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三枚血色神雷,韓非知道,用什么都沒用了。
自己積攢的愿力,能擋住一枚都不錯了,但這里有三枚,所以愿力用在這,沒意義。他知道,該來的終究是要來了。
自己借神劫覆滅永恒族,方便是方便,但終究是要付出代價。
只見,韓非竟然赫然張開雙手,不再抵擋。自其身后,生命長河浮現,一條條生命之河的支流被牽引,接入韓非的身體。
“他要做什么?”
沒人能看懂韓非的操作,因為沒人懂至尊術。
“轟轟轟”
只見,三枚血色神雷,全部給韓非一口吞掉,但這一次,黑洞只吸收了一枚血色神雷。至于其他兩枚,則在韓非體內轟然爆開。
“轟隆隆”
爆炸的漣漪,在神劫范圍內逸散,瞬間覆蓋此間。
那僅剩的一萬八千余神靈,終究是沒能等到主宰級強者出手相助。被這漣漪掃過,哪怕他們合力抵擋,卻依舊無法承受。
“彭彭彭”
當最后一位永恒族的神裂炸開,自此,五萬神靈,全部隕落了,僅僅是因為一個神劫而已。
永恒族的覆滅,幾乎沒有什么懸念了,就算那些弒神級,鎮海神靈,哪怕是主宰,有機會僥幸逃脫。但他們要想重振永恒族,似乎也沒太大可能了。
此刻,天道喪鐘,轟鳴不斷,實在太過密集。各種大道裂痕,密密麻麻,接連不斷。
而神劫領域之中,不僅僅永恒族消失了,包括韓非,也消失了。
是的,連骸骨都沒能剩下。三枚血色神雷,其威能已經不是韓非的道骨可以抵擋得了。
“非兒”
姜臨仙分神之下,被姜布衣得空,被一柄神錐打破攻勢。一口精血,噴涌而出。
“仙兒。”
就在姜布衣即將想要乘機擺脫大陣之際,只見無極星辰大陣中,斗轉星移,星河偉力,狂暴的碾壓過去。
姜布衣冷哼一聲,拳芒怒沖星河,一輪交鋒下來,終究是沒能突破,但韓觀書的臉色也蒼白了一些。
加上姜臨仙迅速反應過來,倆人才重新困住姜布衣。
卻見姜布衣似乎有些莫名憤怒,暴喝道:“韓觀書,姜臨仙。韓非的劫,根本不可能有人能渡之,他到底還是隕落了。放心,待這無極星辰大陣崩毀之際,我會送你們兩個去見他。”
鎮海神靈級的戰場中,老龍神長嘆一聲:“可惜!如果不是永恒族這些礙事的家伙,以韓非小友的天資,未必不能……”
時光神殿三大鎮海神靈,也是心頭感嘆,那般神劫,確實不是人渡的,能扛到第七道神劫,根本就已經是一個奇跡了。
魔神此刻,也是微微一嘆,從今往后,雙脈之體,只剩自己一個了嗎?
“小師弟沒死。”
忽然,青龍師兄開口,堅定道:“我還能感受到小師弟身上虛空印記的存在。”
“嗡”
果然,下一刻,只見神劫威能,并未消散,劫云還在凝聚。而場間,生命長河莫名浮現,只見生命河流牽引出無數細流,竟然凝聚成了人骨的模樣,繼而匯聚成億萬經脈。而靈脈不滅,此刻隱隱浮現,那交織的黑洞依舊還在。
下一刻,眾人只見,韓非的血肉,正在迅速地回歸。
只見青龍師兄,眼中大放光明:“小師弟好大的魄力,他知道肉身擋不住第七重神劫,便干脆不擋,竟以生命長河替代大骨。他要以不滅之體強渡神劫。”
“能嗎?”
見者心驚,這種情況都不死,不禁讓他們懷疑當初自己修了個假的大帝似的。
姜布衣也是有些錯愕,不過旋即嘴角露出一絲為不可查的笑意。
韓觀書大喜,喝道:“仙兒,相信兒子。別忘了,他可是集萬千氣運于一身的,當世最強天驕。”
姜臨仙見狀,這才微微松了口氣。但是,這才第七道天劫,已經到這地步了,那后面的怎么辦?
