌蘭手中,如若無物。
幾乎是剎那間,此間時光變遷。
不知道破開多少重時間線后,位置依舊在大荒村,依舊是在這碎石灘,一個中年男子,右手拎著釣竿,左手里竟然還抓著一根胡蘿卜,一邊吃,一邊往碎石灘走來。
看見這中年男子之后,韓非不由得訝異出聲:“老韓?”
是的,這個人不是韓觀書,又能是誰?
韓觀書沒有希望之刃,也沒有西門凌蘭的本事,但他有時間之蟲,可以鉆破時間,出現在這個時間段里。
只是,這片時間段被迷霧籠罩,所以他無法直接越過八百年的時間線,只能從頭開始,在這里慢慢的生活,一直等到恰當的時間,才能見到姜臨仙。
本來,只剩下兩百年就可以見到姜臨仙了。可誰特么知道,兒子竟然出現在自己面前了,這讓他有些無語,有些震驚,更多的是錯愕。
韓觀書看了看韓非,看了看面目表情的西門凌蘭,又看了看韓非身邊的那口生命古樹棺。他感受不到西門凌蘭的實力,也不認識西門凌蘭,所以并沒有什么感覺。但他認識夏小蟬。
只聽韓觀書訝異道:“你怎么在這?小蟬丫頭怎么了?你怎么還把她帶來了?”
韓觀書意識到自己仿佛問了一句廢話,然后震驚道:“這才六百年還差點呢,你都能到這了?不是,就算你能來,你也不可能跟我相遇啊!這差著時間線呢。”
韓非看了眼西門凌蘭,應付了一句:“說來話長。”
西門凌蘭則相當的果決:“那就別說了。”
完了,西門凌蘭一揮手,時間線再次變遷。當時間線停止變遷,西門凌蘭一揮手,幾人直接出現在一處宮殿之中。
這宮殿里,和韓非昔日夢見的那座宮殿簡直一模一樣。甚至連那輕輕浮動的紗簾,都沒有變化。
此刻,一個美麗的婦人,正站在一張案幾前用筆墨畫陣,這陣紋極其復雜,其精妙絕倫的程度,仿佛在繪制一幅大世之圖。手邊是一個青花纏枝香爐,爐煙如霧,落在這陣圖之上,仿佛這圖中似有仙境一般。
忽然間,在這宮殿之中,一下子出現了三個大活人,一口古樹棺,一根綠油油正在顫抖的棍子。這讓她有點措不及防,整個人都愣了。
在這里已經待了十萬多年了,她是第一次看見有一群人出現在這宮殿之中。
但很快,她就認出了來人:“書書……”
老韓也震驚道:“仙仙?這……”
老韓不禁看向韓非,似乎在詢問,這特么是怎么回事?
而姜臨仙此刻也看向了韓非,眼睛都挪不開了,手中的筆都摔落在了陣圖之上。
“你……非兒?”
韓非此刻也終于算是親眼見到了姜臨仙本人,和當初夢境記憶中,看見的那個人一樣。只是那會兒是披散著頭發的,這會兒,是頭發隨意地挽起,其眸含春水,清波流盼,身著一襲煙羅紫的金絲織錦。此刻正微張著嘴巴,滿面是驚中有喜之容。
“娘……等等,難道這個時間節點,不是我的出生節點么?”
西門凌蘭:“假的。時間依舊流淌,這里的故事也不是重復循環發生的,只是他們被限制了自由而已。回到現在擊殺出生前的你,本就是一場不存在的虛妄。”
韓非心頭一凜,是哪個神秘人錯了?等等,又或者,那神秘人真的只是故意將這事兒是說給不祥韓非聽的?結合現在來看,還真有這個可能。
此刻,看見姜臨仙,韓非也不由得感受到了一種莫名的親近,他知道,這就是姜臨仙無疑了。
姜臨仙不禁動容,只是還沒等她說話呢,西門凌蘭冷漠地打斷了這親子相見,溫馨的一面。只聽她道:“我沒工夫在這里看你們的相認的橋段。”
只聽她看向韓非:“我說過,今日之后,你我便再無瓜葛。”
眼看著西門凌蘭要再次揮手,韓非連忙打斷道:“等一下……傲無天說這場局布了十萬年,現在這局被你破了,傲無天又死了,你怎么辦?”
韓非靈機一動:“凌蘭,入我虛空神殿,我的師兄師姐們都很好的。”
“呵”
西門凌蘭嗤笑一聲:“我乃堂堂時光神殿第七殿主,破一個局,殺一個人而已,你以為這是很大的事情嗎?時光神殿,最不缺的就是時間。”
韓觀書和姜臨仙都是一臉懵逼,此刻都是懵了,根本不知道韓非和西門凌蘭在說什么。
但什么虛空神殿,時光神殿,第七殿主什么的,聽起來都好厲害的樣子。
說完,西門凌蘭伸手一招,一道金灰色的光芒,落于掌心之中。韓非看見,那是一只在轉動著的如太陰時刻或者太陽石刻般的古怪圓形器具。
“混沌時鐘?”