神劫之下,韓非重新活了過來。
其腳下,踩著生命長河,身后懸著生命之輪,體內,自黑洞中噴涌出海量的源力,滲透入那由生命之河凝聚而成的骨骼之中。
從一開始,韓非就猜到可能會有這么一幕了。
蒼天先達至尊之心,自己便先成至尊之骨。
并非說生命之骨就是至尊之骨,而是此骨代表著最強的生機,這世上沒有一種道骨,能具有如此生機。
此刻,韓非感受到,魂體在異變,在瘋狂地化為神源。
其實,從第五道神劫,破碎神格的那一刻開始,這種異變就已經開始了。青龍師兄是在第六重神劫之后,異變開始明顯。
而自己,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至尊神術的原因,到了第七重神劫結束,才真正地向神境過渡。
而一旦這個過渡開始,則意味著,自己已經不再是大帝,而是神靈。無論是力量,還是神魂,都在變強。
不過韓非也不敢怠慢,其實以自己的實力,第七道神劫就已經扛不住了,完全是靠的取巧而已,也不知道第八重神劫會是什么。
只不過,過了三息,當韓非看見漫天血色神雷的時候,似乎終于懂了。
“十萬雷法?”
韓非不禁咧嘴笑了,這是青龍師兄第九重神劫。似乎這也是神劫中的必要一環,十萬雷法,對應的是自身掌握的十萬法則,考驗的是融法后對法則的掌控。
一般人,想要掌控十萬法則,難度相當的大。就像是讓一個人去通曉十萬戰技一般,這是很耽誤時間的一件事。
不過對韓非來說,這一重神劫,或許將會是本次神劫中,除了第一和第二重神劫中,最簡單的一個了。
“轟隆轟隆轟隆”
果然,下一刻一道接著一道的血色雷霆砸下。數量雖然很多,但是每一條,都如同正常雷霆,只不過是血色的。
這韓非沐浴在這血色雷霆之中,肉身出現了極強的抗性,后造的生命之骨,更是毫不畏懼這種神劫。
“一萬道。”
“兩萬道。”
“三萬道。”
密密麻麻的血色天劫,持續不斷的轟擊之下,韓非的身體哪里被炸開,下一刻就瞬間被修補,這便是這生命之骨的強大。
而對旁人而言,紫色天劫已經了不得了,黑色天劫可能已經是絕無僅有了,血色天劫正常人根本就沒見過。
看似韓非此劫渡的簡單,但卻沒人會覺得這種雷霆會真的簡單。
假若永恒族那五萬神靈不是在第七重神劫后全軍覆沒的話,那么在這一劫中,也不可能再有僥幸了,這隨意一道神劫,都不是他們可以抵擋。
“八萬,九萬,十萬。”
“轟轟轟”
在場之人,對于此劫并不陌生,但他們震驚的是,韓非竟然承受了整整十萬雷法。這就意味著,韓非疊法數量,正好十萬種,一種不多,一種不少。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可以視為天資的一種,而事實證明,韓非的天資,的確無雙。
此劫之后。韓非只覺實力暴漲,他的基礎力量,足足翻了兩倍有余,而且還在繼續加強。而這,他還沒有渡過神劫呢。
神劫有九重,九重之上,才是弒神劫,煉心劫。韓非自第五道神劫破碎神格的那一刻,其實一直就處于神和弒神的過渡的中。
此刻,第九重神劫,逐漸醞釀,自劫云之中,出現了一種他比較熟悉的力量,那是毀滅之力。
韓非明白了,毀滅和新生,這是一次生死對抗。
“嗡”
韓非身后,生命之輪開始加速運轉,不過轉眼間,則變成了飛速運轉。
在劫云之中,竟流淌出一條河流,竟是一條黑色河流,那每一滴河水,似乎都象征著毀滅。
那一刻,韓非體內,永暗之脈,綻放光芒。韓非的身后和腳下,生命長河也開始涌出,兩條河流,以韓非為中點,開始碰撞,交融,彼此消化,彼此爭鋒。
而韓非置于兩種力量的中間,時而消融,時而重生,在生死之間變幻,看得老龍神他們這些人,紛紛吞咽著唾沫。
老龍神不禁感慨:“這要擱普通人,怕是早死八百遍了吧?”