韓非在第一時間,就猜到了這便是傲無天說的那造化至寶,混沌時鐘。
緊跟著,西門凌蘭,一掌破開無數重時間線,在此間和時間長河之中,硬生生地打開了一條通道。
只聽她道:“出了此間,你便可以重新建立起和虛空神殿的聯系。從此,你有你的路,我有我的路,你走向未來,我回首過去,你我之間,因果已斷。”
“……凌蘭……”
“嗡”
那一刻,這里哪里還是宮殿,韓非他們,包括老爹和老娘,生命古樹棺和柳千絲,都出現在時間長河之中。
而這里,再無西門凌蘭的身影。
“斬斷因果么?”
韓非看著周圍那流動的時間潮水,一片的藍色流光,低吼了一句:“槽……你說斬斷就斬斷了嗎?”
韓非不傻,又不是小萌新了,怎么可能被西門凌蘭兩句話就給忽悠了。
什么玩意時光神殿最不缺的就是時間了?布了十萬年的局被攪了,大帝境強者被斬了,這叫小事?
或許西門凌蘭現在在時光神殿的地位很高,或許那第七殿主,可能是時光神殿至高無上的幾個寶座之一。但是,這件事絕對不可能就這么草草了事的。
煉妖壺是什么東西?眾神都得爭奪的東西,你一個大帝隨便就放跑了,這叫小事?時光神殿再強,也不可能有一大群大帝境強者,你說斬就斬了,還說這是小事?
此刻,柳千絲還在顫抖,嘀嘀咕咕:“我活了,我活了,我又活了。”
韓觀書連忙道:“吾兒,這是怎么回事?”
姜臨仙:“???”
韓非:“別跟我說話,我打個電話……呃……隨便吧……”
韓非瘋狂催動虛空印記:“大師兄,大師兄,大師兄,大……”
“我在。”
見大師兄終于回應,韓非立刻道:“大師兄,情況緊急,能不能幫我從時光神殿撈個人出來……吧啦吧啦……”
韓非說得急促,所以此刻在韓觀書和姜臨仙看來,也就是一臉懵逼,心說這是干什么呢?
雖然不知道韓非在干什么,但是韓非現在那緊張的模樣,使得他們也不敢做聲,今兒的事太過離奇。
韓觀書知道,自己至少也還得兩百多年,才能和姜臨仙見面。可剛才那女人,一揮手,自己就在那個幾乎不可能被跨越的時間里,跨越了兩百年的時間。
然后,那女人再一揮手,他們就從那幾乎不可能出來的宮殿里,出來了,回歸了時間長河。
關鍵是,那女人和韓非之間,似乎還有著說不清楚道不明的關系,看起來好像很復雜的樣子。
這會兒,韓非和大師兄表述完了。而大師兄沉默了數息道:“小師弟,此人帶不回了。”
韓非:“為什么?大師兄你辣么厲害。”
大師兄:“有些事情,沒你想得那么簡單。剛剛,我感受到了時間之主的異動。此人實力,不比為兄弱,此其一。其二,若按你所言,這個西門凌蘭,或許會受到懲罰,但肯定不會死。時光神殿的殿主,不是誰都能擋的。一介凡人能成為時光神殿殿主的,整個時光神殿歷史上,無一人能做到。你說她頓悟時光,很可能不止是悟了時光那么簡單,而是直接悟了斬破時光的神途。所以,此女必是時光神殿千百萬年來,最強天驕,沒有之一。誰死了,她都不可能死,時光神殿也不可能放她脫離時光神殿,最多也就是受到一點懲罰而已。”
“哦,這樣?”
韓非不禁松了口氣,心說西門凌蘭竟如此天驕呢。若是這樣,那他至少是放心了不少。至于他們之間的事兒,雖然自己目前無能為力,但再也不見這種話,韓非顯然是不信的。都知道了西門凌蘭還活著,怎么可能再無瓜葛?
只是,這事兒急不來。既然西門凌蘭不會出大事,他至少可以放下一顆心來。至于到時候怎么彌補這個女人,韓非心里朦朦朧朧地,似乎已有計較。
然而,只聽大師兄又道:“雖然為兄無法從時間之主那里將西門凌蘭帶回來,但是時光神殿,算計我虛空神殿弟子,甚至動用混沌時鐘這件事,不可能就這么算了。小師弟,你且去做你自己該做的事情,為兄,去找時間之主談一談……”
“哦哦……大師兄,拜托你讓那個時間之主,別重罰她,關個什么百年閉門思過什么的就了不得了昂……是那個傲無天的偷了混沌時鐘算計我來著,雖然他死了,但這混蛋事兒就是他干的。”
大師兄:“人各有命,她應有怎樣的懲罰,那是她的事。每個人都需要經歷無數的劫難,才能有大成就,誰都不會例外。她若那般天驕,自然也不例外。為兄若是干預,反而可能影響她的運數,所以,這需要看你。你要一定要為兄護下,那為兄便護下。”
韓非沉思片刻:“會,會影響她成神么?”
韓非嘴角一抽:“那……那還是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