時光神殿的鎮海神靈也不禁唏噓:“普通人可能擋不住第一重神劫。”
十殿閻羅那邊,有閻羅幽幽開口:“原來,這世上還真有毀滅之河。看來,星海中還有諸多隱秘,威能探全啊!”
有閻羅嗯了一聲:“人皇,掌握的初始生命法則和死亡奧義,看來這第九重,應該是穩了。”
場中,這樣的僵持,只進行了短暫的十二息左右,韓非生生滅滅卻達百次。
終于,當這第九重神劫消散之際,韓非感覺到,自己需要太多的能量,太多的魂力。隨著韓非心念一動,散于此間的永恒族遺留的凈魂珠,盡數朝著自己飛來。
下一刻,三千余枚草木之靈,千萬枚煉化星辰,環繞周身,瘋狂地給他提供能量。
韓非一直記著青龍師兄的話:“與天戰,與人戰,與己戰。第十劫,也是第二重枷鎖,戰的是本該擁有神格的自己。”
但是,自己的第十道神劫,顯然并不是與己而戰,因為頭頂之上,天道崩塌,驅散萬法。旁人感受不到,但韓非卻可以清晰地感受到,在那一刻,自己調動不了天道之力,也驅動不了萬法離體,甚至,就連他身后的生命長河都在隱隱的崩潰,那無窮盡的生命之力,似乎將離他而去。
那一刻,韓非最大的依仗,似乎將離他而去。
而煌煌劫云,化身一道席卷天地的龍卷,將韓非卷入其中,似乎要崩解他所依賴的一切。
“煉心劫?”
“不對,應該還是弒神劫。”
“這便是蒼天要心念先達至尊的原因嗎?至尊之力,蓋壓一切,一旦達到此境,這天地,便再也鎮壓不了擁有此念之人。所以,天地不允,”
那一刻,韓非似乎忽然明悟了什么。他不禁看向被十殿閻羅困守的主宰,有看向被造化神獄里那位壓得喘不過氣的主宰。
“為什么這些主宰會這么弱?”
他雖未跨入主宰層次,但卻覺得,區區數件造化至寶,結合天地偉力,以及一些大陣手段,便能輕易將他們鎮壓,有點不合理。
他忽然想起,第一至尊,橫掃星海,舉世無敵。
蒼天走通至尊路,不敢說星海最強,但昔日對抗不祥的力量中,蒼天便是最強。
是其他的至尊不強嗎?
不,是他們對至尊的理解不一樣。
別的至尊,其實不應該稱之為至尊,倒是應該稱之為主宰。看似,這兩個似乎是同一境界,但韓非現在卻感覺出一絲端倪。
至尊,必是主宰。而主宰,并不一定是至尊。
在第一至尊和蒼天的眼里,至尊,應該是獨一的,是蓋壓諸天的,他們的心境領悟和其他人是不一樣的。
而其他的所謂的至尊,多還是按部就班,跨越上去的。或是從鎮海神靈,艱難走上去的。主宰境,在他們眼里,只是一個境界。
而至尊神術奧義并非如此,至尊,在韓非眼里,已經不是一個境界了,而是一種意志。
至尊術是自大帝到直接登頂,其過程之艱難,在絕大多數人看來,根本就是死路一條。試想,一個大帝,怎么可能跨越三重境?
因為別人不敢,而如第一至尊,蒼天這類敢這么做,又成功的人。從心境上,意志上,甚至是對天道對至尊的理解上,便已經超越了其他人。
所以,韓非忽然就懂了,原來,自己的目標,根本不是突破到主宰境。主宰境只是達到至尊的一個過程。而至尊,這是一個獨一的意志。這種意志,和突破到什么程度,是沒有關系的。至尊路,走的從來是最強之路,那是一種與天爭鋒,更壓之決心。
在明悟了這一點后,韓非忽然就笑了,只見,其身后本來搖搖欲墜,幾乎要徹底消散的生命長河,重新變得清晰起來。
在這天地崩塌的力量中,他重新感受到了萬法之力,諸天之道。
是的,在這一刻,韓非終于悟了,至尊的心意。
那一刻,韓非身上金光燦燦,神劫領域,似乎無形運道加持其身,亦有無盡能量狂涌入體。
昔日蒼天,一手指天,自號唯我獨尊。
而今,韓非置身于劫云風暴,感受著那諸天崩塌之力,韓非臉上的笑意,卻越來越濃。
只聽他開口喝道:“吾名韓非,欲登至尊之境。天地不能奪我意,不得驅我法,不得斷我道。舉世之間,無人可以審判我,制裁我,鎮壓我,天地,亦不可以。吾道……無天……”
只見,韓非揮手之間,一股凌天意志,沖天而起,滾滾劫云開始動蕩,似乎隨時都可能消散一般。
而韓非,竟張口一吸,那劫云風暴,竟然被其一口鯨吞海吸般,吞進了肚子里。
那一刻,韓非身上忽然爆發出蓋世威能,其實力層次,弒神劫應聲而破。青龍師兄想著,還有最后一劫,小師弟便可跨入鎮海神靈。
但韓非知道,或許自己還有一劫,但那一劫絕對不是鎮海神靈的煉心劫,因為在他在領悟至尊之心的時候,已經不需要再渡煉心劫了。他需要沖破的,是跨入至尊的枷鎖。
此刻,韓非的實力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在暴漲,他的境界似乎完全被打開,億萬法則道紋,被吸入身體,他的血肉在瞬間被震散開來。那原本被震碎的道骨,迅速歸位,重新凝聚。與此同時,生命之河、愿力、法則道紋、至尊意志,還有那尋摸不著,但卻可以感受到一絲的氣運,也在融入韓非新骨之中。
只見,韓非的骨骼,由虛而實,逐漸璀璨起來。血肉也再次凝聚起來。
此刻,韓非感受到身體仿佛干涸已久的旱田,正在抽吸著所有他能吸扯到的能量。
那數千草木之源,那千萬枚煉化星辰,凈魂珠,便如同一枚枚靈果般,瞬間粉碎,化作精純的能量,飛速的被韓非吞息。
“不夠。”
“太慢了。”
“嗡”
只見,韓非不禁看向那漫天的血色劫云,目光中露出了貪婪。劫從何來?似乎是這天地的意志顯化出來的規則。
而韓非,此刻想吞沒這天地之意。
只見,血色劫云似乎也怒了,他仿佛感受到了韓非的威脅,因為韓非要的不僅僅是能量,還要碾碎他的意志。
可天地承載萬物,孕育眾生,豈肯被他人意志鎮壓。當即,那無邊血色劫云,迅速地壓縮,坍塌,僅僅三息間便化作了千萬里大小。
又一息,就只剩下百米縱橫。
第五息的時候,竟然只剩下這指甲蓋大小。
這億萬劫云,壓縮成一點,難以想象他到底蘊藏何等威能?
“轟隆”
那一枚指甲蓋大小的血色神劫,徑直沖向韓非,而韓非也怡然不懼。兩種意志的交鋒,不是你贏便是我輸。
只見,韓非張口一吸,將這只有指甲蓋大小的神劫之珠吞吐體內。
“彭”
那最后一劫,在韓非體內引爆,似乎想要震碎他,以顯天威。而韓非的肉身,此刻卻異常的凝實。雖然肉身全部崩解,但卻并未消散,只是被這神劫的力量轟得有點透明化,實則,這些血肉,依舊環繞在韓非周身,看上去,就好像韓非變成了一個半虛半實的特殊體質似的。
關鍵的是,韓非的骨骼,吞噬能量的速度超乎想象,那爆開的血色神劫,其力量不斷地被韓非吞噬。
“萬道即吾身,至尊為吾意,至尊骨,凝。”
“嗡”
韓非的道骨,在發生蛻變,至尊骨成,則韓非立時跨入主宰之境。
便在這時,正被韓觀書和姜臨仙困住的姜布衣,眼睛一亮,他知道,機會來了。
只聽姜布衣頓時暴喝一聲:“起。”
韓觀書和姜臨仙當然當即全力施壓,他們有些疑惑,這么短的時間內,姜布衣應該破不開他們的圍困才對,他起什么?
然而,出乎所有人預料的是,永恒族被造化星盤吞噬的土地之上,血脈神樹的高大樹體,竟然拔地而起。
樹體爆發恐怖威能,竟赫然也是一尊主宰級的神樹。
“什么?”
“不可能。”
“血脈神樹乃是功能性神樹,就算能誕生意志,他怎么可能聽你的話?”
正在吞噬血色神劫的韓非,只是低頭看了一眼,然后便扭頭看向姜布衣。
“哈哈哈”
只聽姜布衣放聲大笑:“我早就說過,隱神印,不過我送給你的而已,煉妖壺小藤也不過就是一個餌而已。本以為星海潰敗在即,你沒什么希望走通至尊神之路了。誰知,你竟給了我一個大大的意外……融合……”
只見,血脈神樹的無邊枝條,將韓非包裹于其中,那樹體仿佛活了過來,而被韓觀書和姜臨仙圍攻的姜布衣,身體竟然開始崩解,虛化。
下一刻,便聽那血脈神樹境發出嗡嗡的沉悶之音:“天資再強,也不過吾之嫁衣而已。吾本就有成就主宰之能,憑什么成為萬族輪回的工具?吾可誕生億萬血脈,自然可以誕生這世間最強血脈。既如此,吾為何不成就星海最強者?”
“哈哈哈”
那一刻,所有人都震驚了,包括永恒族那幾位主宰自己人,也都震驚。他們一直以為姜布衣是永恒族的天驕,一路成長為主宰。可誰曾料,血脈神樹,才是他的本體,而姜布衣,竟然只是一尊分身。
便聽永恒族被十殿閻羅鎮壓的主宰,竟也暴喝:“計衡,你有此等實力,為何眼睜睜地看著永恒族覆滅?”
姜布衣對如此質問,嗤之以鼻:“愚蠢,若能超越主宰,區區一族算得了什么?別說一族,便是十族,百族,千族,也都滅得。”
此刻,姜布衣似乎已經瘋狂。
“韓非!你當真以為我不知道輪回路在你身上嗎?我只是在等你成長而已。吾擁星海第一血脈。今日,吞噬主宰分身,再吞噬你的至尊之體,三身主宰,合而為一,吾將成為這星海歷史上,第一個超越主宰之人,縱使不祥,能奈我何?哈哈哈……”
那一刻,韓觀書一連掀開十幾張造化天書,盡皆是可撼動主宰的力量。
這還不算,韓觀書雙目赤紅,暴喝一聲:“吾以吾身,納千川。”
韓觀書一把撕下造化天書中的一張書頁,發狂了,他的氣勢,頓時間暴漲,體內似乎大潮狂涌,瘋狂地沖擊著主宰之境。
姜臨仙同樣暴起,萬古洪荒印自血脈神樹頂端鎮壓而下,手腕間,混元白玉琢化作神環,直接套住了姜布衣。
是的,韓觀書和姜臨仙一直都有底牌,所以他們從頭到尾,都不怕這姜布衣沖開他們的圍困。
可是,他們也萬萬沒想到,主宰境的姜布衣,竟然是血脈神樹塑造出來的分身。
不只是姜布衣,那一刻,一位身著青衣,童孔漆黑,面色威嚴,滿頭銀發男子,突然從造化神獄中現身。此人一步間跨越億萬星海,單手一揮,洪荒八兇劍瞬間合一,化為一劍。
“執法,天罰。”
“桀桀桀,終于肯現身了嗎?在你能輕松執掌造化玄黃塔和洪荒八兇劍的時候,我就猜到你是誰了,荊光明……可惜你出來晚了。”
“刷”
面對韓觀書,姜臨仙,荊光明,三人的合力攻擊,卻見,血脈神樹,也就是姜布衣,突然直接融入了韓非的體內。
當即,韓觀書和姜臨仙臉色大變,連忙罷手。
姜布衣不傻,他沒必要同時去承載三位主宰級強者的圍攻。只要進入韓非身體,韓觀書和姜臨仙必然會投鼠忌器。
至于荊光明……
萬古洪荒印,赫然擋在了荊光明的天罰一劍之前。
荊光明微微皺起眉頭,伸手一招,天罰消散。只見他背著雙手,平靜地立在虛空之中,澹澹說道:“現在斬之,可破他融合之法。韓非,你自己選。”